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大哥,你這次可猜錯了,我最近可是乖的很,父皇母后誇我還不來不及,又怎會訓(xùn)斥罰我,嗯哼!”
“哦,要是真如你說的,父皇母后也不必整日爲(wèi)你頭疼了!”太子北堂琛溫笑搖頭,握著手裡的佛經(jīng)卻一直未有放下,“說吧,你又在皇都城鬧出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咦,大哥莫不是跟著慧圓老頭,學(xué)會了掐指一算,哈哈——”北堂墨沒個正形的大笑起來。
太子北堂琛無耐的搖搖頭,訓(xùn)斥一聲道,“三弟,不可對慧圓方丈無禮!”
“哼,大哥真是無趣,早知道就不來跟大哥說大喜事了!”北堂墨被大哥一訓(xùn)斥,立即惱的轉(zhuǎn)身就欲走。
“嗯,等等,你說大喜事,誰的大喜事?”北堂琛聽得一怔,立即收起佛經(jīng),瞅向自己這個性情向來乖張的三弟。
北堂墨只是身子動了動,並未有真走,坐在案幾上的身體轉(zhuǎn)了轉(zhuǎn),瞇笑著揚(yáng)首道,“父皇賜婚,算不算大喜事?”
“大哥,你猜,父皇給誰賜婚了?”北堂墨眸子狡黠的一瞇,直直地盯瞅向大哥。
北堂琛聞此,不由一怔,後微沉吟半晌,卻是搖遙頭,“不知!”
“切,大哥真沒意思,你就不會學(xué)著慧圓老頭那樣,掐指算一算!”北堂墨無聊地一揮手,卻下一刻,突然視線攸的直盯向北堂琛,聲音變得幽深道,“大哥,我們兄弟六個,好像就屬大哥你最大,也沒有正妃吧!”
北堂琛一聽,立即冷俊一張臉,修長的眉微攏,看向北堂墨,“三弟,這種事情不能拿來亂說!”
“哈哈——哈哈——”
北堂墨瞅著大哥突然嚴(yán)肅的樣子,憋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呀!”北堂琛知道自己被戲耍,卻並未有生氣,只是無耐的搖了搖頭。
“行了,跟你說實(shí)話吧,老頭子給我賜的婚!”北堂墨轉(zhuǎn)了轉(zhuǎn)身體,瞅了眼案幾上除了佛經(jīng)沒有什麼好玩好吃的
,不禁覺得甚是無趣的,瞅向大哥。
北堂琛一聽,當(dāng)即一驚,“你說父皇給你賜婚,是哪一家姑娘,可是有讓母后給你仔細(xì)相看過,那家姑娘可是性情良和,可是——”。
“得,得,大哥,你都快趕上母后了!”北堂墨一臉受不了的,趕緊擺手,“是秦府秦致遠(yuǎn)將軍的嫡女,秦時月,就是那個一出生,就被傳爲(wèi)鳳命的丫頭!”
話落,北堂墨得意的一揚(yáng)首,“如何,大哥,憑這丫頭的家世還不賴吧,怎麼說,我那未來岳丈可是手握重兵——”。
“三弟,快住嘴!”北堂琛立即怒嗤一聲,急看向門外。
“放心,你這廟裡安排的都是我的人,無人敢偷聽了去!”北堂墨懶懶的伸了個腰,從案幾上跳下來,瞅著大哥,突然神色變得異常嚴(yán)肅道,“大哥,你就真的一心想要出家當(dāng)和尚嗎?”。
北堂琛聞聲,將佛經(jīng)攤開於手掌心,平淡道,“雖是生於尊貴無上的皇家,可是我卻看淡了宮中的一切,倒不如這佛經(jīng)每日讀得舒心,齋飯吃得令人舒坦!”擡眸,看向北堂墨,“所以,出家便是我的心願!”
北堂琛,東晉國太子,皇后的嫡長子,親生子。
東晉國百姓都知這位太子性格溫和,待人寬厚,卻是沒有人知道,這位當(dāng)今太子,卻並不喜歡皇位,而喜愛佛經(jīng),一心更是想要成爲(wèi)真正的佛門弟子。
他的東宮,就像是虛設(shè)一般,很少見到他回去住。每年僅有的幾次,也是宮裡有特定的重大活動,不得已,他纔會下山回宮參加。
而他的這些事情,皇上和皇后封令不準(zhǔn)傳出宮外,但是宮內(nèi)的人卻是個個都清楚這位太子奇怪的行爲(wèi)。
北堂墨看著眼前的大哥,眸子深沉的出聲,“若是大哥想要那皇位,我必會輔助大哥順利登基,即便那老頭子想要一輩子霸佔(zhàn)著,我也會將其趕下來,讓大哥上去坐!”
“三弟,你對父皇的成見,還是不能放下!”北堂琛看著三弟那如陰鷙一
般的眼神,不由一凜,輕嘆出聲。
“成見?哈,哈哈——”北堂墨突然肆笑出聲,“大哥似是忘了,如今大哥變成這般喜歡佛法,不都是他造成的嗎?他能大方的立大哥爲(wèi)太子,不就是因爲(wèi)知道大哥根本無心坐上皇位,是其最爲(wèi)放心的一個皇子嗎?”
“三弟!”北堂琛,看著三弟眸子裡折射出的兇狠的恨意,不禁心口一震。
放下佛經(jīng),走上前,出聲勸道,“三弟,我喜歡佛法,是我的事,跟父皇無關(guān),當(dāng)年的事情,你真的就不能放下嗎?”
“不能,一輩子都不能!除非,他敢當(dāng)著天下人,說他錯了!”
“除非,他敢跑到我母妃的棺柩前,跪下請求我母妃的原諒!”
“除非,他捨得皇位,拱手讓出!”
北堂墨聲音冰冷沒有一絲溫度,高大頎長的身軀散發(fā)著陰冷的寒氣,令人不敢靠近。狹長的眸子,更如利箭一樣,似能穿透人的身體。
北堂琛看著眼前的三弟,不禁心中沉嘆息一聲。
當(dāng)年的事情,他和三弟都清楚的記得,當(dāng)時他和三弟還都是孩子,他八歲,三弟六歲。他們偷聽到了御書房裡,父皇和大臣之間的談話,而這段談話與梅香殿突然燃起的熊熊大火,成了三弟心中永遠(yuǎn)抹不去的惡夢,或者說是仇恨。
“三弟,可他畢竟是我們的父皇,是我們的親生父親!”北堂琛沉聲嘆息,看著三弟不爲(wèi)所動的冰冷眼神,知道再勸也無用。
過了半晌,北堂琛不再提及父皇,而是想到三弟上的婚事,不禁有些擔(dān)心道,“三弟,告訴大哥,你可是真心喜歡秦將軍的女兒?”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一個紈絝王爺,一個刁蠻大小姐,不是很相配嗎?”北堂墨邪笑一聲,一臉不以爲(wèi)意。
“三弟,婚姻大事,豈可兒戲,你若不喜歡人家,莫要把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jìn)來!畢竟,秦將軍是一名良將!”北堂琛一見三弟這態(tài)度,不禁跟著一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