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救我…救…我…”淡如銀鈴般好聽的聲音迴盪在耳畔,四周是一片的漆黑,只有
前方緩緩發(fā)出的綠色光芒。
“仙仙。”輕呢出聲,風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人。
“滴答!滴答!……”彷彿水滴穿石一樣,望著胡仙仙滿淚的臉頰,自己的心好像被幾
千幾萬根針狠狠地扎進去一般的疼痛。
輕啓櫻脣,胡仙仙淡淡的說道:“風,你還記得我和你在懸崖上說的最後一句話
嗎?”
“你說了什麼,我沒聽清楚,你再和我說一次,好嗎?”眉頭緊皺,深藍色的眸子滿是
慌張的神情,好像要失去什麼似的。
“我對你說的最後一句話是……”
“什麼,仙仙,你告訴我!”緊張的跑了過去,風修長的手指快要觸及到那片綠光的時
候,眼前卻突然一黑,倒下去之前他看到胡仙仙
淡櫻色的薄脣輕輕張開,不知在嘀嚀什麼,還有那垂掛在臉頰上的淚珠。
“不要。”大聲的呼喚著,風猛地睜開雙眼,不停的喘息著,眼前是木雕的精緻天花
板,淡藍色的紗布從天花板垂掛下來,散發(fā)著一陣陣的
清新的薄荷香味。風放下了高舉的手,艱難的坐了起來,額前深藍色的劉海被汗水凝
固,緊緊地貼在皮膚上。
“你剛纔的樣子還真滑稽,想要抓住誰?”花不知什麼時候坐在牀頭,握住風的手,說
話的語氣中帶著無盡的疲倦。
風低垂下頭,深藍色的劉海遮住他的雙眸,似乎這樣就可以掩蓋自己的悲傷。
“仙仙呢?”輕輕的問道,風總是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徹底失去她了,心已經(jīng)不知該怎麼痛
了。
“她走了,或許已經(jīng)死了……”花意猶味長的說著,淡紅色的眸子蒙上一層看不清的灰
色:“雪跳下崖後下落不明,或許也死了,納容雨幽爲
了我廢了左手,古娉婷也走了,姚妮絲也不見了,一夜之間,只剩下我們?nèi)齻€人了!”
“不見了?死了?呵呵……”風不由的冷笑著,雙肩不停抖動著,忽然,他掀開被子,
走下牀,朝門口走去。
“風,你要去哪裡?”花連忙站了起來,衝著他的背影大喊。
“約定,還記得嗎?”風輕輕嘀嚀著:“明明說好我醒來後,你就會永遠待在我身邊
的,你騙人!”眼淚從眼眶中溢了出來,緩緩順著臉頰滴落。
“小狐貍已經(jīng)死了,你就給我好好靜下心來,準備當你的皇帝吧!”濃重的嘲諷聲響
起,祭璃權推開厚重的木門走了進來,身上散發(fā)的暴戾之氣使人不慄而寒。
風擡眸瞄了一眼眼前的男人,淡淡卻又透出不容抗拒的聲音緩慢的發(fā)出:“我的事
不用你管,當不當皇帝不是你說了算!”
“你還真是沒用,爲了一個狐妖,值得這樣做嗎?她死了哦!你想知道她在懸崖上對你
說的最後一句話嗎?”祭璃權並不反感風對他說話的
語氣,而是把話題轉移到胡仙仙身上。
“你說什麼?”灰暗的眸子轉瞬變得清澈,擡起頭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她說……”
“她說什麼?”
祭璃權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出房間,側過臉,薄脣慢慢張開:“她說……‘你只是
我的工具罷了’。”話落,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對不起,
風兒,騙你是爲了你好。
“風,你怎麼了?”花一臉擔憂的說著,走到風的面前,淡紅色的瞳孔瞬間變得驚訝與
不可置信。
風從來都沒有哭過,他從來都戴著一副玩世不恭的笑容,可是現(xiàn)在……
風一動不動的站著,微風輕輕吹起他額前深藍色的碎髮,深藍的眸子蒙上一層灰
暗,眼淚好像沒有知覺般一滴滴滑落,乾燥的薄脣緊緊地
抿著,一絲血液從嘴角悄然滑落,滴在地上……
你喜歡過我嗎?仙仙,還是,我只是你的工具……
約定,還記得嗎?我會在櫻花樹下等你!你會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