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憂看到緋衣緊蹙著秀眉,一邊雙手小動作的比劃著,一邊嘟囔著什麼‘哪去了’‘什麼時候’之類的低低自語。
花無憂有些無奈,又覺得緋衣這副模樣實在是可愛,看她這個無精打采的鬼樣子,他知道緋衣這小糊塗的毛病又犯了,聽到她口中斷斷續(xù)續(xù)的低語,花無憂就知道,她一定是忘了之前隨意把那隻狐貍?cè)胶跓o常懷中的事兒了。
“在想什麼啊,看你這眉頭皺的。”花無憂暗笑,歪著頭裝做不知的問道。
“花無憂,你是不是把我的小狐貍弄走了!”緋衣不滿地吼道。
“什麼?”
“一隻小狐貍,你到底有沒有看到?”
“哦,狐貍嘛......”
“你見到了???”緋衣急切的盯著花無憂。
“呵呵……哈哈哈哈……”花無憂終於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頗爲(wèi)無奈地道:“緋兒,你想想今天去閻羅殿找我,然後你在門外偷聽……”
“啊!”緋衣眼睛一亮,瞬間恢復(fù)了神采,撇著嘴道:“無憂,我要去找黑無常,一會再來找你!”
“小狐貍現(xiàn)在就安置在花府。”花無憂拉回欲走的緋衣,心中鬱悶,他怎麼不知道緋衣這麼喜歡小狐貍呢,早知道自己就變成一隻狐貍好了。
“那快走快走!”緋衣拉著花無憂就往花府跑去。
誰知緋衣走到花無憂房間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可憐的小雪球團在一個還沒有狐貍本身大的小籠子中,九條尾巴都包裹在了頭頂,像個球一樣。
小狐貍見到緋衣小狐貍更是淚眼汪汪,呼呼喘著氣,奄奄一息的就像隨時都要斷氣一樣。
“啊!!!”緋衣拉著花無憂的領(lǐng)子,搖晃著他吼道:“你這個沒有愛心的臭閻王,誰讓你這麼對待我的雪球的!”
“沒沒沒......”
花無憂蔫了,聲音也小了下來,道:“是它先攻擊我的……”
花無憂不認爲(wèi)這隻狐貍只是‘一不小心’跑到荒蕪之地,更不認爲(wèi)它是一隻普通的小狐貍,但是研究了半天,這隻狐貍除了眼睛是赤紅的之外,並沒有發(fā)現(xiàn)於別的靈狐有什麼區(qū)別。
他怎能放心把這個不知來歷的狐貍放在緋衣身邊,對於緋衣,只要是有可能存在一絲危險的事,他都會將其扼殺在搖籃裡。
那時他本想偷偷解決掉這隻狐貍,誰知關(guān)鍵時刻,卻感應(yīng)到緋衣遇到了危險,急急地趕了過去,才讓它活到了現(xiàn)在。
此時,卻是不好再下手了。
“哼!”
緋衣打開籠子,抱出了小狐貍,重重的衝花無憂哼了一聲,踱步而去。
離開花府,緋衣直接帶著雪球來到了冥界的一處清泉。
“你太髒了,應(yīng)該洗洗。”緋衣抱著雪球找了塊兒乾淨(jìng)的石頭坐下,提拉著狐貍兩隻前爪,在水裡左右的‘涮’著……
雪球狐貍臉一熱,有些害羞,吱吱地說著什麼,可是緋衣確認爲(wèi)雪球是嫌水太涼了,於是道;“習(xí)慣就好了!”
狐貍牙緊咬,臉上像火燒一樣,他現(xiàn)在真是感謝自己有一身毛遮擋,否則臉一定是通紅通紅的,真是丟大人了。
到底是不是女人啊,還說什麼習(xí)慣習(xí)慣就好了!也太不矜持了吧!狐貍心中吶喊。
可是小白狐啊小白狐,你是不是忘記自己現(xiàn)在只是一隻狐貍而已,幫一隻狐貍洗澡不是很正常的嘛……
“哎呦!你要是再不配合,我就把你整個丟進去!”
小狐貍立刻停止了掙扎,任由緋衣襬弄著……
緋衣把小狐貍上上下下,前前後後,都洗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後,滿意的拍了拍手。
緋衣把溼露露的狐貍從水裡撈了出來,幫它擰了擰尾巴上的水。
一陣悲慘的嚎叫,迴盪在山澗,久久不肯散去……
抱著雪球打開自己的房門,卻見一個青衣白裙的女子坐在桌前,悠然的品著茶。
“孟孟?你,你怎麼來了,還真是稀客啊!”緋衣快步走到裡間,把小狐貍往牀上一滾,看著小狐貍出溜一下,就鑽進了緋衣的被褥中。
孟婆端起茶杯輕抿一口,道:“自然是閻王大人託我來的。”
“花無憂?什麼事兒?”緋衣不解,花無憂若是有事兒爲(wèi)何不自己過來?
孟婆掩嘴笑道:“閻王大人自是怕惹佳人不悅,才託奴家來瞧瞧,佳人消氣否?”
緋衣噗嗤一笑:“你學(xué)什麼不好,做什麼學(xué)我,竟也打趣起我來……”
孟婆不語,想著剛剛那一幕,想來……怕是閻王大人對緋衣動了真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