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陸來的西影廠廠長吳天銘在葉紫媚的帶領(lǐng)下,走在魔影娛樂的走道上,一雙眼睛不由自主地盯著葉紫媚的翹臀猛看。
葉紫媚心驚啊,心說,難道對方看上自己了?!心裡就有些七上八下,走路就有些不自然了,總覺得後面那眼光在自己屁股上瞄來瞄去,像電焊一樣盯著自己,很是火辣。
其實這時候吳天銘早把目光從葉紫媚的屁股上挪開了,他進入了過去的回憶中,奶牛,青草,藍(lán)藍(lán)的天,湖畔,笛聲,自己宏大的志願……童年啊童年,我逝去的苦逼的童年!
可是走著走著,他突然差點撞到前面葉紫媚的身上,卻原來是葉紫媚突然停步,他還在悶頭往前衝。
“對不起,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沒撞著人家,吳天銘還是覺得蠻尷尬的,畢竟人家可是女同志,自己冒犯人家是不應(yīng)該的,在大陸那可是耍流~氓。
葉紫媚也沒想到他會愣頭愣腦頂過來,幸虧自己往後躲閃了一下,這纔沒撞到,不過看對方不好意思的模樣,到不像是有心爲(wèi)之。
“沒關(guān)係……嗯,陳先生的辦公室已經(jīng)到了,您先進去,我去通知他來見你!”葉紫媚打開辦公室的門邀請吳天明進去,然後將門輕輕地關(guān)上,這才拍了拍胸口吐了一口氣。心說,這些大陸表哥還真是古怪!
房間內(nèi),吳天明一個人揹著手打量著這個“資本主義辦公室”,不是太奢侈嘛,一張桌子,一張沙發(fā),一座書架,還有一缸風(fēng)水魚,然後就是牆壁上一張畫得亂七八糟的抽象畫。
很簡單。很樸實,由此可見這裡的主人應(yīng)該是一名很務(wù)實的人。
吳天銘喜歡和務(wù)實的人打交道,在大陸電影圈還有官場混多了,他很討厭那些滿肚子花花腸子的傢伙,簡直是吃人飯不幹人事兒,喜歡打官腔扯皮和推諉。
初步有了好印象,這讓吳天銘對於見到傳中的娛樂大亨,年輕才俊。又身爲(wèi)歌星和影星的陳笑棠很是期待。
揹著手朝著落地窗下面瞅瞅。“我的乖乖,好高啊,那些人瞅起來就跟螞蟻一樣。”吳天銘讚歎了一句,然後摸出一根菸點燃,瀟灑地抽了兩口,隨即走到那盆風(fēng)水魚面前。魚缸裡三條錦鯉正在自由自在地遊動著。
吳天銘老早就聽說了,這些香港人迷信一些亂砸八早的東西,封建思想很嚴(yán)重。很相信風(fēng)水之說,這些魚應(yīng)該不是擺設(shè)觀玩的,八九又是什麼天干地支五行八卦陰陽調(diào)和藏風(fēng)蘊水之類的。
“唉。迷信害死人啊!”吳天銘搖了搖頭,忍不住用手指頭撥動了一下水缸中的水。
那魚兒習(xí)慣了被人如此餵食物,噗通一下就跳了起來,吳天明不防嚇了一跳,而他手上戴的結(jié)婚戒指卻掉進了魚缸裡。
原來吳天銘和老婆結(jié)婚的時候。因爲(wèi)錢不多,就買了一枚不咋地的戒指,這戒指號碼有些不太標(biāo)準(zhǔn),偏大,戴著容易脫落。
“我日,真是便宜沒好貨!”
沒辦法,撈吧,不說這值多收錢,要是丟了還不被自己家裡頭那母老虎給罵死!
自己本來來香港的時候都被她疑神疑鬼,臨走的時候更是想在牀上忙活了一晚上,讓自己把一個星期的“公糧”都給交上了,擺明了是害怕自己在香港花天酒地胡亂鬼混,要在質(zhì)量上和數(shù)量上掏幹自己,讓自己有心無力。自己苦鱉呀,要不然也不會在旅遊大巴上累得呼呼大睡。
吳天銘很無奈地將西服袖子捲起來,赤著胳膊朝魚缸裡摸去。
那魚缸太大也太高,他身子有些偏胖,所以撈著很費力,即使踮著腳尖也恰恰能摸到缸底。
那戒指沉進了缸底的細(xì)沙中,摸了幾回也沒摸到。吳天銘就有些發(fā)喘了。想一想,這樣瞎摸也不是辦法,於是就瞅瞅辦公室四周,正好有一小板凳,就搬過來墊在腳下。這一下很給力了,站上去,很輕鬆地就摸到了缸底。
果然這個辦法不錯,纔有目標(biāo)性地摸了兩三下,就撈到了自己的戒指。吳天銘剛要把戒指從魚缸裡掏出來,一隻錦鯉還以爲(wèi)他那胖指頭是食物呢,就狠狠地上去啄了下!
吳天銘手指一癢,咯吱一笑,那戒指就丟地一聲,又掉了下去。
“別---”吳天銘急忙探身子下去,噗通,整個上半身就進到了魚缸裡!
我日,這下慘了!……
陳笑棠一接到葉紫媚的消息,就風(fēng)塵僕僕地從魔影娛樂的片場趕了過來。最近周星池那部《逃學(xué)威龍》也已經(jīng)拍攝完畢,不過在看樣片的時候有幾個鏡頭陳笑棠不太滿意,於是就讓導(dǎo)演陳佳上和劇組重新補拍一遍。
進來公司,所有職員都親切和有禮貌地和他打招呼,陳笑棠一一點頭示意,爲(wèi)了表示對對方的尊重,陳笑棠並沒有先趕到辦公室,而是把自己身上的休閒服脫下,換了一套正式場合才穿的名牌西服。然後又在洗手間對著鏡子修飾了一下頭髮等小細(xì)節(jié),這才邁步來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推開門,“不好意思吳先生,我來晚了!”陳笑棠一進門就致歉道。
然後他就看見前世大名鼎鼎的中國第三代導(dǎo)演,培養(yǎng)出姜聞 ,劉小慶,顧長偉,張一謀這些牛人的“大佬”級人物,頭髮溼淋淋地還在滴答著水,活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
吳天銘很尷尬啊,任憑他經(jīng)歷宦海風(fēng)波,影壇波折,此刻也鎮(zhèn)定不了,只能苦笑著道:“你們香港……天氣……真熱!”
陳笑棠無語,看看狼藉的魚缸明白了,笑道:“是啊,我們香港天氣不同於大陸,不過我們香港電影人卻早已北望神州,希望能與大陸一起合作,共謀發(fā)展!”陳笑棠很技巧地把話題直接轉(zhuǎn)移到了合作上面。
吳天銘哈哈一笑,“有心就好,有心就好!”
隨著話題的展開,陳笑棠和吳天銘兩人正式進入談判狀態(tài)。
其主要內(nèi)容就是,魔影娛樂電影在西影幫助下,在大陸全面發(fā)行,審覈如何處理,分成如何計算等等。
對於這些問題陳笑棠和吳天銘兩人心中早有了腹稿,也就是各自談判的底線。
在審覈方面,魔影希望能夠藉助西影獲得審批特權(quán),不要動不動就“刪減”“和諧”什麼的。而西影方面直接給魔影娛樂開出一百零八條不能跨越的款項,包括政治各方面。陳笑棠覺得這些條件太苛刻,讓人很難接受。而吳天銘卻說這些都是政治方面的硬性指標(biāo),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遇到實際情況可以從權(quán)處理。
一句“從權(quán)處理”道出了走政治漏洞,“挖政府牆角”的意味,陳笑棠和吳天銘兩人會意地笑了。
接下來輪到磋商分成問題,大陸方面也就是西影廠對此要求很高,八二分成!也就要是說,魔影娛樂每在大陸上映一部戲,總票房收入的八成要交給西影廠處理,作爲(wèi)合作利潤。
我挑,這也太狠可吧。陳笑棠現(xiàn)在才明白,大陸方面真得很缺錢啊,要不然也不會對自己這樣狠宰。
一部戲自己吃力不討好地拍完上映,最後卻只能分得兩成的利潤,而對幾乎什麼都不幹,就能撈足八成!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揉揉鼻子,陳笑棠努力穩(wěn)定自己想要暴走的情緒,笑道:“吳廠長,您這條件恕我難以接受,畢竟從頭到尾好像都是我們魔影在忙活,只是通過你們西影要個公映版權(quán)而已,你們就獅子大開口要走八成利潤,這在哪兒都說不過去吧!”
吳天銘卻顯得很篤定,看著陳笑棠笑道:“話不能這麼說,我們給予魔影的公映權(quán)可是有錢都買不到的。很多人擠破頭皮都不可得。”
“陳同志,你也應(yīng)該知道,只要你們魔影的戲能夠在大陸上畫,單憑你在大陸打造的一百家電影院,即使一塊錢一張票,也能夠撈足上億票房,我們那邊的電影可是很流行政治包場的,我敢向你保證,即使分得兩成,你們也能獲得兩千來萬的收入,除去開支你們最少也能賺取一千多萬的利潤,難道說,這還不夠嗎?!”
陳笑棠沒想到看起來這個蔫吧唧的吳廠長卻這麼鬼馬精明,人不可貌相,婊~子不能棍量,畢竟高深莫測深淺難知……
“雖然你說的有理,不過這些理都是假設(shè)性質(zhì)的,我知道大陸那邊現(xiàn)今的消費能力,別看人多,能夠看得起電影的卻在少數(shù)。十一億人口,能夠有一千萬能夠看到我們的戲已經(jīng)燒高香了。萬一才幾百萬,幾十萬,我們豈不是連本錢都虧進去了,到時候我們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闖神州,最後卻灰溜溜地穿著褲頭跑回來,丟人呵!”
吳天銘一愣,沒想到對方能這麼“哭窮”,“陳同志,你所說的可也都是假設(shè)性的,我們大陸市場沒你所說的那麼慘!”
“呵呵,我這人從來不假設(shè)什麼,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讓你看一份資料!”說著陳笑棠按動內(nèi)部電話,對女秘書葉紫媚說:“麻煩你把那份資料拿來!”
看起來不出絕招是不行了!陳笑棠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