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得罪的是怎麼樣一個人。
他只知道嶽東是溫暖的上司,其他身份並不知道,也不認(rèn)識楊剛,可是沈旭他卻知道,算是一個富二代,家裡有幾個錢,反正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人。
而沈旭面對嶽東的跟班都如此的驚慌失措,那嶽東的身份豈不是更加的恐怖?
溫良一下子慌了神,完全沒有勝訴的喜悅了,他身體瑟瑟發(fā)抖,柺杖都有些拿不穩(wěn):“沈、沈少,您看我的債……”
沈旭剛捱了兩耳光,心中正萬分惶恐,一聽這話就來氣,要不是溫良的話,自己怎麼會來這兒,怎麼會撞見嶽東和楊剛,雖然自己和嶽東之前就有過節(jié),但那是酒桌上的事,說大也不大,可溫良拿來抵債的竟然還是嶽東的秘書,而且看樣子,兩人的關(guān)係還有些曖昧,這他麼的不是把自己往死裡坑麼?
連楊剛都得叫師祖的人物,一根指頭都能弄死自己啊,沈旭現(xiàn)在算是明白嶽東爲(wèi)什麼酒量那麼牛比了,能讓楊剛都如此尊敬的人物,能不牛麼?
不過,他現(xiàn)在更惱火的是溫良,他也顧不上向嶽東等人道歉,扭過頭衝著溫良就是一腳,溫良本來就站不穩(wěn),被他這麼一踹,當(dāng)場倒地,慘叫一聲。
“王八蛋,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竟然拿自己的女兒來抵債,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人了,你們兩個愣著幹什麼,給我狠狠的教訓(xùn)這個老東西。”
另外兩個跟班連忙上去教訓(xùn)溫良,沈旭則點頭哈腰的走過去,一臉諂媚的說道:“東爺,我、我之前真不認(rèn)識您,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您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計較,這個姓溫的欠我錢,他說有寶貝抵債,我還以爲(wèi)是什麼古董就過來了,誰知道他竟然拿自己女兒抵債,這種無恥的行爲(wèi),我怎麼可能接受,我就跟他推搡來著……”
“編,繼續(xù)編。”嶽東擡了擡下巴說道。
“額……”沈旭額頭冷汗直冒,卻不敢編下去,愣了片刻,他噗通一下直接跪了下去,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東爺,我知道錯了,我不該好色……”
“行了,
閃開吧。”
嶽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走到溫良跟前,俯視著他:“溫良,看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並沒有放在心上,你以爲(wèi)勝訴了,你就可以爲(wèi)所欲爲(wèi)麼?法律會維持正義,但不會助紂爲(wèi)虐,法官之所以判你勝訴,只不過是爲(wèi)了不讓你餓死而已,就算你回到這個家,你也是來贖罪的。”
“現(xiàn)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不敢保證我會不會殺了你。”
嶽東平靜的說道,但是溫良隱約能夠感受到他的怒火,似乎隨時能夠噴涌而出,將他淹沒。
之前的得意蕩然無存,他艱難的爬起來,撐起柺杖灰溜溜的離開了。
“東爺……”沈旭見溫良走了,也膽戰(zhàn)心驚的看向嶽東。
“他們沒怎麼欺負(fù)你吧?”嶽東看向溫暖。
“沒有。”溫暖搖了搖頭。
“你手腕都紅了,還說沒有!”嶽東不滿的說道,然後看向沈旭,沈旭嚇了一跳,連忙表態(tài)道:“這、這都是我的錯,我願意賠償!”
“嗯,看你的表現(xiàn)了,滾吧。”
沈旭連忙帶著自己的小弟離開了。
“好了,沒事了,我估計溫良不會再來了。”嶽東笑著安撫溫暖。
“可是他現(xiàn)在欠了債,日子一定很不好過。”溫暖遲疑道。
“那是他自己作死,關(guān)你什麼事,別忘了,他剛纔可是要把你賣了還債的,你還替他考慮?”嶽東冷哼道。
“咱們先回去吧。”
回到家裡,葛春蓮似乎下定了決心,她趁著溫暖回臥室的時候,對嶽東說道:“嶽先生,我有個請求,不知道……”
“您但說無妨。”嶽東笑道。
“我老太婆沒什麼文化,認(rèn)字不多,更是不懂法律,我想委託鄒律師幫我寫份狀子。”葛春蓮看向鄒律師。
“額,您是要?”嶽東瞪大了眼睛。
“是的,我要起訴韓副院長,我的兒子!”葛春蓮說道這裡,眼眶再次溼潤了。
嶽東愣了片刻,有些震撼,他最初的打算只是讓葛春蓮站出來,揭露韓孝仁的真
面目,這樣不但可以打擊韓孝仁,順帶著也能解決溫暖的事情。
只是他沒想到葛春蓮竟然要起訴自己的兒子韓孝仁。
葛春蓮繼續(xù)說道:“我也想明白了,當(dāng)初我躲起來,一直看著他成長,可是,正是我的怯懦害了他,我給他起名叫做孝仁,就是希望他能夠孝順仁義,可是偏偏這兩樣他都給丟了。”
“其實,在當(dāng)初他不認(rèn)我這個母親的時候,我就該意識到的,但他終究是我的兒子,我怎麼能狠得下心,但是現(xiàn)在看來,我錯了,我應(yīng)該早就站出來,讓他醒過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走到現(xiàn)在這一步。”
剛纔嶽東不但說了溫暖的事情,還提到了韓孝仁私底下一些受賄的事情,這些都是有足夠證據(jù)的,而且,葛春蓮自己也知道一些,所以,她說這些話,不只是針對溫暖的事情,還有韓孝仁自己的問題。
“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嶽東深深嘆了口氣,最終點了點頭:“既然您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就讓鄒律師來接手這件事情,等過幾天,我就讓他把起訴狀拿給您。”
“麻煩你們了。”葛春蓮起身謝道,整個人彷彿又老了許多,嶽東知道,她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很艱難的,韓孝仁終究是她的親生兒子,她這一站出來,就相當(dāng)於是大義滅親了,即便不提韓孝仁其他的罪行,單是溫暖的案子和葛春蓮的撞到一起,所造成的影響,就足夠江城震動了。
嶽東在溫暖家裡呆了一會兒,就和鄒律師、楊剛告辭離開了,回到車上,楊剛納悶的問道:“師祖,咱們幹嘛不直接起訴韓孝仁啊,看著那廝的嘴臉,我就上火。”
“火候還不夠,他不是得意麼,就讓他再得意幾天,他蹦的越高,摔的就越慘,剛子,這兩天你鼓動媒體多炒作幾次,好好的讓這位副院長風(fēng)光風(fēng)光。”
“好嘞!”楊剛興奮的應(yīng)道。
“鄒律師,這次有多大把握?”嶽東問道。
“嶽總,瞧您說的,這都鐵板釘釘?shù)氖铝耍n孝仁這是自己打自己臉,自掘墳?zāi)梗蹅兙褪亲吡鞒潭选!编u律師感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