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把侍女們揮退,低聲道:“這父子天性可是與生俱來的,而且那踐人生的還是兒子,駙馬再怎麼狠心怎麼會讓自己的骨肉流落街頭呢?郡主,你得想個(gè)辦法以絕後患啊!”
房中一時(shí)安靜下來。敏儀郡主聽著嬤嬤的話,低頭細(xì)想,半晌她擡起頭來,冷冷一笑:“嬤嬤,我懂了。”
她說著附耳貼在嬤嬤身邊如此這般說了。嬤嬤仔細(xì)聽了,不動聲色點(diǎn)了點(diǎn)頭退了下去。
敏儀郡主見得她離開,一轉(zhuǎn)頭看到銅鏡中自己美豔的面龐。她緩緩撫上銅鏡的自己,冷冷地笑:“周惜若,你怎麼爭得過我?!我纔不管你和他是什麼青梅竹馬,還是原配正妻!邵雲(yún)和是我看上的,我就要你從此滾出京城!從此滾出他的眼前!”
……
夜已寂冷。一輪明月掛在深的天際。周惜若一手抱著阿寶,一手撥弄著眼前的火堆。阿寶已哭得累極睡了,她把烤乾鬆軟的衣衫把他密密的包好,生怕他著到一絲涼。
白日從郡主府門口出來,她腦中渾渾噩噩的,不知道要去哪裡,只知道抱著阿寶離開這個(gè)京城,卻沒想到走到了京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cuò)過了宿頭。想要回去找個(gè)客棧,阿寶卻喊累了走不動了。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也累得無法再走,只能抱著阿寶尋了個(gè)破廟,只希望捱過這一晚明日就僱一輛馬車回老家。
老家雖然遭了災(zāi),但是若是回去也能買個(gè)破房度日。她摸上腰間咯手的銀子,這些銀子像是燒燙的炭火,令她一下子縮回了手。這是今日她受盡千萬屈辱換來的活命本錢,再恨再不甘,爲(wèi)了阿寶她只能彎下傲骨。
“水……娘,我要喝水。”阿寶迷迷糊糊地道。
周惜若從出神中回過神來,急忙胡亂擦乾臉上不知什麼時(shí)候滾落的淚水,起身拿來一碗清水。她一伸手摸了阿寶,只覺得觸手燙得嚇人。
她心中一驚,急忙搖醒阿寶:“阿寶,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阿寶還小隻知道嗚嗚地哭,掙扎想要撩開身上的衣服:“娘,阿寶熱……”
周惜若就著火光看著他的小臉,果然看見阿寶的臉上已顯出不正常的潮紅。她心中咯噔一聲沉到了谷底。白日裡被敏儀郡主用一盆冷水潑了他們娘倆一身,再加上被郡主府中的惡僕毆打,阿寶還是小孩子,一冷一嚇,到了晚間就發(fā)了高熱。
她心急如焚,也不敢再耽擱,抱起阿寶牢牢背在背上,道:“阿寶,你忍一忍,娘帶你去看大夫。”她說著揹著阿寶,沒入了漆黑的夜色中。
天上明月皎皎,寒冷的空氣中帶著一絲不祥的氣息。一抹黑影從破廟旁閃身而出,悄悄追著周惜若離去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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