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公子師傅肯把琴苑讓出來給她辦詩會,就可以看出兩人關(guān)係不淺。既然是公子師傅覺得重要的人,她也不想把關(guān)係鬧僵。
如果能夠和解兩人的關(guān)係,這是最好不過的。
這一齣戲落幕以後,詩會上又恢復了熱鬧。吟詩的吟詩,談笑的談笑,陸凌芷身邊頓時聚集了
很多人。跟剛纔的乏人問津,形成鮮明對比。
但陸凌芷的目光卻忍不住落在慕容昭身上,總感覺有些不對勁。特別是剛纔她彈琴的時候故意看了他一眼,別人都是一臉驚訝,唯有他雖然臉色也同樣吃驚,但那眼神,太淡定了,沒有一絲訝異。
“哇!這是什麼東西!”對面一堆才子聚集的地方突然傳出一聲驚叫。
又有人誇張叫道,“這可是女子的貼身之物啊,難不成是定情信物?肯定是定情信物,這上面還有一個玉佩,絕對是定情信物!葉茂然,你豔福不淺哦!”
衆(zhòng)人的目光不由被吸引了過去,只見那一堆才子裡,葉茂然滿臉通紅,手足無措。
而一件淺紅色的小衣正被幾個男子爭著看,還有一個拿著玉佩,一羣人都笑嘻嘻的。
“這……該不會是相府的東西吧,我記得相府的小姐有這種樣子的玉佩。葉茂然,你和相府哪位小姐定情了,怎麼會有這麼貼身的衣物……”一個男子笑道,聲音不大,但此時衆(zhòng)人都安靜了下來看著他們,頓時聽得清清楚楚。
主位上的玉凰公主眉頭一皺,呵斥道,“你們現(xiàn)在可有一絲謙謙君子的樣子,還不坐好,把東西還給葉茂然!”
公主發(fā)怒了,他們都不敢再鬧。葉茂然也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連忙將小衣和玉佩收好。
但衆(zhòng)人都聽見了他們的對話,相府竟然有小姐和葉茂然私相授受,連小衣都給他了,不知道發(fā)展到了哪個地步。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相府幾位小姐身上逡巡。陸凌芷、陸凌月、陸凌蘭、陸凌霜,就連陸夫人都被多看了好幾眼。
當然了,先前和葉茂然有過傳聞的陸凌蘭被人懷疑的多一些。
陸凌芷對那些目光視而不見,自顧自的品嚐著杯中的香茗,一臉悠然。
陸凌霜拉了拉陸凌芷的袖子,低聲道,“這是怎麼回事?我怎麼感覺他們是故意的,難道是想潑相府的髒水?”
“等等看!”陸凌芷言簡意賅,繼續(xù)品茶。
陸夫人輕咳了一聲,站起來道,“公主殿下,剛纔的一些言論嚴重影響了相府的清譽,臣婦請求徹查,請公主恩準!”
“恩,好!”玉凰公主心中同樣也有些好奇,應(yīng)允了。
得到玉凰公主的首肯,陸夫人臉色變得非常嚴肅,瞪著葉茂然道,“葉公子,還請你說明那兩樣東西的來歷,是否和我相府有關(guān)?”
“沒關(guān)……沒關(guān)係!”葉茂然憋的滿臉通紅,但讓人怎麼看都像是欲蓋彌彰。
陸夫人臉色不變,繼續(xù)說道,“那好,請你把那塊玉佩交過來,我一觀便知!”
葉茂然還不願意,但陸雲(yún)林就坐在他旁邊,一把將玉佩搶了過來,遞給陸夫人。
“孃親,這個玉佩還真是我們嫡系纔能有的,跟我那塊一模一樣!”陸雲(yún)林一聲驚叫。
衆(zhòng)人齊齊吸了口涼氣,還真是相府千金的玉佩啊,不知道是三位嫡小姐中的哪一位。似乎陸凌蘭可能性大一些。
“你還不老實交代,到底是誰給你的?”陸夫人柳眉倒豎,怒氣衝衝問道。
秦守楠皺了皺眉頭,小聲道,“有古怪啊,本來家醜不可外揚,她偏偏這麼大張旗鼓的查問。”
“這還用說,那就是準備好了髒水,要往某些人身上潑了。”旁邊的慕容昭懶洋洋說道,“你心中的世子妃,這次麻煩了!”
秦守楠瞠目結(jié)舌,“不是吧,這個老巫婆要陷害陸凌芷?”
這邊話音剛落,那廂葉茂然支支吾吾了半天,終於低下頭道,“是……是相府的大小姐,陸凌芷。”
“不會吧!”這是大家心中的吶喊,好幾個直接叫出聲。剛剛出現(xiàn)的琴音仙子,竟然……竟然已經(jīng)……被豬拱了。
陸凌芷一臉驚訝,猛地站起身,漲紅了臉,“你……你這是污衊!”
“芷妹,對不起,事情都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就承認吧。”葉茂然一臉歉意,尤其逼真,轉(zhuǎn)頭對著陸夫人道,“夫人,請你成全我們。我和芷妹已經(jīng)兩情相悅,私定終身!”
陸夫人一副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的樣子,陸凌月更是叫出了聲,“長姐,你……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長姐!”
“長姐,這是她們設(shè)計好的局,怎麼辦?”陸凌霜也急了,擔心道。
只有陸凌蘭完全不知情。當時陸凌月制定計劃的時候,怕陸凌蘭搗亂,瞞著她。這會得知自己心中的夫君已經(jīng)和自己最討厭的人私定終身,忍不住撲在桌子上嚶嚶哭了起來。
陸凌芷依舊不停的搖頭,一遍遍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陸夫人猛地拍桌,指著陸凌芷吼道,“你……你真是丟盡我們陸家的臉,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秦守楠忍不住了,走到陸凌芷身邊,將她擋在身後,怒道,“你本來就不是她親孃,她當然不是你女兒。你指什麼指!”
“世子爺,你要管我陸家的家務(wù)事?”陸夫人冷哼一聲,“我怎麼處置陸家的女兒,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這話一說,秦守楠也變得有些尷尬。雖然他相信陸凌芷不會做這種事情,但他還真沒資格管這件事。
葉茂然這時快步走了過來,一臉誠懇道,“夫人,請你不要怪芷妹,這都是我的錯,你要罰就罰我!”
“葉茂然,難道你是記恨我剛纔打了你,故意陷害我!”陸凌芷怒道。
這麼一說,衆(zhòng)人都想起來,剛纔陸凌芷對葉茂然一點都不客氣,那鞭子抽的現(xiàn)在臉上還有一絲血痕。
有古怪!
葉茂然臉色一僵,支支吾吾說道,“芷妹,這是我們之間的情趣,我怎麼可能怪你了,歡喜還來不及。事已如此,芷妹,你就承認吧,我會好好對你的。”
沒想到葉茂然竟然好這一口,衆(zhòng)人的目光頓時變得曖昧起來,還真是重口味啊。
陸凌芷眼眶中淚水盈盈,險些就要落下來了,“我是無辜的,我真的是無辜的!不是我!”
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人相信她了。
“算了,家門不幸,陸凌芷,還不給我滾回去!”陸夫人冷冷說道。
“那個玉佩真的不是我的……因爲,因爲我的在這裡!”陸凌芷弱弱說道,手中握著一塊跟剛纔一模一樣的玉佩。
陸夫人目瞪口呆,陸凌月目瞪口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不可能!”陸夫人一聲驚叫。
陸凌芷小臉上滿是委屈,“今天能夠參加詩會,我很高興,特意戴上了這塊玉佩,所以,葉茂然手上那塊,真的不是我的!”
“你怎麼不早說!”秦守楠剛纔爲她擔心死了,惱道。
陸凌芷扁了扁嘴,看起來尤其可憐,“被嚇到了,忘記玉佩在自己手上。”
當初迎春被指使,就是偷這兩樣東西。但她們不知道迎春已經(jīng)被策反,偷的是陸凌月的玉佩。後來迎春交給葉茂然,葉茂然根本不知道內(nèi)情,一直以爲這是陸凌芷的。
陸凌芷一直等著她們什麼時候揭開這件事,沒想到她們竟然把時間地點定在了詩會。這種萬衆(zhòng)矚目的時候,若是自己沒有防備,這次肯定死的很慘。
“既然不是陸凌芷的,那是誰呢?陸凌蘭嗎?我上次去相府可是看見你們抱在一起哦!陸凌月的可能性也很大,剛纔葉茂然還對你大爲讚賞。”慕容昭慢慢踱了過來,臉上滿是玩味的笑容。
陸凌月見此情景,急中生智道,“這……這玉佩也不止我們幾個有,雲(yún)林也有的!雲(yún)林,你前幾天不是告訴我說你的玉佩丟了嗎。肯定是被葉茂然撿去了,想借此故意跟我們相府扯上關(guān)係!葉茂然,你好狠毒,爲了娶相府小姐,竟然使出這種下作手段!”
葉茂然沒想到陸凌月會這麼說,頓時變了臉色,“不是的,不是的……”
“葉茂然,你休想狡辯!你可以撿玉佩,但你不知道,我們相府小姐的小衣,都會在角落裡繡上自己名字中最後一個字!你剛纔還陷害我,那衣服上肯定沒有我的名字!你就是在栽贓陷害!”陸凌芷氣勢洶洶,呵斥道。
“恩,確實沒有‘芷’這個字!”不知什麼時候,慕容昭竟然趁大家不注意將那件小衣抓在了手裡,仔細查看了一遍,隨即驚訝道,“咦?竟然有個‘月’,是陸凌月的!葉茂然,你豔福不淺啊!”
“不可能!”陸凌月連忙否認,臉上也出了一絲慌亂。玉佩出現(xiàn)錯誤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擔心會有紕漏了。但是怎麼會錯的這麼離譜!
慕容昭俊眉一挑,生氣道,“本太子怎麼會說謊,四弟,你看,不就是陸凌月的嗎?”
四皇子慕容淵,一直跟陸凌月有一些曖昧的牽扯。現(xiàn)在看見那刺眼的月字,臉色陰沉,掉頭就走。
“四皇子……”看著慕容淵遠走的背影,陸凌月只覺得心如死灰。
陸凌蘭也搶過小衣看了一遍,頓時氣得滿臉通紅,衝著陸凌月吼道,“我就說你爲什麼老是讓我離葉茂然遠一點,沒想到你竟然喜歡他。你竟然使出這麼卑鄙的手段,搶自己親妹妹喜歡的男人。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陸凌蘭,你給我清醒一點,不是這樣的,陸凌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