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仁將人帶回東苑,張府給安排的院落,他趕回去的時候,跟著皇甫仁來的太醫(yī)也已經(jīng)在那邊等著。
“快,趕緊救救她。”皇甫仁著急地說著,站在睡榻邊上一直看著早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幕漣漪。
“她到底怎麼樣?剛纔被高天銘打了一掌,有沒有事情,會不會很嚴(yán)重?”皇甫仁不停地說著,看向幕漣漪的眼神越發(fā)的慌亂。
爲(wèi)什麼幕漣漪診治的太醫(yī),每次剛想查看個清楚,可是總是會被皇甫仁給打擾,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出個所以然,被皇甫仁煩的沒有辦法,太醫(yī)只能硬著頭皮道:“皇上,您能否先行出去,您一直在這邊說話,微臣實(shí)在沒有辦法安心給這位姑娘看,看這姑娘的臉色,怕是傷的不輕的,要是再不及時點(diǎn),怕是會有生命危險(xiǎn)的。”
被太醫(yī)這麼一嚇唬,皇甫仁果然臉色就給變了,他連忙起身,“好,好,我現(xiàn)在馬上就出去,不打擾你,你一定要給我將人給治好了,這人要是有什麼意外,我可不饒你。”
皇甫仁放下狠話,這才依依不捨的往外走。
門外,不止張府的主人,高天銘,甚至這次跟著來的皇后,李嬌,這時候也在門外候著。
周嬤嬤跟在後面,幾次想要跟李嬌說話,都被她瞪回去了。
她面上雖然不動聲色,但是這心裡,卻是一陣陣的不安。
在皇甫仁還沒登上皇位之前,他府邸的書房內(nèi)掛著一張畫像,這張畫像上的女子美若天仙,妖媚動人。
這張畫像一直懸掛在書房的一處,一掛就是三年。
所有人都知道,這畫像上的女子是皇上最爲(wèi)心愛的女子,曾經(jīng)她以爲(wèi)自己的姿色足可以算得上上乘,所以很是不理解,爲(wèi)什麼那女子能奪走皇上所有的關(guān)注。
即便是不見面,卻依然想了三年,後來她有幸看見了那張畫像,在初見那畫中的女子時,她被深深地震撼,也終於明白,爲(wèi)什麼皇上會一直對其念念不忘。
她一直愛著皇甫仁,從她十歲那年,第一次看到他開始,就一直深深地愛著,她發(fā)過誓,這輩子非他不嫁的。
後來皇甫仁順利登上了皇位,她的家族也因爲(wèi)在那場慘烈的奪權(quán)戰(zhàn)爭中幫助了他,所以她最後順利的嫁給了皇甫仁,成爲(wèi)了夏赫國的皇后。
自從登山皇位之後,她就一直擔(dān)心著,皇上心中是不是還念著那個畫中人。
不過還好,他們成親那天,他就將畫像收了起來,那這時候她終於可以安心了,甚至心裡想著,以後他會愛上自己的,那畫中的女子只能成爲(wèi)一場夢,再也不會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只是這事情都過去了一年了,這人居然就這麼毫無準(zhǔn)備的出現(xiàn)了在他們面前,剛纔皇上看她的那種眼神,她怎麼也忘不了。
那麼深情,那麼懷念的目光,她從來沒有從他的眼裡見過。
母親曾經(jīng)說過,這皇上就是那樣的秉性,生在帝王家哪裡能普通人相同呢?
她一直記著母親的話,想著她在他身邊,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注視到她的,可是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正在告訴她,
她曾經(jīng)所以爲(wèi)的一切,也都只能是自以爲(wèi)是而已。
男人不是不會有感情,而是他的感情從來沒有在她身上過。
此時的李嬌心裡萬分的複雜,面上更是帶著隱忍的情緒,但是她什麼都沒說,只是在皇甫仁身後看著。
此時的皇甫仁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李嬌,他的心思都在裡面躺著的幕漣漪身上。
他的雙拳緊緊握著,眉宇緊鎖著,看著真的很擔(dān)心的樣子。
高天銘一直在旁邊看著,這額頭上一直冒著汗,心裡在不停的祈禱著,希望這人真的沒事。
想當(dāng)年皇甫仁在軒轅國將幕漣漪放了之後,就後悔了,他後來不是沒想過要去找人,但是他畢竟夏赫國的皇子,哪裡能明目張膽地去找人家軒轅國的皇妃,再加上,那時候他在夏赫的地步並不會非常高,自然更加不能那樣做。
沒有辦法再見到人,皇甫仁乾脆自己將人畫下來,然後掛在書房裡面。
那時候他還問皇上,爲(wèi)什麼要將人畫下,他說如果不把人畫下來,怕是時間長了,她就將人忘記了。
他不想將人忘記,於是乾脆就畫了畫像,掛在書房天天這麼看著。
高天銘敢肯定,這人就算是化成灰,他們的皇上也一定能將人認(rèn)出來。
這人一看就是三年,說起來也真的相當(dāng)?shù)膱?zhí)著的。
他以爲(wèi)皇上將畫像拿下來之後,就再也不擔(dān)心他還對人家念念不忘了。
沒有想到,這畫像不用看了,本人居然來了,讓人不唏噓都難。
當(dāng)然現(xiàn)在這些都可以忽略不計(jì),現(xiàn)在他更但心地是他的命啊,皇上這麼重視的一個人,居然被他打了一掌,天啊,這人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過了好一會兒,高天銘看著皇甫仁,猶豫著還是走上前,“皇上,這人太醫(yī)在看著,你不要太擔(dān)心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皇甫仁那幾乎想要?dú)⑷说难鄣蹲泳徒o射了過來,“我還沒找你算賬的,誰讓你剛纔那掌打的那麼用力的,你就不能看清楚了人再打嗎?這裡面的人要是沒有能救回來,我非讓人把你宰了給她陪葬不可。”
皇甫仁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看著似乎沒有憤怒,但是他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冰冷氣息,卻讓高天銘忍不住苦了臉。
天啊,他真的很冤枉啊,這對付的時候哪裡還顧得上對方的樣子啊,要是真的等他看清,沒準(zhǔn)他自己都給對方給斃了,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只能在心裡默默唸著,然後低著頭不敢吭聲了。
於是一羣人在廂房外等了好一會,才終於看見緊閉的大門給打開了。
皇甫仁很是擔(dān)心地上前道:“怎麼樣,這人沒事吧!”
從來沒有見過皇上這副擔(dān)心的模樣,太醫(yī)著實(shí)吃驚了下,不過他馬上低下頭道:“高將軍那掌打在那姑娘胸口上,雖然沒有傷及命脈,但是這傷是不可避免的。”
“那這麼說,她是性命之憂了?”
“這皇上可以完全放心,只要不加重傷情,養(yǎng)上一陣子這胸口處的傷勢就能完全痊癒了。”
聽到這人沒
有事情,皇甫仁終於放心了。
幕漣漪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她睜開有些模糊的雙眼,看著頭頂上陌生的幔帳花紋,愣了一會兒,猛地坐了起來,只是這一下牽動了胸口處的傷口,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啊——”
在臥榻上的皇甫仁聽到聲音馬上跑了進(jìn)來,看見幕漣漪醒了,這一直緊蹙地眉宇終於舒展開來,他高興地道:“你受傷了,所以不能輕易的亂動,你躺在牀上就好,有什麼需要,說一聲便是。”
幕漣漪這時候才注意到站在牀邊上的人,雖然多年不見,往日的夏赫皇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夏赫國的皇帝,身上的那種氣勢也跟著改變了,但是這張臉還是認(rèn)識的。
總算是找到了,她忍不住感慨地道了句,“皇甫仁,總算是找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找了你有多長的時間。”
爲(wèi)了來夏赫,她更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jià)。
想到因爲(wèi)她而去的元香,她的眼眶也跟著紅了。
幕漣漪因爲(wèi)受傷的緣故,這臉色早已經(jīng)蒼白不已,此時又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配著那張傾城的容顏,不管是再硬的心都會跟著軟化吧!
皇甫仁看著幕漣漪,這心口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地翻涌著,然後他不確定地道了句,“你真的在找我嗎?”
“可不是,找了許久了,久到我都想放棄了。還好,最後總算是找到了。”
幕漣漪一直想的是,終於找到了皇甫仁,這報(bào)仇的事情就有辦法了。只是她絕對不會想到,自己這話聽在別人的眼裡卻是另一層含義了。
特別是一直在身後看著他們的李嬌,這手中的帕子機(jī)會都要讓她給撕爛了。
自從遇到幕漣漪開始,皇甫仁除了睡覺外,這時間都幾乎耗在幕漣漪這邊了。
不管是幕漣漪睡覺時候還是醒著,他都時不時地來看看。
最開始的時候,幕漣漪精神不濟(jì),所以對於丫鬟送來的藥,迷迷糊糊就給喝了,幾天之後,這傷有所好轉(zhuǎn),自然精神也好了,所以再讓她喝藥變的有些困難。
這天,丫鬟剛將藥送來,幕漣漪的臉就給垮下去了。
她這輩子最討厭喝中藥,偏偏來到這裡之後,能喝的就只有中藥,這一年來她喝的中藥,比過去所有的侍時間加起來的還要多。
說實(shí)話,中藥那苦澀的味道,還是讓她難以接受。
偏偏這次太醫(yī)開的藥實(shí)在是太苦了,每次喝到後面,她都恨不得馬上吐出來。
所以一等傷勢好多了之後,這藥她就不想再喝了。
“姑娘,你就喝了吧,您不喝,奴婢實(shí)在不好交代啊!”
幕漣漪知道不想爲(wèi)難她,但是也不想爲(wèi)難自己,所以讓她將藥放著,只說待會再喝。
可是這一等,這藥都涼了,幕漣漪都沒有動一下。
皇甫仁忙完事情,過來找幕漣漪的時候,她的藥居然還是紋絲未動,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問了丫鬟才知道是幕漣漪不肯喝。
他不以爲(wèi)意,讓丫鬟拿下去熱了下,親自拿到幕漣漪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