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姐,你還信不過表姐的能力嗎?”段姨娘也快要沉不住氣了,“這兩年都是表姐在幫著打點(diǎn),不是一切都好嗎?”
木紫槿差點(diǎn)笑出聲來:好?如果說十間鋪?zhàn)拥纳庥幸话胍陨弦呀?jīng)讓她們做到只賠不賺還叫好,那什麼纔是不好?
許氏和段姨娘就是知道快要露餡了,所以才拼命阻止母親重掌木府大權(quán)而已。不過她們這算盤是不用想繼續(xù)打下去了,今天不讓她們永世不翻身,她就不是木紫槿!
“不必了,”金氏仍舊堅(jiān)持,“我的眼睛已經(jīng)好了,完全可以自己打理賬目,要不然鋪?zhàn)友e的人還以爲(wèi)我不中用了,你們纔是鋪?zhàn)拥闹魅四兀阕屗麄儼奄~本給我送過來就是,要不然我就讓紫槿過去拿。”
其實(shí)就算不是跟女兒早就商議好了,她也絕對看的出來,許氏和段姨娘隱瞞了她很重要的事,那些鋪?zhàn)邮司攀嵌疾恍辛恕?
許氏急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只能求助於木鯤鵬,“老爺,你看大姐總是曲解我的好意,我原也是想讓大姐好好休息,可她非要看鋪?zhàn)拥馁~目,這可怎麼辦?”
“我看——”
“許姨娘,你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吧?”木紫槿看時(shí)候差不多,乾脆一語道破,“那些鋪?zhàn)拥纳馊甲鲑r了是不是?”
“沒有!”許氏漲紅了臉,“紫槿,你別亂說,怎麼能都賠了呢,那些鋪?zhàn)印@些年生意不好做啊,確實(shí)有些賠了的,老爺也是知道的,是不是,老爺?”
“對,”木鯤鵬點(diǎn)頭,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個(gè)被矇在鼓裡的大傻瓜,“做生意本來就有賠有賺,這很正常,有幾間鋪?zhàn)拥纳獯_實(shí)比較難,靖荷都跟我說了。”
木紫槿暗暗冷笑,“是嗎?就算鋪?zhàn)淤r了也不要緊,我自有辦法再讓生意恢復(fù)過來,許姨娘,你只管把鋪?zhàn)咏换貋砭褪牵疫^晌午就去拿賬本。”
“我——”
“不用了!”木鯤鵬哼一聲,“紫槿,你也不用拿話試靖荷,其實(shí)說了也無妨,其中三間賠錢的鋪?zhàn)樱负梢呀?jīng)賣掉了,賬本自然也不用拿回來了。”
我早知道了,白癡們。木紫槿差點(diǎn)仰天大笑了。
金氏故意露出震驚的表情,“什麼?賣掉了?老爺,這怎麼可以呢,那是我的陪嫁鋪?zhàn)樱阍觞N不知會我一聲,就偷偷賣掉了?”
木鯤鵬不高興了,“什麼叫偷偷賣掉?那些鋪?zhàn)右恢辟r錢,再不賣掉,木家的家底都要賠進(jìn)去了!這件事靖荷跟我說過之後,我仔細(xì)考慮了,覺得可行,才讓她聯(lián)繫買家賣掉的,你難道還有什麼意見不成。”
金氏氣結(jié),就算她早知道許氏賣了她的鋪?zhàn)樱衫蠣斶@樣說,是真沒她當(dāng)一回事,她能不傷心嗎?“老爺,你……算了,既然賣了,那就算了,剩下七間的賬本我還是要看的,紫槿,你去收賬本吧,順便把掌櫃的都帶過來,我要問話。”
“是,母親。”木紫槿做勢要走,她知道,許姨
娘一定會阻止的。
果然,許姨娘趕緊道,“紫槿,你不用去了,上個(gè)月我才查過賬,都已經(jīng)結(jié)賬了,不用再看了。”
“許姨娘,你肯定是隱瞞了什麼事吧,不然怎麼這麼怕我去查?”木紫槿故意斜了父親一眼,“父親,許姨娘賣掉三間鋪?zhàn)樱u了多少銀兩?”
許氏搶著道,“你問這個(gè)做什麼?銀子都已經(jīng)放進(jìn)庫房了,老爺也都清點(diǎn)好了,不用你操心。”
金氏冷冷道,“鋪?zhàn)邮俏业模u了多少銀兩我當(dāng)然要過問,紫槿是替我的,你有意見嗎?”
許氏漲紅了臉,“我……”
“賣了一萬兩銀子,都在庫房裡,妍若,這筆錢你就不用算計(jì)了,我已經(jīng)讓靖荷計(jì)算著貼補(bǔ)家用,各房都有。”木鯤鵬果然是個(gè)傻瓜,還以爲(wèi)這很多呢。
木紫槿撇了撇嘴,許姨娘好大的手筆啊,三間鋪?zhàn)淤u了五萬兩,她卻只給父親一萬兩,那四萬兩全進(jìn)了她自己的腰包,她纔不怕?lián)沃桑俊笆菃幔吭S姨娘,那三間鋪?zhàn)樱?dāng)真只賣了一萬兩?”
段姨娘臉色一變,搶著叫,“那當(dāng)然了,表姐怎麼會說謊呢?紫槿,你一直問這問那的,到底在懷疑什麼?”
“當(dāng)然是懷疑你們姐妹兩個(gè)勾結(jié)一處,侵吞木府的財(cái)產(chǎn)了,”木紫槿冷笑,“父親,你是不是太信得過她們兩個(gè)了,許姨娘說賣了一萬兩,你就相信嗎?”
木鯤鵬皺眉,“紫槿,你這是什麼意思?靖荷怎麼會騙我,你到底想說什麼?”
許氏有種很不好的預(yù)感,木紫槿的眼神太詭異,該不會是知道什麼吧?“紫槿,你這是在挑撥我跟老爺之間的感情了?鋪?zhàn)淤u了多少銀兩,老爺都是親自過目的,我爲(wèi)什麼要騙老爺呢?”
“當(dāng)然是爲(wèi)了讓你自己的腰包鼓起來啊,”木紫槿故意瞄一眼她腰間的荷包,“許姨娘,那三間鋪?zhàn)淤u了多少銀兩,你心裡最清楚,還不跟父親從實(shí)招來?”
許氏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下意識地捂住荷包,“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我——”
木鯤鵬再寵愛許氏,可這麼多年從商,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聽木紫槿話裡有話,許氏的反應(yīng)又太不尋常,不由他不起了疑心,“靖荷,紫槿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真有事情瞞著我?”
許氏終於露出慌亂之色,強(qiáng)笑道,“老爺,你怎麼這麼說呢,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瞞過你什麼了?紫槿是什麼性子,你也知道,她想要什麼也不用明說,你到底信她還是信我?”
木紫槿嘲諷道,“許姨娘,你也不用說這話,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父親,很快就見分曉,你老實(shí)說,那三間鋪?zhàn)樱降踪u了多少銀兩?”
許氏和段姨娘飛快地交換個(gè)眼色,都露出遲疑不定的神情來:如果不是知道了什麼,木紫槿不可能這樣窮追不捨,難道什麼地方出了紕漏不成?
木鯤鵬皺眉,“靖荷,你老實(shí)說,到底賣了多少?”枉他一向自認(rèn)爲(wèi)精明,
難道這回竟讓自己最信任的人給騙了?
“我……”許氏額頭上已經(jīng)有冷汗流下來,但她是萬萬不能承認(rèn)的,否則就成了自打嘴巴,“就賣了一萬兩啊,老爺,銀票都給你看過了,現(xiàn)在不是放在庫房裡嗎,不然我去取來給你查對查對?”
木紫槿冷笑,“那一萬兩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否則許姨娘怎麼敢拿給父親看,還是說非得把那幾間鋪?zhàn)拥恼茩櫠冀衼恚瑑上鄬|(zhì),許姨娘才肯說實(shí)話?”
許氏咬牙,“紫槿,我真不明白你爲(wèi)什麼一定要這樣,我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你要這樣對我?如果你非要這樣做,我也不會阻攔,只要能證明我的清白,我受多少委屈,也都認(rèn)了。”說著話還抹起眼淚,好像有多冤枉似的。
段姨娘也跟著抽抽搭搭,“是啊,老爺,我這麼多年跟表姐一塊兒忙裡忙外,表姐有多辛苦,我比誰都清楚,可就算這樣,旁人也不領(lǐng)表姐的情,實(shí)在是太讓人寒心了……”
“那正好,”木紫槿挑眉,“現(xiàn)在我母親眼睛好了,腿也會好起來,許姨娘可以不用這麼辛苦了,把庫房的鑰匙還給我母親,就可以享清福了。”
淨(jìng)幫倒忙!許氏狠瞪了段姨娘一眼,嘆了口氣,“沒什麼,我就是天生的勞碌命,只要是爲(wèi)了老爺和咱們木府,我再辛苦也沒什麼。”
“那可不行,”木紫槿似笑非笑,“許姨娘沒管過賬,沒經(jīng)營過鋪?zhàn)樱退愀冻鲈俣嗟男量啵膊荒苜嵒劐X來,甚至還賠上好幾間鋪?zhàn)樱愕男量嘤惺颤N意義?再讓你這麼辛苦下去,我母親的十間鋪?zhàn)泳腿佳緹o歸了。”
許氏頓時(shí)面紅耳赤,尷尬的無以復(fù)加,哪裡還說的出話來。可惡的木紫槿,竟是油鹽不進(jìn),非要把她逼到絕路上是不是?
木紅竹終於沉不住氣了,叫道,“三妹,你有完沒完?你不就是想把庫房的鑰匙要回去嗎,找那麼多借口做什麼?告訴你,庫房一向是由我娘掌管的,你說什麼都沒用,父親不會答應(yīng)你的!”
如果讓金氏掌權(quán),哪裡還有她和二妹的好處,這一點(diǎn)萬萬不能讓步。
木紫槿冷冷道,“大姐,這件事情你沒有說話的資格,要怎麼做,父親也會有明斷。許姨娘,你不要以爲(wèi)把話題岔開,就可以不用說清楚那三間鋪?zhàn)拥氖拢f吧,到底賣了多少銀兩?還是說把你荷包裡的銀票拿出來比對一下,你才肯承認(rèn)?”
許氏大驚失色:沒錯(cuò),她的確是不放心,所以那銀票都是時(shí)刻不離身的,這秘密只有她自己知道,木紫槿怎麼會知道的?
木鯤鵬的目光瞬間落在許氏腰間的荷包上,“靖荷,你荷包裡當(dāng)真有銀票?”事情很不對勁,如果沒有這種事,紫槿不可能無緣無故說起來,必須查問清楚才行。
“沒有沒有,老爺,你別太信紫槿的話,她胡說的!”許氏搖頭又?jǐn)[手,“這荷包是當(dāng)年老爺買給我的,所以我一直戴著,是感念老爺對我的一番情意,怎麼會有銀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