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依蒂斯,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沒有出衆的美貌,沒有過人的才華,僅僅行走於庸碌的人羣當中,一點也不顯眼。
但是我卻和別人有一些不一樣。
我不喜歡什麼宮鬥宅鬥校鬥,不喜歡霸道總裁,也不喜歡什麼純愛系之類的東西——更準確來說,我不喜歡所謂的愛情。這和一邊的女孩不太一樣。
我不喜歡什麼電腦電視,我不喜歡是什麼娛樂節目,我不喜歡什麼偶像明星,也不喜歡什麼音樂舞蹈——相對而言,我對娛樂並沒有什麼感觸,這和一般的人類不太一樣。
我不喜歡什麼朋友之間的下午茶,我不喜歡什麼家庭之間的小聚會,我也不喜歡那些帶著溫和微笑的男神人物——我對人類……生物最基本的親情友情愛情並沒有什麼感覺——這和一般的生物很不一樣。
我並非是刻意而爲之,也並非是到了所謂的青春期而耍帥,更不是那些所謂的幼稚舉動——我只是認爲……那些毫無意義。
我不知道“我們”這些連自己都把握不了的東西爲什麼會產生這麼多的奇怪感情——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去遵從這些感情。
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爲什麼要對一些用眼前假象安慰自己的人友好?我不知道?也不明白。
但是這些都給我帶來了很大的不便,人羣會疏遠我,就連那些所謂的、最根本的、最根基的親情都會對我進行疏遠——這種東西,在所謂的人類社會當中是很不便的。
雖然我還不能夠確定我的“存在”,但是我不想要因爲脫離了“人類”而死去,一旦死去了的話,那麼就很有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去探知自己到底是“誰”了。
於是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和那些和我相同的物種談笑、打鬧,去學習,去了解——我認爲隨著我自己的“成長”,我能夠順利的從那個思維的怪圈當中脫離出來,讓我真正的能夠感覺到什麼是真正的“快樂”。
我是這麼想的。
我就這樣活了十六年。
活到了——“他”的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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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在的那個世界突然開始焚燒了起來,變成了好像是地獄一般的樣子。
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紅色的、炎熱的,不管是那些能燃燒的還是那些不能燃燒的都在那一瞬間變成了火焰,在那裡燃燒了起來。
不管是石頭、水、雲彩、空氣——這些東西都變成了跳躍的、鮮紅的、炙熱的東西。
啊——簡直就和宗教當中的地獄一般。
但是……這對我來說……卻可能是另一種無聊的世界。
難道不是嗎?那些謳歌著這個世界一切美好的人、那些利用自己不多的知識儲備解析著這個世界的人、那些感慨著這個世界一切一切的人、那些所謂的學者、所謂的哲學家、那些認爲世界只圍繞著自己轉的人——那些有罪的、無罪的、全都在這一片鮮紅色當中變成了一縷青煙。
我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些他們之前所稱讚的、所感慨的一切都在這火焰裡面消失著——那些所謂有意義的東西也都在覆滅著,一切的一切僅僅是這個火焰的糧食而已。除此之外,毫無意義。
真像看看釋放這個火焰的生物呀……
我是這麼想的。
我還記得當時我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死掉了,我獨自的走在火焰當中,感受著那股痛苦和炎熱,但是我不知道爲什麼,我沒有任何的事情,我沒有死,也沒有被點燃,我只是在這個火焰裡面行走著,然後看著周圍的一切都慢慢的崩潰。
剛開始我還會配合那些人類露出驚恐和悲傷的表情,但是到了後來,我的臉上就沒有什麼其他的表情了——也許我當時是在笑吧……也許吧……我不知道。
我就那麼漫無目的的走著——然後我的眼前就出現了那個人……不……是那位什麼。
他沒有什麼漂亮的外表,看上去就好像是三十多歲的樣子,完全就像是一個沒有任何特點的人。他的身上穿著一身寬鬆的一副,看上去應該很舒服的樣子,而他的臉上卻一點的表情也沒有,只是默默的看著這個被焚燒的世界。
我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我。
我還記得,他笑了笑,道:“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一個辯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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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什麼是所謂的辯識者,而也不知道“他”所說的一切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只知道是他把我從那片鮮紅色當中拉了出來——讓我看見了什麼是真正的、能夠感知自己、把握自己的人。
不會對自身所處的世界所茫然,不會對自己擁有的力量所困惑,一切的自身定義都是可以輕而易舉完成的——這纔是最完美的生物,不是那些所謂的強大者,也不是那些所謂的最終文明——他是永遠無法被理解的力量,因爲想要“理解”和已經“理解”都已經不屬於這種力量的範疇了。
我在那個瞬間就被這個男人蟄伏了。不是因爲什麼愛情,不是因爲什麼妄想,也不是因爲什麼信仰——我只是感覺自己看到了自己真正的未來——而不是在這裡和這些人類一起。
反正都已經覆滅了,就讓這一切都過去吧!
我對著他說:“能帶我走嗎?”
我還記得他當時是這麼對我說的。
“然後你能夠負責好我的房屋清理以及某一些方面的事情的話,那你就來吧。不過我需要事先和你說一聲,你要是來我這裡的話,那麼就算是你之後完不成某些東西,我也會強制你完成的——我可不需要廢物。”
我當然同意了,然後神明就把我帶離了這個世界。
在離開的途中,我聽說,這個世界的滅亡是因爲某個少年爲了某個女孩說的一句話。
“如果這個救這個世界需要一個女孩的生命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乾脆就毀滅好了!”
然後世界就真的毀滅了——真是可喜可賀呀。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