“心兒拜見皇上。”玉辭心進(jìn)了御書房,看到坐在玉案旁的宇文厲,她盈盈一拜行禮道。
“起來吧!”宇文厲從座椅上起身,走到玉辭心面前,有些哀怨的道:“你這丫頭都多就沒進(jìn)宮看朕了?枉朕這麼疼你,這都快一個月了你纔來看朕一次,朕都白疼你了。”
“皇上,心兒這段時間一直被事情絆著,這不是一有空就跑來看你了嗎?”玉辭心親切的挽著宇文厲的手臂,撒著嬌繼續(xù)道,“心兒還特地給您帶了份禮物過來呢,皇上要不要看看?”
宇文厲聞言,有些好奇的看向玉辭心,笑道:“哦?還有禮物?那還不趕緊呈上來,朕要看看丫頭你送的是什麼,要是不合朕心意,朕可不收。”
玉辭心聞言,鬆開了挽著宇文厲的手,然後神秘的一笑,從衣袖中抽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遞到宇文厲面前:“皇上打開看看?”
“神神秘秘的,還跟朕賣關(guān)子啊!”宇文厲伸手彈了彈玉辭心的額頭,笑罵了她一句“調(diào)皮”,然後纔將注意力挪到玉辭心給的那張紙上。
他忽然很好奇裡面的內(nèi)容是什麼,於是他將紙張展開,只看了一眼就羞怒的將其合攏扔在地上,然後伸手指著玉辭心,想發(fā)火,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這可是心兒特地給皇上帶來的,皇上只看一眼就不看了嗎?現(xiàn)在整個京城裡面的各大茶樓酒肆的大門口可都貼著這個呢,心兒仔細(xì)看過了,裡面畫的人很眼熟呢!而且嘛,上面畫的好像也是事實哦!”玉辭心將地上的紙撿起來,再次捧到宇文厲面前。
她將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簡要的說了一下,但是臉上卻是很無辜的樣子,彷彿紙上畫的只是平常的山水草木,而不是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面。
聽她這麼一說,宇文厲眉頭皺了皺,重新接過玉辭心手中的紙張,攤開仔細(xì)的看了幾眼,尤其是在畫上的兩個人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的時間。
之後,他收起畫紙,深吸了口氣道:“確實眼熟啊!”
能不眼熟嗎?這可是我親自畫的,而且畫的可仔細(xì)了,要是這樣您都認(rèn)不出,那我也沒辦法了。
“來人!”宇文厲走回玉案旁,臉色有些發(fā)青的將畫紙重重地拍在案幾上,向外大喝一聲。
緊接著,外面就有一個小太監(jiān)邁著碎步進(jìn)來,恭恭敬敬的行禮跪拜,然後等著宇文厲的吩咐。
“去將上官燁叫過來,就說朕有事找他。”小太監(jiān)聽了吩咐後連忙快步離開。
沒過多久,一身紫袍的上官燁就過來了。
玉辭心聽到腳步聲,擡頭瞄了他一眼,然後就將視線挪到了別處。
話說自從那天抱了一下上官燁後,她現(xiàn)在看著他,總感覺那天抱著他的畫面在她腦海裡回放,讓她不自覺的就想起了那天手上的觸感,心裡略微有些尷尬起來。
上官燁正要行禮問安,結(jié)果就被宇文厲擡手製止了,他將玉辭心帶來的畫交到他手裡,示意他打開看看,然後問道:“愛卿可知道此事?”
聽到宇文厲的問題,上官燁將畫展開,迅速的掃了一眼,隨後將目光瞥向玉辭心,嘴角微勾的回道:“回皇上,知道。”
“爲(wèi)何不向朕稟報?”宇文厲繼續(xù)問。
“本來是打算稟報的,但卻被雲(yún)心郡主搶先了一步。”上官燁看向玉辭心,衝她丟了個滿含深意的眼神,然後不急不慢的回話。
“既如此,那你將這件事的始末細(xì)細(xì)說與朕聽。”沒有責(zé)怪,宇文厲只想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畢竟畫上的兩人,一個是他親賜給玉辭心的未婚夫,一個是玉辭心的同父妹妹,雖然當(dāng)初這場婚約是玉辭心自己來懇求的,但是他寵著她,即便他不看好傅玉晟,也還是如了她的意。
可現(xiàn)在發(fā)生了這樣的事,且不說畫上的事情是真是假,他都需要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什麼事,也好給玉辭心一個交代。
上官燁將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宇文厲聽,從寧安郡主的生辰宴開始,到傅玉晟和玉芷芊的春宮圖被貼的滿大街都是,中間並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說這一切都有玉辭心參與其中,只是陳述他聽到的。
宇文厲聽完,憤怒的大手一拍案幾,對著玉辭心道:“朕當(dāng)初說什麼來著?這傅玉晟並不適合你,你非要死要活的讓朕給你賜婚,現(xiàn)在好了,出了這樣的事,讓朕怎麼說你好!”
“皇上,心兒知錯了,心兒當(dāng)初不該識人不清,更不該以命相挾讓您賜下這紙婚約。”玉辭心聞言,連忙跪在地上認(rèn)錯,一個勁的說自己當(dāng)初瞎了眼,看上了傅玉晟那個人渣,請求皇上原諒她年幼荒唐的舉止。
宇文厲看著玉辭心可憐巴巴的模樣,面上的怒火消減了不少。
玉辭心見狀,接著道:“皇上,現(xiàn)在我父王和傅太傅已經(jīng)商議好了,要在不久之後將心兒和庶妹一起嫁進(jìn)傅家,讓我們姐妹二人共侍一夫,心兒拼死不從,父王就揚言要將心兒關(guān)起來,直到出嫁的那天。心兒此次進(jìn)宮不爲(wèi)別的,只想求皇上將這婚約解除,因爲(wèi)心兒從妹妹那裡瞭解到,她和傅玉晟早就在一起了,只是心兒那時單純,才一直被矇在鼓裡。若不是這次這件事,心兒還看不清傅玉晟的真面目。”
一邊說著,玉辭心裝作傷心的抹了抹眼角,她的聲音也越來越柔,越來越軟,到最後還帶上了哭腔。
上官燁作爲(wèi)旁觀者,看她抹著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心裡嗤笑她演的真好,面上卻不動聲色。
“丫頭,你趕緊起來吧,別哭了,退婚這件事咱稍後再議。”
宇文厲有九個兒子,四個女兒,但那四個女兒後來都沒有長大成人,基本上在半路上就夭折了,他的兒子倒是一個個的健健康康的長大,所以對於玉辭心他是真的當(dāng)成了自己的女兒在疼。
此刻看到這樣的玉辭心他忽然有些心疼,他寵她寵到囂張跋扈也沒見她有過如今這般表情,心裡一時不是滋味,有種自家女兒被人欺負(fù)了的感覺。
“您不答應(yīng),心兒就不起來。”玉辭心耍賴道,她記憶裡原主就經(jīng)常和宇文厲耍賴撒嬌什麼的,所以此刻她做起這些來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
“好好好,朕答應(yīng)你,快起來吧。地上涼,若是受了風(fēng)寒,朕還要給你傳太醫(yī),你自小就不愛吃藥,要是病了,看你怎麼辦!”面對玉辭心耍無賴,宇文厲立馬妥協(xié)了,天知道他要是不答應(yīng),那丫頭非把他皇宮給掀了不可。
可是退婚這件事情,當(dāng)初是他賜婚的,現(xiàn)在要收回自己之前的話,還真的有點不好說。不過既然傅玉晟做錯了事在前,他給玉辭心退掉這場婚約也理所當(dāng)然。
只不過這丫頭的性子,以後要找個什麼樣的人才能降得住她啊!
爲(wèi)此,宇文厲有些苦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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