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許是臣妾看錯了吧,臣妾的讓人去收拾收拾。”她其實(shí)就是看到了從屋頂上掉下來的一點(diǎn)灰塵,所以想借題發(fā)揮。
誰讓沈青青是和皇上都在第三層呢,而自己卻在第二層,這豈不是輸了?
知道她的心思,慕容彥也並非是讓小李公公現(xiàn)在真的把她給送回去。只要她不鬧的太過離譜,看在蕭家的面子上,他還都是容忍得了的。
“既然如此,那你就快點(diǎn)去讓人做吧。”
蕭貴妃委委屈屈的下去了。
慕容彥靠著她的背影,再一次真切的感覺到了女人少就是好,如果每個妃子都這樣來一遍,他以後的時間就都放在這上面了。
搖頭失笑一聲,想要去找沈青青,卻發(fā)現(xiàn)在欄桿旁邊,她已經(jīng)不在了。
去哪了?
慕容彥覺得有些奇怪,但是這個時候總管又來請示他一些事情,他不得不暫時先忙。
沈青青並沒有去遠(yuǎn),只是去旁邊轉(zhuǎn)了轉(zhuǎn),然後見到林妃和賢妃,於是過去和她們聊聊天。
三個女人湊在一起,總有話要說。
“你們有沒有去過江南?”賢妃原本有些抑鬱的心情,此時此刻也變得雀躍起來。
她從小就是在江南長大的,所以對於江南有一種天然的親切感。她進(jìn)宮之後,一直以爲(wèi)自己這一輩子只怕不能再回到江南了,可誰知道,這次竟然如願以償。
“還真沒有過呢。”林妃是典型的北方女子,性格比較爽快大方,“賢妃姐姐,你好像就是在江南長大的吧?是在江南什麼地方?如果到時候過去的話,你這個作爲(wèi)東道主的可要好好帶我們?nèi)ネ嫱妗!?
“我從小在杭州長大,運(yùn)河的盡頭就是杭州了。”賢妃眼睛之中露出一絲期待之色,“八年前我從杭州回來之後,就一直不曾回去過。如果你們一定要過去的話,那就要去西湖瞧瞧,西湖旁邊有雷峰塔,聽說雷峰塔下面還壓著一條白蛇……”
說起關(guān)於杭州的事情來,賢妃的話都變得多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起來。
雖然對於許仙和白娘子的故事瞭如指掌,但是沈青青並不想打斷她的敘述。
於是三個人就坐在房間外面的欄桿旁邊,就著一壺茶三碟點(diǎn)心,聽起故事來。
不過聽著聽著,沈青青聽出了一些不同來。這個時候的白蛇傳沒有她之前知道的那個美好,裡面把白素貞說成是一隻蛇妖,許仙只是被她俘獲的男子,而法海還是一個好和尚。是發(fā)海把許仙給揪了出來,最後把白素貞鎮(zhèn)壓在雷峰塔下。
不過故事儘管是這樣子的,大約大家都是女人的緣故上,林妃還是比較同情白素貞:“如果不是喜歡那個男人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把他一直留在身邊?還願意失去法力爲(wèi)他生孩子。可笑那許仙從頭到尾就一直想要逃出去。唉,最後落得一個被禁錮的下場,可憐的白素貞。”
沈青青有些愣,捧著茶杯很久沒有說話,她知道後世很多小說與故事,都是慢慢改
變而來的,也和以前的傳說都不太一樣。
其實(shí)她覺得賢妃講的這個故事,更加的符合最開始流傳的那種,同時也揭露出了人性的卑劣。還後代所傳頌的白蛇傳,不過是在歌頌愛情。
那邊蕭貴妃有些灰頭土臉的回來之後,看到她們?nèi)齻€在這裡說話說的開心,後來又見賢妃講故事,忍不住走出來諷刺道:“賢妃你什麼時候成了說書人?真是難爲(wèi)你了,爲(wèi)了討好皇后,還自降身份。”
“民間傳說而已,怎麼就成了說書人,我怎麼都不知道蕭貴妃你這麼孤陋寡聞,連這故事都不曾聽說過。”賢妃清清冷冷的諷刺道。
“呵呵,沒有聽過你說的故事就是孤陋寡聞嗎?那豈不是皇后和林妃也……”說著,捂嘴一笑,那眼神意味深長。
“真是無聊。”沈青青把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放,“這個時候跑出來挑唆是非,你還真是閒的慌。如果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沒事幹的話,那就抄佛經(jīng)去。”
她雖然說不是特別喜歡以勢壓人,但是有些人如果給臉不要臉,那麼她也不介意讓她吃點(diǎn)苦頭。
“皇上讓我來隨行可不是抄佛經(jīng)的。”蕭貴妃翻了一個白眼道。
“既然不是唱佛經(jīng)的,難道是來跳舞唱歌的?那豈不是就和歌妓一樣?”沈青青反道。
“你怎麼能夠把我和那些低賤的人相比?”蕭貴妃怒道。
“就準(zhǔn)許你說別人就不是別人說你什麼?蕭貴妃,你可別忘記了,現(xiàn)在這是什麼地方?我們還沒有出發(fā)呢,如果我現(xiàn)在讓人立即把你送回皇宮,你覺得皇上會不會同意?”沈青青聲音依舊不高不低,但是卻莫名的讓蕭貴妃的心縮了縮。
如果皇后真的開口的話,皇上必然是站在皇后哪一邊的,想現(xiàn)在就回皇宮嗎?那豈不要讓多少人恥笑,她纔不要!
這樣一想,蕭貴妃把態(tài)度放軟了一點(diǎn),“臣妾剛纔那都是無心之言。”
呵,現(xiàn)在竟然也懂得道歉了。
林妃和賢妃兩個人相視了一眼,這一位在她們兩個人面前時總是趾高氣揚(yáng)的,好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沒有想到現(xiàn)在見了皇后娘娘,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只怕接下來有好戲看了。
官船的位置一共也就這麼一點(diǎn)大,大家一出門就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免不了會見面。偏偏都還是誰看誰不順眼,看來想要平靜的過完這次南巡的時間,只怕有些不太可能。
四個女人正在那裡說說話,雖然氣氛有些不太好,但是在外人看來,還是非常賞心悅目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下面?zhèn)鱽硪魂囼}動。
“快看快看!蘇小姐來了。”船上有人激動道。
“真漂亮啊,以前的時候就聽到這位蘇小姐,長得十分好看,非常有才情,沒有想到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下面叫好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正在二樓的四個女人,雖然全部都聽到了,於是不由把目光給投向了下面。
只見連接岸上的浮橋上,
一個白衣女子正撐著一把傘,慢慢的往船上走來。風(fēng)兒吹著她的衣衫,飄飄欲仙,想要看到她的臉,卻發(fā)現(xiàn)臉上蒙著一層面紗。可正是這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更是讓周圍的人心馳神往。
“蘇玉婉?”沈青青有些不太確定的道,因爲(wèi)看著女子和自己印象之中的蘇玉婉,氣質(zhì)上有些不太像。
在她的印象之中,蘇玉婉雖然也長得很是漂亮,但是卻有一種凌厲的傲氣,讓人不太喜歡。
不僅僅是沈青青一個人感到非常的愕然,就連是旁邊的蕭貴妃,也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們是不是認(rèn)錯人了?蘇玉婉怎麼可能會是這個樣子?”眼前的這個女人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自己原本非常豔麗的容貌,在她的襯托之下都變得俗氣起來。
這讓蕭貴妃有些不忿。
想到之前自己和蘇玉婉之間的恩怨,蕭貴妃眼睛漸漸瞇了起來,最終她道:“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冒充蘇丞相的女兒,我要去讓人把她抓起來。”
然而,等她把總管叫過來,那位總管在知道他的想法之後,臉上露出爲(wèi)難的笑容來。
“貴妃娘娘,這真的不是我們,不聽從您的吩咐,而是那個人有牙牌,她確實(shí)就是蘇小姐。”總管太監(jiān)道,“而且身邊還有丞相作證,這我們也不能隨便抓人。”
“她真的是蘇玉婉?”蕭貴妃睜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呢?你去把她叫過來見我。”
反正人是不能抓的,但是把她帶過來卻是一點(diǎn)問題都沒有的。總管太監(jiān)立馬過去了,不一會兒,他就來到了蘇玉婉的身邊,傳達(dá)了蕭貴妃的意思,蘇玉婉知道之後,擡頭往這邊瞧了瞧,然後跟著總管太監(jiān)往這邊走來。
沈青青一直也在注意著那邊的動靜,在蘇玉婉眼睛看向這邊的時候,這時她才確定,這個人就是蘇玉婉。
哪怕她現(xiàn)在的氣質(zhì)和從前非常的不一樣,但是眼神卻沒有改變。都是那種充滿野心與高傲的眼神,好像其他的人都不被她放在眼裡。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蘇玉婉就來到了二樓。
“你真的是蘇玉婉?”一來,蕭貴妃就表現(xiàn)出了自己的疑惑,“這青天白日的,臉上還蒙著一層面紗做什麼?”她們這些娘娘都還沒有呢,你到先給作上了。
蘇玉婉對於蕭貴妃的挑刺並不放在眼裡,依舊溫聲細(xì)語道:“之前在出門的時候,父親曾經(jīng)叮囑我,讓我戴著面紗,出門比較妥當(dāng)些。”
她這話說的有些奇怪,蕭貴妃比較直腸子的想到。
出門最好還是戴著面紗,難道是因爲(wèi)長得太好看了,一出門就會引起別人圍觀,造成堵塞嗎?蘇丞相這樣想,也未免太有自信了。
“現(xiàn)在不是在外面大街上,你現(xiàn)在把你臉上的輕紗取下來給本宮看看。”蕭貴妃命令道。
她並沒有放棄懷疑蘇玉婉的真實(shí)身份,一個人就算有所改變,但這也改變的太大了吧,她們又不是十多年沒有見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