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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衛(wèi)襄拔腳帶頭,剛想走,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激情地喚道:“九兒……就你愛鬧……妖精一般……你說你要嫁到衛(wèi)國了,爺怎麼辦?”
衛(wèi)國?衛(wèi)襄站住了,眉頓時蹙了起來,這是說誰呢!
女子的聲音低啞模糊,衛(wèi)襄聽不清,隨後聽到燕風颺不屑的聲音:“算了,你還是去吧!免得惹人生疑……爺答應你,最多兩年,滅了衛(wèi)國,爺以後就可以和你長相廝守了,哈哈……我的小九兒……你可要替爺好好看著自己,別被衛(wèi)襄真的把心拐了去纔是!”
裡面是無憂?衛(wèi)襄腦子轟地一響,什麼也聽不進去了,跑過去,猛地拉開了窗子,還沒等屬下們反應過來,他已經(jīng)雙手撐窗,跳了進去。
“什麼人?”裡面帳裡的人聽見聲響,就跳下了*,衛(wèi)襄轉(zhuǎn)過去,就看到燕風颺披著裡衣衝去牆上拔劍,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扯開了簾帳,只見裡面無憂束胸半露,一頭亂髮地迷茫著雙眼縮在被子裡。
衛(wèi)襄呆住了,還沒反應過來,身後已經(jīng)搭上一隻手,一把將他扯到了後面。
簾帳落了下來,遮住了無憂。
衛(wèi)襄腦子一片空白,呆呆地看著落下的簾帳。
“衛(wèi)襄,本王內(nèi)府是你擅闖的嗎?”燕風颺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真的被他擅闖內(nèi)府氣死了,一把將他拉離*榻,咆哮著叫道:“來人……來人……一個個都死絕了嗎?連人闖進來都不知道嗎?”
“燕風颺,你不是人……”
衛(wèi)襄突然撲向他,燕風颺驟不及防之下被他掀到了桌上,衛(wèi)襄掐住他的脖子狂吼道:“我殺了你……我殺了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殲夫淫婦……衛(wèi)襄腦子裡只有自己被戴了一頂天大的綠帽的氣憤,只想先掐死燕風颺再掐死無憂算了的想法。
外面的幕僚都驚呆了,反應過來的已經(jīng)爬窗進來阻攔,而燕風颺的侍衛(wèi)也破門而入,看見衛(wèi)國的人想殺自己的王爺,就衝了上來。
雙方眼看就要打了起來,這時禮官和木喜金喜急急地趕了來,一見這情景,就慌忙拉開了衆(zhòng)人。
“這是怎麼回事?”禮官義正言辭地責問衛(wèi)襄:“衛(wèi)國太子爲何要殺我們王爺?”
衛(wèi)襄氣得發(fā)抖,被自己的人緊拉著說不出話,抖著手指著燕風颺,又指指簾帳,終於咆哮出來:“退婚……我要退婚!”
禮官狐疑,走過去想撩開簾帳看看裡面是誰,就被燕風颺叫住了:“不用看了,衛(wèi)襄要退婚就讓他退吧!我們小九不嫁給他了!”
衛(wèi)襄頓時氣急敗壞地叫道:“什麼叫她不嫁我了?是本宮不要她了!她她……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裡面是?”衛(wèi)襄的師爺吳昌先反應過來,指著燕風颺驚訝地叫起來:“公主不是你皇妹嗎?怎麼……你們……”
這下衆(zhòng)人都呆住了,禮官抖著手拉開簾帳,只看了一眼就嚇得放了下來,轉(zhuǎn)頭看著燕風颺,聲音都變了:“王爺……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九公主怎麼會在你*上,是不是誰帶來陷害你的?”
燕風颺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自然地繫好了裡衫,才邪魅地挑眼,看向禮官:“李大人,事到如今什麼話本王都不解釋了,有什麼後果本王承擔就是。各位,熱鬧看夠了就走吧!本王要沐浴更衣了!”
禮官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燕風颺推出了門,隨後一個個都被燕風颺的侍衛(wèi)趕了出去。
衛(wèi)襄氣得面色鐵青,對禮官嚷道:“這就是你們大燕的公主和王爺?本宮要進宮向皇上要個解釋,本宮千里迢迢來娶親,你們就給本宮一個這樣的公主?”
事發(fā)突然,禮官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只好軟言細語,說一定會給衛(wèi)襄一個交代,才得以脫身回宮去稟告皇上。
衛(wèi)襄緊跟著進宮,吳昌、魏永拼命勸阻他冷靜他都靜不下來,只覺得自己遭了一個奇恥大辱,心想著今日燕易朔不嚴懲燕風颺和無憂,最好是能立刻殺了這對狗男女,否則他決咽不下這口氣。
吳昌、魏永勸阻無效,只好跟著他進宮等待皇上召見。
***
這邊燕風颺已經(jīng)迅速換好了王袍,拉開簾帳溫柔地抱起無憂,柔聲地在她耳邊說:“憂憂,這是我能想到可以把你留在身邊的最好的方法,所以,別恨我!從此刻開始,我們的命運就連在一起,有我就有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他在無憂臉上親了一下,將她放到了*上:“乖,我現(xiàn)在要進宮見父皇,你就留在這裡等我!沒有人敢傷害你的!”
他替無憂整理好被褥,放下簾帳,走出去關了門,火喜和土喜迎了上來,燕風颺沉吟了一下說:“這院子裡除了本王和公主的丫鬟,任何人不準進來,九公主的安危就交給你們了!有她纔有我,懂嗎?”
“懂!”火喜土喜互相看看,認真地點了頭。
燕風颺這才滿意,上馬直奔皇宮而去,他當然不會走正路,一路繞行就先到了燕易朔的御書房。
禮官纔將發(fā)生的事稟完,燕易朔大怒,抓了茶盅一下就摔到了地上,狂叫道:“那畜生怎麼做出這樣的事,他……小九是他皇妹??!去……去把那畜生抓來……”
他話還沒落音,燕風颺整了整衣襟,大咧咧地走了進去:“父皇,你找兒臣?”
燕易朔一看他還敢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想也沒想,抓起鎮(zhèn)紙就砸了過去:“你這畜生,你還敢來……”
燕風颺頭一側(cè),手一抓就抓住了鎮(zhèn)紙,淡淡一笑:“父皇息怒,這不是孩兒知道錯了,主動來認罪了嗎?都是孩兒一時鬼迷心竅,不關小九的事,請父皇責罰孩兒一人就是!”
“這是一句錯了就可以解決的事嗎?”
燕易朔大罵:“換了是你,你還會娶小九嗎?你當衛(wèi)襄是傻子還是天下人是傻子?”
“不會娶就不用嫁!他要退婚就成全他嘍!”
燕風颺滿不在乎地在皇上下首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淡定地看著皇上,冒出了一句讓皇上呆若木雞的話:“或者……父皇不是有那麼多公主嗎?隨便賞一個給他就是,只要不是無憂就行!”
燕易朔呆住了,看著燕風颺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他才顫巍巍地坐了下來,捧著茶盅想喝一口茶冷靜一下,手卻抖得厲害。
燕風颺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也不出聲。
禮官抖抖索索,看沒人注意自己,趕緊溜了出去,後面應該是皇家內(nèi)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燕易朔終於冷靜下來,看著燕風颺問道。
“孩兒愚笨,不知道父皇指的‘認真’何指?”燕風颺和燕易朔打起太極。
燕易朔長嘆了一聲,閉了眼睛:“對無憂,?!?
這次不是問了,而是肯定句了。
燕易朔突然之間覺得自己老了,他腦子裡一瞬間想起了很多事,都是零零散散的,以前聽了沒什麼,現(xiàn)在一聯(lián)繫起來才知道燕風颺對無憂,原來一直有線索可尋。
他一時覺得這就像報應,自己一生荒淫無度,現(xiàn)在這個皇子也學到了自己的真?zhèn)?,只是他不止是對外荒淫,而是荒唐到自己妹妹身上?
他是該爲此驕傲還是爲此悲哀呢!
他突然睜眼盯著燕風颺,冷笑道:“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可能毀了她的一生?”
燕風颺挑眉:“父皇既然知道我對無憂是認真的,那就該知道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
燕易朔搖頭:“這個任何人就包括了你……三兒,你做的這些事本身就是傷害她!你沒親自去傷害她,你讓天下人因爲你傷害了她!”
“謬詞!”燕風颺不以爲然;“名聲受損算什麼,總比父皇讓她去送死好吧!父皇,我不在乎你讓誰去做犧牲品,只要不是無憂就行!”
燕易朔盯著他,緩緩地問:“你在命令朕?”
燕風颺不甘示弱地盯著他,同樣緩緩地說:“不……兒臣在和父皇做一個交易!”
“交易?”燕易朔蹙眉,這個回答是他根本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