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試著把我兒子想做是我。”傅澤詭笑。
安日初的腦海裡立馬很不情願地浮現出另一個曖昧畫面,令他極爲不爽,帶著這份不爽,之後好幾天,安日初天天跑到天沐公寓來找魚唯小,以威脅、利誘、獻媚、命令、懇求等各種奇葩的方式企圖說服魚唯小跟傅澤斷絕聯繫。
回城太早,阿芙羅尚未開業,學校也不準入住,魚唯小每天不是待在公寓內自習,就是在外做兼職,安日初乾脆在市中心定了一週的酒店,每天閒著沒事幹動輒跑來騷擾魚唯小。
這一切,盡被白小雨看在眼裡。
“你不如就接受安日初吧,我看他對你沒什麼不好。”白小雨勸道。
魚唯小毫不猶豫地搖頭:“我不能不考慮蕭緋的感受。”
“那你……那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白小雨問。
魚唯小一怔:“小雨你什麼意思?”
白小雨戴著美瞳的眸子隱在長睫之下,看不清深淺,但面上傷戚卻是真真的:“你知道我喜歡傅澤,你拿他當擋箭牌我並不反對,可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們兩個某天陷得太深假戲真做,我怎麼辦?”
魚唯小心下一涼:“那小雨,你也知道我喜歡段玟山呀。”
“我和玟山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你們睡一起?小雨,段玟山他多重視你,你當我眼瞎嗎?”
“他重視我又怎麼樣?我只不過是他重視的那麼多女人裡面的一個!天知道什麼時候他就會厭倦了我!”
“因此你就拿他的感情不當回事?”
“我沒有這個意思,唯小……”
“你們既然有感情爲什麼你還要來跟我說這個?”這一次,魚唯小沒能忍住心裡憋了許久的話和被白小雨輕易點燃的怒火,“從頭到尾我就沒反對過你們在一起,我希望你白小雨真心幸福啊!可是小雨,站在同樣的立場上,我和傅澤才只是普通朋友,你爲什麼要把我推向安日初?我對他沒感情也更不能對不起蕭緋啊!”
被魚唯小這一頓吼後,那一晚白小雨終沒再說什麼,又是漫長的冷戰,沉默蔓延在這間裝飾溫馨的屋子內,讓粉紅色的牆貼變得比灰暗色還要令人心寒,就像發小的友誼,漸漸從少女的粉紅色變質成了五色陳雜的紛亂……
魚唯小回到寧城的當天就向田覓覓打聽蕭緋的情況,可趕到市中心醫院卻聽說蕭緋轉院了。
不是出院,而是轉院,這猶在春節的時段蕭緋卻被病魔纏身,魚唯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一次纏著蕭緋的病魔,不是小病小痛那麼簡單。
“那你知道蕭緋轉去哪家醫院了嗎?”魚唯小在電話裡問田覓覓。
“好像是……腫瘤醫院。”田覓覓在電話那頭閃爍其詞,魚唯小的心卻驀地一沉:“爲什麼要去腫瘤醫院?蕭緋不是普通的感冒嗎?”
“哪是什麼感冒呀?”田覓覓也終於急了,“說是……腦子裡有惡性腫瘤……”
“什麼……”腦子裡有惡性腫瘤不就是癌癥?魚唯小癱坐在沙發上,感覺拿電話的手無力卻在拼命劇顫。
“我也是我爸媽在腫瘤醫院正好有朋友纔打聽到的,但我不能確定,蕭家對外瞞得緊,等我確認了消息我再通知你,唯小,你也先別急,興許是弄錯了也不一定呢。”
“你一定要快點快點確認清楚啊……”魚唯小開始抑不住聲音的抽泣,“我打蕭緋電話怎麼都打不通,你說她要是沒事幹嗎不接我電話呢難道她還在生我跟安日初的氣?”
被田覓覓好一頓安撫,魚唯小才平靜下來,隔幾日仍不得田覓覓返回消息,這天正準備起早自己摸到腫瘤醫院去打聽情況,來到盥洗室門外卻聽到白小雨嘔吐的聲音。
此時距離兩個人冷戰已經兩天了,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各自不說話,卻很有默契地共用著許多東西,一般這個點白小雨還沒起牀,魚唯小洗漱完畢就會出門,不是做兼職就是泡圖書館,很晚纔回來,眼下躊躇在門外,等了半天,終於不得不問話了:“小雨你沒事吧?”
隔了好久她纔將門打開,魚唯小見到一個不化妝的白小雨險些認不出來,頭髮乾枯凌亂,臉色蒼白,雙眼凹陷,好像病得很嚴重。
“你怎麼了?”到了這個時候,矛盾早已淡化,多年的感情叫魚唯小不得不先打破漠然主動關切。
“唯小,我好像……懷孕了。”白小雨也終於肯卸下防備,將脆弱剝給她看。
可是她這句話,卻令魚唯小如遭晴天霹靂般不可置信:“什麼!?”
白小雨忙垂下眼瞼,眼角開始泛紅的傷戚卻無法叫人無視。
“段玟山的?”魚唯小下意識追問,除了段玟山,這間公寓裡白小雨沒有帶過別的男人回來。
可是她卻搖了搖頭,說:“傅總的……”
……
這是二月底的天,很快就是陽春三月,可爲何還是冷得叫人站在屋子裡也凍得打顫呢?
魚唯小腦子裡如何都接受不了白小雨說的話,“傅總”兩個字被排斥在耳朵之外,卻還是深深地敲進了心裡。
“怎麼可能……會是傅總的?”魚唯小並不知道傅澤和白小雨也有過那些……不堪入目的關係。
莫名覺得呼吸有些困難,魚唯小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當問到段玟山的時候自己可以那麼坦然,可白小雨說是傅澤的,自己就沒辦法接受?
“那次……就是元旦放假你回公司上班第一天,那天晚上傅總帶著我們應酬,喝醉了把我送回到這裡,待到很晚纔回去……”白小雨支支吾吾道,似有莫大的苦衷難言之隱,亦有莫大的羞澀無法啓齒,白小雨卻未曾再體察到別的絕望情愫。
魚唯小記得那天,那天傅澤託自己接毛豆回家,魚唯小照顧孩子到八點半,傅澤就醉醺醺地回來了,照理說,飯局就算六點開始,能把酒量極好的傅澤灌醉成那樣至少也得吃到八點,傅澤再將白小雨送回家,也不至於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和她發生那種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