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所說的，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水平，還無法理解那個東西的存在。那麼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來阻止它呢？”

“你們阻止不了。就連這個宇宙都阻止不了。不過我可以，雖然把握不大。但是已經沒有時間了。所以我會全力以赴的。”

“恕我直言，我們不會將整個世界的命運，交到某一個人的手中。不管你有多麼的強大。人類都將主宰自己的命運。”

“醒醒吧，這種豪言壯語只適合出現在文學作品中。面對宇宙，面對未知，甚至面對我，你們需要保持敬畏。記得一點，我不需要任何人授權我去拯救世界。我這麼做，僅僅是因爲，我想這麼做，僅此而已。”

“你想怎麼做？”

“我說了你們也聽不懂。所以還是不說了。只要全力配合我就好了。當然也可以不配合，其實影響並不大。我需要什麼，不管在不在這個世界，我都可以拿到。我真正需要的是，千萬不要有人當我的路。”

這場對話最終以一種不怎麼愉快的方式結束了。結束通話之後，張建有些臉紅。他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這個存在，心情並不怎麼好。

“很抱歉，但是你要知道，政府內部對你的態度始終都不統一。仍然有一種聲音，試圖得到你的秘密。這一點無法避免。”

“你們得不到的。實際上，就連我已經達到了可以隨手毀滅這個世界的水準，都仍舊無法理解我的奇遇。回去告訴他們，儘可能的穩定局勢，保護平民。我要開始工作了。”

………………………….

遠在美國的動亂還在繼續。紐約市政府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創。當天在辦公室的議員，以及副市長等人傷亡大半。這還是武裝安保全力抵擋的結果。近三十名具有戰鬥能力的覺醒者，對於一個非軍事級別的大樓來說，實在是無解的存在。

如果不是這一次國民警衛隊反應神速，十分鐘之內就抵達了現場。估計整個紐約的行政體系會直接崩潰。而當國民警衛隊趕到現場的時候，近三十人的恐怖分子，在他們的眼前，玩了一手時空傳送。

一個巨大的藍色光罩籠罩了整個團隊。然後是一陣強光閃過，所有人就那麼消失在了國民警衛隊的眼前。

“什麼叫他們消失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們使用了某種空間傳送之類的能力。直接消失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爲什麼出現了這麼強的覺醒者，而政府卻不知道？”

“.…..因爲政府的高壓政策，現在民間已經自發的形成了一種保護效應。所有的人都在自覺的維護那些覺醒者。因爲他們害怕自己會是下一個。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明白，究竟是誰制定了那個政策，一羣猴子乾的？強行跟一個新興的種族建立敵對關係。這算什麼？”

“.…..這不是你我能夠左右的。不過這件事確實充斥著一點古怪。眼前的這個襲擊案件也不正常。”

“一羣狂熱的覺醒者恐怖分子而已？根據我們的資料，那些青年大多數都是一些備受欺凌的邊緣少年。他們得到力量之後，做出這種行爲很正常。”

“不，這本身就不正常。你有沒有想過，爲什麼是他們覺醒了。就像你所說的，整個團體二十八人，全部都是弱勢羣體組成。爲什麼那些霸凌者，那些精英階層極少出現覺醒現象。這個覺醒的比例你不覺得古怪嗎？”

“我們的專家給出了一個解釋。他們認爲覺醒的概率，關乎於一種心理狀態。心理波動越是強大，覺醒的機率就越高。而那些精英階層，成功人士，因爲生活的美滿心理相對平靜。而這些邊緣少年，因爲童年的陰影，以及校園霸凌等事件，內心隱藏著強烈的黑暗。

他們沒有能力反抗這個世界，只能在腦海中誕生各種激烈的報復念頭，但是最後被壓制下去。這是一種反覆的，強烈的心理波動。而這種波動，對於所謂的覺醒，有一種刺激作用。”

“這麼成熟的心理描述，爲什麼從未出現在公共媒體中。我覺得，即便是沒有覺醒者這種現象。這也應該是一個熱度極高的社會心理學分析啊。爲什麼我從未見到過？”

“你知道的，虐童，以及校園霸凌。是我們國家的……民族特色。而且很多奇葩，包括哪些議員中也有，他們隱晦的支持這種現象。不是虐童，是校園霸凌現象。他們認爲這樣能夠培養出更爲強大的下一代。所以這種現象屢禁不止。

而且那些霸凌現象並不是針對體格弱小者。大多數接受教育的青少年，並不是白癡。就算紐約市議員的孩子，是根黃豆芽，也不會有那個橄欖球隊的肌肉男，碰他一指頭的。他們不傻。那些霸凌者，針對的大多數還是那些無權無勢的平民。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僅僅是一種純粹的惡的宣泄與縱容。

他們沒有能力反抗，而一旦事情鬧大，爲了維護學校的聲譽，受害者反而會被開除。並且他可能當地的任何一所學校，都不能入學了。沒有哪一個平民能夠告倒一個學校。但是紐約市議員就不一定了。所以久而久之，這種現象成爲了一種默認的現象。受害者也越來越多。如果沒有覺醒者事件。我覺得美國未來二十年內的暴力犯罪事件，會呈幾何倍數上漲。而現在，暴力犯罪變成了恐怖事件，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童年以及少年時期的陰影，大多數會在人的心中滯留一生。而且這種陰影一旦宣泄，就會形成一種激烈的暴力行爲。我現在覺得，覺醒者似乎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覺醒者背後所代表的意義。有某種東西，魔鬼，外星人之類的，他們在激化我們的社會矛盾。”

“但是這麼說不通啊。這些矛盾確實是很強烈的矛盾。但是這只是一種範圍極小的矛盾。如果對方有那麼強大的能力，爲什麼不直接激化更爲大型的，宏觀的矛盾呢。比如說種族矛盾，或者國家矛盾，宗教矛盾之類的。那些矛盾纔是我們的世界霍亂的根源。”

“不，不對。我剛剛想到了一點。種族矛盾，以及宗教，國家矛盾只是一種宏觀上的意識形態。跟個人的內心世界其實無關。就好像全美國人都恨***，但是在大街上看到一個***教徒，不會有人衝上去打死他......基本上不會。中國人最恨日本人，他們也不會無緣無故打死國內的在校留學生。

這種矛盾，只有在特定的場合，特定的時間，以及加上諸多的外界因素影響下，纔會爆發出來。這本質上，是一種受到國家，民族，以及宗教引導的矛盾。這不是源自我們內心的矛盾。真正的黑暗，總是來源於我們身邊的影響。

沒有哪一個美國人，因爲就911事件變成了殺人狂。跑到阿拉伯地區殺人。但是大多數的連環殺手，都是因爲童年的受虐，以及少年的霸凌所導致的。而這種傷害，所造成的的陰暗面，纔是一個人內心深處真正的黑暗。”

“非常精彩的深灰心理學分析。但是我還是沒有明白你究竟想表達什麼？”

“還沒發現嗎？這就是他們的目的，那些造成了這一切的不管是外星人也好，還是惡魔也好。他們在引動人類內心真正的黑暗面。它們在引導人類走向黑暗。這就是他們的目的。我的天啊，也許我們正在經歷天啓。”

……………………..

“以上對話，出自美國超人類問題處理中心的兩名智囊團成員。因爲智囊團現在處於一種頭腦風暴狀態，所以只要在辦公室內。他們都會隨時隨地錄下自己的言行，以防其中出現某個閃光點，但是自己無法回憶起來。之後就有了這段對話。”

“所以，你認爲這段對話很有道理嗎？”

“不是有道理的問題。前面的大部分，都是針對一種社會現象的分析，其中透露出了輕微的不滿的傾向。不過那個無關緊要。重要的是，他最後的那一段陳述。儘管聽起來只是突發奇想。但是經過最高顧問團的分析，認爲他所說的，可能觸及到了某個我們未曾注意到的核心問題。是誰導致了這一切？”

“我以爲這是某種自然的變異之類的。”

“絕大多數的科學家始終堅持這一種說法。但是現在它們的堅持其實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因爲他們所堅持的已經不再是真相，而是他們的一種自我認知。絕大多數受到高等教育的科學教，其實都會被一種思維束縛。沒有什麼是科學不能解釋的。如果有，那隻能說明，我們的科技還不夠發達。

但是他們忘了，科學界還有一句更著名的話。世間沒有絕對的事物，有著只是相對。而他們的思維，恰恰就是一種對科學的絕對信任，這其實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悖論了。所以，我們現在拋開所謂的科學神教，動用我們所有的想象力，來思考這個問題。然後我們就會得到一個類似的答案，有某個幕後黑手，正在推動某些事情。”

伴隨著這名發言人的話。會議室中，美國最高權力階層的幾名高層，相互交頭接耳的交流了幾句。

“亞洲方面剛剛傳來了一些情報。中國人似乎知道什麼。至少比我們知道的更多。我覺得我們應該考慮與他們接觸了。”

“但是那樣勢必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但是現在的局面已經失控，如果智囊團的分析是正確的話。我們已經在情報上處於一個極爲不利的地位了。恕我直言，這可能是決定美國，乃至人類命運的時刻。我覺得我們應該果斷一點。”

“我同意這種說法，如果真相發言人所說的，我們需要早做準備了。”

“那就這樣決定了。”

…………………………………….

望著眼前水藍色的星球，林軒一時間有些感慨。此時的他，就如同漫畫中的超人一樣，漂浮在太空中，看著眼前的地球。他就想所有的宇航員描述的那樣，很美。只不過在林軒這種真神的視角之下，那副美麗的畫卷上，浮現了星星點點的瑕疵。

就如同古老的山水畫的背面，被某些污物污染了一樣。一種隱晦的星星點點的陰影，在畫卷上若隱若現。而那些污物溼露露的，給人一種終究會滲透到正面的感覺。唯一讓人心安的就是，畫卷的紙張極爲堅韌，短時間內，還不會被滲透。

林軒站在天空中，此時正身處一個極爲微妙的高度。他正處於大氣層的最外圍，理論上他一伸手，就進入大氣層了。

只見林軒輕輕的身手一點，一種肉眼不可見的波紋出現了。波紋迅速的擴散。但是並沒有向四周擴散，而是附著在地球的大氣層上，迅速的漫過了整個地球。緊接著林軒有重複了一次之前的動作。

早在林軒上一次離開的時候，就曾經預言了，這個世界會出現劇變，各種超自然的現象會層出不窮。當時林軒的推斷是，混沌吞噬者，可能會直接引動地球的魔法元素的活躍度。強行推動魔法文明，以此來跟現有的科技文明出現碰撞。這樣就會削弱現實世界規則的防禦力。

現在的林軒已經知道了，地球的規則爲何如此的嚴密，爲什麼所有的超自然力量都不見了。那是因爲世界意志本身，做出了應對機制。很顯然，混沌可能在更久以前就找到這個世界了。而世界意志，爲了保護自己。主動清除了所有的帶有衝突性的力量法則體系。只留下了最純粹的科技體系。而這種簡單純粹的科技體系，則是讓整個世界的規則壁壘，變得堅不可摧。由此，這個宇宙，才安然度過了一段時間。

但是隨著混沌吞噬者的暴力攻擊，這個世界終究還是出現了漏洞。不過讓林軒意外的是，吞噬者並沒有向林軒想象的那樣，引發不同的力量體系，削弱規則壁壘。而是侵蝕了這個世界原著居民的心理陰暗面，打算直接從內部開始腐化這個世界，並將世界轉化爲自己的一部分。對於混沌吞噬者這種超維度生命來說，心理上的這種近乎於虛無的概念，對它來說猶如實質一般。

這種手段顯然更爲高等。那些狂熱的覺醒者此時並不知道，隨著他們肆意的宣泄自己的陰暗面，他們的心靈已經被某種隱晦的力量滲透了。在不知不覺之間，他們已經成爲了一種潛在的混沌眷族。他們從身體，到心靈，都會不由自主的向混沌靠攏。更可怕的是，在這個過程中，他們本身不會有絲毫的察覺。

針對這種現象，林軒打算先做一個針對心靈體系的防禦系統，來延緩這種墮落。

補上了爲什麼現實世界超自然力量消失的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