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心菱聽到莫安霖的這個提問，能夠感覺到這位不可一世的少帥大人其實是很沒有安全感的，否則他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只是，這樣的話，其實是沒有絕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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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心菱則是看著莫安霖，認真的回答，“如果你不變，我就一直愛你。”

顧心菱給自己的回答加了一個前提，似乎也對莫安霖一直對她的情意不變有些疑問似的。可這並不是她在懷疑他，或者不信任他，而是一種性格上的本能而已。

莫安霖拉著顧心菱的手，走到了陽臺上，可以直接感受到大海。

“心菱，那我們就對著大海許下誓言，我們要一直相愛，誰也不可以變。”莫安霖指著大海，“讓我們的感情，就跟大海一般永恆。”

顧心菱雖然心裡在說，大海也有乾枯的時候，地球板塊運動，大海可以變高山，高山可以變大海，前世看雜誌的時候，還看到說喜馬拉雅山以前是大海，在山上發現過海洋生物的標本。

只是，她也不是傻子，如果在這個時候跟莫安霖討論所謂的科學知識或者地理知識，實在是太煞風景了。她也覺得自己似乎腦回路有些清奇，也許這就是學醫的女人的樣子吧！跟理工女有一拼。對於風花雪月這些東西，總是腦子裡少了一根筋。

“心菱，可以嗎？”莫安霖跟顧心菱十指相扣，“我們永遠都不變，就這樣一直好好的在一起。”

“好！”顧心菱微笑著，看著莫安霖，點了點頭，“我們永遠好好的在一起，誰都不改變。”

聽到顧心菱篤定的回答，莫安霖終於踏實了不少。他的未婚妻太優秀了，即使她不去刻意表現，也會吸引很多男人的眼球，而他又不能把她藏起來，自己一個人寵著，他必須讓她在社會的大舞臺上展示自己的才華，因爲她是新女性。所以，他太需要她的承諾了。

而且，他需要她經常給他一個愛的迴應，讓他感覺到她的心。

他看著她的眼睛，不由得微微俯身，想要去親吻她，因爲這一刻，她真的太美了，對他有不可抵擋的吸引力。

就在脣要觸碰的一瞬間，顧少陽穿著一身休閒的出海服跑過來，“大姐，霖哥哥，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找了你們好久！”

莫安霖有些尷尬，假裝咳嗽了幾聲，來掩飾自己的無措感。

莫安霖也是鬱悶，爲什麼這小傢伙就不能多睡一會兒，或者在房間裡多玩一會兒，那麼多玩具，難道都吸引不了他？

顧少陽是喜歡房間裡的玩具，可是更在乎他的大姐。而他卻不知道，買了那麼多玩具，不僅僅是莫安霖爲了哄他開心，更是讓他有得玩，纔不會總是找大姐。如此莫安霖纔能有更多跟顧心菱單獨相處的時間。

顧心菱拉著顧少陽的小手，“不錯嘛，小傢伙挺帥的。你霖哥哥說了，吃完早餐我們就坐船出海，怎麼樣啊？有沒有很興奮？”

“嗯！”顧少陽頓時手舞足蹈起來，“我超級興奮呢！”

此時，莫安航已經在京都的家裡了，他昨晚被阿四押送回來，現在又有程宇盯著他，他真的有些心煩，不願意出門，不喜歡被跟蹤的感覺。

“航兒，怎麼一個人坐在花園裡發呆？”莫夫人恰好在花園裡散步，看見莫安航一個人，就走了過來，“看你這表情，似乎有些不高興啊？發生什麼了？告訴母親吧？”

“沒什麼！”莫安航攤了攤手，“我就是在想一個醫學難題而已。”

“那母親就幫不上你了，母親對醫學是一竅不通。”莫夫人說道，“不過，你現在回國了，生活上有什麼需要，也要說出來。”

“我知道，謝謝母親。”莫安航的語氣有些客氣。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高興的時候，跟什麼人都可以開玩笑，心煩的時候，跟任何人都非常客氣疏離。

“航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昨個兒我跟你媽商量了一下，覺得應該給你說門親事。”莫夫人笑著，“你母親很中意方家二小姐方巧雲，也是留洋回來的，學的好像是什麼油畫，今年二十二歲，長得模樣據說不錯。她十二三歲的時候，我倒是見過，白白淨淨的，也懂得禮貌分寸。”

莫夫人喋喋不休的，莫安航並沒有打斷，而是一直保持沉默。

“航兒，母親說了這麼許多，你倒是給個話兒啊！如果你也有這個意思，過兩天，我安排你們見個面。即使到時候你不喜歡，多交個朋友也沒有什麼壞處。方家是純粹的生意人，沒有政治立場，跟莫家的生意合作一直也很愉快。所以，跟她交朋友也好，聯姻也好，都沒有什麼壞處。”莫夫人說道。

莫安航想了幾秒鐘，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那就有勞母親幫我安排了，母親說的對，即使到時候覺得不合適，就當多認識一個朋友而已。”

“好，好啊！”莫夫人連忙點頭，其實她以爲莫安航會拒絕的。

畢竟家裡幾個孩子，個個對相親這種事情都很牴觸，莫安航爽快答應，她倒是有些意外，但卻也很高興。她是願意看到莫家跟方家聯姻的。

“等母親說定了，就通知我時間吧！我儘量騰出空來。當然，如果有急診需要我去手術，怕是要辛苦母親臨時調整時間。”莫安航說道，“雖然我沒有簽約任何一家醫院去工作，但我如果見到了重傷重病的，都會去幫忙，畢竟人命關天。”

“好，如果是有這種事情，方家也會理解的。母親會負責給你協調好。”莫夫人笑著，“我們家的三少爺是長大了，懂事兒了。”

“那母親這就去聯繫，也把這個事兒跟你媽說說，她聽了肯定高興呢！”莫夫人滿面笑容的離開，打算家裡柳姨娘去報個喜。

柳姨娘性子弱，在家裡一直與世無爭，所以她時不時的看見柳姨娘被趙姨娘欺負，或者丫鬟小廝奴大欺主，她都會幫著撐撐腰。畢竟她是當家夫人，什麼都要管著點兒。

柳姨娘最在乎的就是一雙兒女的婚事，莫子慧癡戀葉落塵，已經讓柳姨娘操碎了心，現在莫安航如果能聽話，好好的去相親，和方巧雲走到一起，那不僅是對莫家有益處，也能讓柳姨娘不要那麼操心了。

而莫夫人離開後，莫安航看著莫夫人的背影，口中喃喃地說道：“心菱，我是爲了你，才答應去跟方家二小姐相親。只有我有女朋友了，你纔不會相信莫安霖的猜測，你纔不會像疏遠葉落塵那樣，也對我疏遠。”

莫安航走到一個沒人的地方，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耳光，“一個耳光是對愛上嫂子的懲罰；另一個耳光是對利用無辜的方家二小姐的懲罰。懲罰過了，我會義無反顧的做所有事情。”

所以，在這一刻，莫安航決定了。一定會好好相親，不管方家那位二小姐是圓是扁，是美是醜，他都會讓她做他的第一任女朋友。

莫安航是認定了莫安霖會把他昨晚懷疑他說的話，都告訴顧心菱。所以，他必須這樣做。

然而，莫安霖卻只是找顧心菱要了一個誓言，什麼都沒有說。

而現在的莫安霖，跟顧心菱和顧少陽一起出海，已經釣了好幾條大魚了。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啊？”顧心菱有些無語了，莫安霖釣上來好幾條不說，連顧少陽都釣上來兩條，而且還不小呢！而唯獨她一個人，到現在還沒有零的突破。

“大姐，你要有耐心啊！”顧少陽說道，“這是你上船之前告訴我的呀！一定要有耐心！”

莫安霖忍著笑，都快憋出內傷了。顧心菱心氣那麼高的人，被小孩子教育，而且教育的話，還是她交的。

顧心菱看著莫安霖那副極不自在的模樣，說道：“想笑就笑唄！我又不會揍你。”

莫安霖這會兒倒是沒有笑，而是跟顧心菱說道：“釣魚嘛，釣的是一種心境，磨的就是耐心。至於能不能釣上來，這不重要，反正我們又不是靠打魚爲生。如過想多吃魚，去集市買來就是了。”

莫安霖一本正經把早上顧心菱跟他分享的大道理一股腦的全部還給她，又意味深長的跟他點點頭，“享受平靜吧！”

“說起來容易，坐起來難啊！”顧心菱把魚竿撐在船舷，雙手抱頭，“我就是太浮躁了，纔會喜歡寧靜啊！讓急性子釣魚，真是一種人性的折磨啊！”

莫安霖覺得顧心菱這樣簡直太可愛了，不由笑起來，“那咱們返航吧？去沙灘撿貝殼。”

“不！”顧心菱連忙搖搖手，“我要挑戰自己。學醫的人，最重要的就是耐心，我做別的事情都很有耐心，因爲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我總是有期待，對完工心裡有數兒。而這個釣魚，會讓我感覺很茫然，也許下一秒就是驚喜，也許是無限期的漫長等待。我鬱悶的就是這份讓我無法把握的不確定性。”

“看來，你又有新的感悟了。”莫安霖笑道，“我說得沒錯兒，你和我老爹是一類人，說起道理來，永遠一套一套的。”

“驚喜，快，心菱，你的驚喜！”莫安霖指著抖動的很厲害的魚竿，“願者已經上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