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爲她的上司.段玟山被裸地罵.連絲毫反駁的資本都沒有.
“傅澤什麼時候再來看我.”一個輕柔且魅的聲音忽然從短文山背後飄出來.嚇得他一身冷汗.他迴轉身.也才讓魚唯小看到了他高大身形背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悄悄抱著段雷聲走過來的白小雨.
“還有.唯小.不要再帶陌生人來我家了好吧.”此外.白小雨還特嫌棄地看了眼段玟山.幾乎是帶著警告的語氣提醒魚唯.
瞬間令魚唯小也無言以對了.
“呃……小雨.那個……”爲了阻止尷尬蔓延.魚唯小使勁找詞.“其實段玟山……你應該認識的呀.”
“不認識.”白小雨很堅定地搖頭.大概是周身散發出來的冷漠凍著了段雷聲.當著親生爹媽的面.這孩子很實誠地哭了起來.
白小雨抱著他.卻置若罔聞.
“別哭.雷聲.乖乖的.”段玟山不忍心.輕拍雷聲的背.竟奇蹟般地令他停止了抽抽.
“段玟山是雷聲的爸爸.你看.雷聲都認得他.”魚唯小趁機說.
白小雨忽然雙手一鬆.段雷聲當即失去依託.從她懷裡摔向地面.
白小雨說：“那他就不是我兒子.”
要不是段玟山眼疾手快.魚唯小幾乎可以想象段雷聲將會受傷.她自己阻止不及.只能倒抽一口氣閉上眼睛.本能去撈的身子僵在彎腰時候.看著段玟山將兒子接住後.冷汗才層層往外透.
“你瘋了嗎.”段玟山大怒.他不能理解白小雨突然間的失控.連親生兒子的性命都不顧.難怪朗俊之前奉勸將段雷聲放在朋友家寄養爲妥.要不是白小雨堅持要自己帶的話.
面對段玟山的職責.白小雨同樣置若罔聞.
“你看著我.”段玟山將段雷聲遞給魚唯小.然後強行掰過了白小雨的雙肩.“你看著我.你是真的不認識我.還是假裝.再怎麼樣我也是雷聲的爸爸.你鬧脾氣也該有個底線吧.你希望我回到你身邊.你就做個正常人.否則你一輩子自欺欺人.把這個全是病人的地方當成自己的家.”
白小雨掙扎.不說話.緊抿著脣.保持僵固的表情.
“你給我清醒些.”段玟山怒極.一巴掌扇下來.
他大約是想打醒她吧.
可是脆生生一聲響.魚唯小的心卻跟著揪起.她狠狠推了一把段玟山.然後擋在白小雨面前.怒斥說：“你幹嘛打她.你自己做錯事.你還打她.”
“我不打醒她.只怕她早晚有一天會打死雷聲.成天想著傅澤傅澤.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丈夫放在眼裡.”
“她沒有把你放在眼裡.那也是因爲你同樣無視她的感受在外面亂搞.”
“可我那是婚後.她卻在婚前就早已對傅澤傾心.”
“你明知道她對傅澤傾心.可你也照舊火辣辣地追到了她.你婚後不忠.纔是最可恨之處.”
“我怎料到結婚後她依然對傅澤不死心.”
“那誰又料得到你結婚後也依舊不改風流的脾性.”
……
到最後.居然是魚唯小和段玟山吵了起來.儼然鬧彆扭的夫妻是他們似的.
鬧到最後.大約白小雨終於受不了了.與剛纔突然出現在段玟山背後一樣.她輕飄飄且透出詭異魅惑的口吻雲淡風輕道了句：“我要離婚.”
魚唯小和段玟山一秒內停止爭吵.皆拿探尋目光鎖定她.
“我要離婚.”白小雨重複道.
“小雨.你……你不要衝動.”剛欣慰她到底肯認段玟山了.可這種承認卻要伴隨著分崩離析的無奈.
“簡直是胡鬧.”段玟山氣不打一處來.一拳頭打在花柱子上.嚇哭了段雷聲.
“你快哄哄她.”魚唯小慫恿段玟山說.
“她要離就離.我沒什麼好說的.”段玟山不知是說的氣話還是確實沒耐心了.但他提出了要求.“孩子歸我.”
白小雨一聽這話慌了.立馬搶過魚唯小手裡的段雷聲.緊緊箍在懷裡幾乎要窒息了這可憐孩子：“誰也別想搶走我的孩子.”她說.然後段雷聲在她懷裡哭得更悽慘了.
“你身爲孩子的母親有嚴重的心理疾病.又多次傷害過他.就算法律判定.孩子也不可能歸你.”段玟山說.“儘管我們兩個沒領過結婚證.所以法律上沒有夫妻事實.但既然你口頭上說要離.那就離了吧.你的生活費我會加倍補償.我還會給你買一套房子.只是段雷聲.必須是我段家的.”
“好端端的.別說離呀.”魚唯小倍感惱燥.“今天來是接小雨回家的.怎麼鬧離婚了呢.段總監.你有話好好說..小雨.你再這樣無理取鬧.連我都想扇你了.”
說完這話看著兩人.跟沒說似的.那兩人依舊是各自冷卻下來的眼神.冷卻下來.怨恨、憤怒倒是統統消散了.可留下的卻盡是彼此不相識般的冷漠無情.
“孩子我改天會派人過來接走.這幾天.你就好好跟他道別吧.”段玟山說完.轉身走人.來時席捲而來的香水味.隨著他的離開.愈發瀰漫開來.久久不散.
白小雨跑去開窗.暑氣逼近冷氣開啓的房間.魚唯小卻覺得心寒.
“小雨.你何必要……”
“你什麼都不用說了.”白小雨打斷她.儼然恢復了神智般.什麼都變得清明起來.“唯小.你幫我叫輛車.我想去傅澤那兒.”
“你現在去他那兒幹嘛.”魚唯小覺得眼下這個敏感時候.絕對不能再把傅澤、曼露等人牽扯進來.
“我想求他一件事.”白小雨說.
兩個小時後.魚唯小把白小雨和段雷聲帶到了天沐花園.傅澤和毛豆都在.
打自白小雨入住心理診所後.這曾經被一度逼出家門的父子二人後來終於再度團聚於此過上了清靜日子.今天白小雨不請自來.嚇得毛豆分分鐘衝上樓收拾行李準備逃去寧珂小姨那兒.
傅澤覺得兒子表現太過.忙笑著致歉.說：“這孩子近期生活壓力太大.不要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