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鈴聲大作，沙發(fā)上相擁的兩人還糾纏在一起，雪落驚了下，忙要推開他。
蒼穆卻仍然不肯放開：“別理……”
鈴聲很執(zhí)著，響了半天停掉，後又開始轟轟烈烈響起來，而她不敢亂推他，生怕他牽痛了傷口。
“快去看下……會不會有什麼事？”
渴剛纔的清醒，又在他的攻勢下暈渾起來，她忙說道。
他纔不情不願地放開她，起身去拿手機。
上面是魅影的號碼，他微瞇了下眼，按下接聽鍵。
接“出事了……”
魅影開口，卻並沒有慌張與焦急。
“你說……”
蒼穆站起身，拿起手機朝陽臺走去。
雪落忙理好身上的衣服，轉(zhuǎn)頭望向陽臺上背對著她的人，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剛纔那一瞬，感覺像是事態(tài)嚴重。
“紐約公民自由聯(lián)合會，指責(zé)警方漠視人權(quán)，正要遊街示威，並暗示正在謀求連任的檢察官查理企圖運用審判來擴大自己的影響……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對查理很不利……”
魅影在那邊說道，聲音輕悠悠的，只像是在敘述某一件已發(fā)生過後的事，而非正在進行時的。
“那是他咎由自取……”
蒼穆開口，聲音淡淡地。
“他在找你……想要見你！”
“你告訴他，我?guī)筒涣怂?
“他要你拿出所蒐集到的關(guān)於伊向天的所有證據(jù)，還有弗洛德的，可以控制弗洛德指控伊向天的……”
魅影在那邊說道。
他靜靜聽著電話，沉默了三秒，才突然間轉(zhuǎn)過頭去，望向客廳內(nèi)的人。
她正窩在電腦邊看著，絲毫不知道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
“你跟他說，我們沒有收集到……”
“是沒有伊向天的還是沒有弗洛德的？”魅影開口問，還未等他回答，她又說道，“你等等，有電話進來……”
他沒有吱聲，也沒有掛電話，只是倚在陽臺的欄桿上，靜靜望著客廳內(nèi)的女子，沉靜如水的容顏。
“卡特州長也找你……”魅影又突然間說道。
“讓他們等在貴賓室，我馬上就過來……”他開口道。
“那叫藤野來接你吧？”
“嗯……”
掛了電話，他進臥室換衣服。
雪落看到他穿戴整齊出來，忙也站起身。
“要出去嗎？”
“嗯，把電腦收一下，一會兒先送你回家……”
“你呢？要去哪？”
“我有點事……”
“可是……傷還沒好呢……”
雪落擔(dān)憂地望向他的腹部，他感受到她的視線，微微笑。
“沒事……都說了是小傷……”
他走上前，伸手攬住她，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句，雪落一下子滿面羞紅。
“色狼……”她推了他把，他卻呵呵笑出聲。
藤野的動作很快，只十來分鐘便已到了樓下。
給蒼穆打了電話，雪落扶著他一起下去。
先是繞到了別墅放下雪落。
她下車時有些猶疑，轉(zhuǎn)過頭望了蒼穆一眼。
他對她點點頭，她似乎躊躇了會，最後開口，只說了句：“你小心點……”
查理早沒有了昨天狠勃勃的樣子，只是垂喪著頭，一副糾結(jié)痛苦的表情。
相比較而言，卡特州長到底淡定多了，手捧花杯站於窗前，望著霧濛濛的天。
蒼穆進來的時候，查理忙奔向他，一把攥住他的手：“我說費爾頓老弟，這次，你可一定要幫幫我……”
卡特州長也轉(zhuǎn)過頭來，看到蒼穆，忙笑：“維託，你總算來了……”
“發(fā)生什麼事了？”
他笑，一副不明白的樣子。
其實，他知道，只不過是那個人開始反擊了而已。
“老弟啊，這伊向天真是太可惡了，如果今天你不把扳倒，那麼往後，他的矛頭就對準你了……”
查理開口，忙將他也拖下水。
“查理檢察官何出此言？”
蒼穆不緊不慢，踱到沙發(fā)上坐下，翹起二郎腿點燃煙，望向他。
“你看，這事，明擺著就是他乾的，他記恨我昨天抓了他，所以他想把我除掉……”
“哦？有證據(jù)……說是他做的嗎？”蒼穆轉(zhuǎn)頭問向卡特。
卡特州長笑笑，走過來坐於蒼穆對面：“伊向天行動，向來很難找到證據(jù)，所以，我們也只派有能力有經(jīng)驗的人，比如帝集團裡的人去搜集情報與證據(jù)……”
“是啊是啊，老弟啊，你不是有伊向天的犯罪證據(jù)嗎？只要拿出來將他一網(wǎng)打盡，那麼他再煽動更多的民衆(zhòng)遊行示威，也必能堵住衆(zhòng)口……”
蒼穆沒有開口，只是低垂著眼望著手中的煙，冉冉升起飄渺的煙霧，帶著一絲青白色。
“你不是有……弗洛德的犯罪證據(jù)嗎？你不是說……他肯指證伊向天麼？”
他淡淡說道，似乎對於查理的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這人證，當然還得有物證，萬一人證在當時變了口供，至少還有物證存在不是嗎？”查理坐於他身邊，積極說起來。
說了良久，看到他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不禁也變了口氣：“老弟，你可要想清楚，以他伊向天的性格，你搶了他的女人，他不可能不來報復(fù)你！”
這話，終於讓蒼穆有了些動靜，他擡眼望向一邊的查理，沒有一點笑意：“請你把話說明白點，什麼叫我搶了他的女人？”
他聲音不高，但落地有聲，一字一句，清楚異常，很顯然，他已生氣。
“唉，提這些幹什麼？當務(wù)之急，還是得解決現(xiàn)在的問題，維託，你只要一句話，你是幫還是不幫？”卡特州長忙出來和解。
蒼穆卻是笑了，轉(zhuǎn)而望向卡特：“州長你嚴重了……恐怕這事，還得你出面才行……”
卡特臉色凝了下，隨即又笑開：“我還是同意查理的提議，只要把伊向天繩之以法了……”
“對對，州長說得對……”查理忙也套上去。
“那麼很抱歉，查理檢察官，如果你執(zhí)意認爲，我纔是你的救命稻草，我現(xiàn)在可以鄭重得告訴你，我救不了你……不要說我沒有伊向天的罪證，我哪怕有，我也不會爲了你而出賣了我的女人曾經(jīng)的男人……”
他臉上帶著一抹笑，始終輕悠悠說道，直說得查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後又轉(zhuǎn)向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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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州長，其實你是最明白不過的人了……有什麼事……還能瞞得過你？”他對上卡特斂下的眼神，笑容溢大，隨即微微頷首，“不好意思，我還有點事，恕不能送你們……”
他說完，轉(zhuǎn)身出了貴賓室。
走進總裁辦公室，魅影與青鶴便跟了進來。
“法院已在半個小時前，對伊向天作出了無罪釋放……”魅影輕聲說道。
“這一消息傳出，估計那些民衆(zhòng)將會更瘋狂……我想，查理的位置，估計也坐不長久了……”青鶴也站在那裡開口。
蒼穆沒說話，只是坐於沙發(fā)上，從煙盒中掏出煙，燃上。
他很少抽，只是在心裡煩燥時才偶爾會抽上一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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