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風如此表態(tài)讓陳天揚深深地閉上了眼睛,自打手裡的槍被王風奪取之後,陳天揚心中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他今天恐怕要栽在王風的手裡。
緊接著,陳天揚卻表現(xiàn)出讓王風都有些驚愕的態(tài)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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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嘆了口氣,說道:“其實自打剛纔我就有不好的預(yù)感,風神你辦事什麼風格我也清楚,若是能死在風神你的手裡,也不枉我在這行混了這麼長時間,今時今日我無話可說?!?
王風心想,這孫子現(xiàn)在栽在自己的手裡,居然還打出一張感情牌來。
他自然也知道,陳天揚這小子詭計多端,他現(xiàn)在表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無疑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他只不過想要通過自己的僞裝,來瞞過王風而已。
王風深知自己如果這一槍不開下去,必然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既然你能夠明白這麼多道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若是當初你憑著自己的本事在這行混飯吃,興許現(xiàn)在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我不知道你經(jīng)歷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做了些什麼,你觸及到我的底線,是你這輩子做的最錯誤的一件事情,再見?!?
話音剛落,王風便扣動了扳機。
他並沒有給陳天揚在抒發(fā)自己虛僞情感的機會,王風自然也清楚,陳天揚現(xiàn)在說的什麼樣的大道理,無外乎就是想要博得繼續(xù)活下去的機會。
王風並不想要給他這個機會,他不配活著,這樣的人早死早超生。
王風將那把槍收了起來,隨後便離開了包廂。
從皇冠酒吧離開後,王風便直接驅(qū)車到了冬瓜的工作室,此時馮小月已經(jīng)醒來,她手邊放著一杯開水,神色有些呆滯,但情緒還算是穩(wěn)定。
王風剛進屋,冬瓜便向他使了個眼色,隨後走到王風身邊小聲說道:“這姑娘情緒儘管有些平靜,但我感覺有點不正常?!?
說完這番話,冬瓜拍了拍王風的肩膀便離開了工作室,將這個不大的空間留給了王風和馮小月。
王風當然清楚,一個正常女人在遭受過之前那番情形後,現(xiàn)在情緒必然會有很大的波動,但是馮小月沒有,馮小月現(xiàn)在比正常人要平靜很多,也正是因爲她這反常的舉動,讓王風感覺有些不太正常。
有的時候太過於正常,就是反常。
王風輕輕坐在馮小月的對面,關(guān)切的說道:“剛纔發(fā)生了一些小意外,現(xiàn)在一切都過去了,你就當之前什麼都沒發(fā)生過吧,再說了,如果你能夠再聽我一句勸告,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局面。”
王風說完這番話,輕笑了一聲說:“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下次小心一點?!?
然而,讓王風沒有想到的是,馮小月開口便是對自己道歉。
“對不起王大哥,讓你擔心了,如果當時我能聽一句勸多等你半個小時,也不會引發(fā)這麼多事情,如果王大哥你因爲這件事受傷,我心裡肯定過意不去。”
王風輕笑著搖頭,不以爲然的說道:“你能夠這樣想是最好,我並不反對你去做現(xiàn)你願意去做的一切事情,但在保證自
己的前提之下,如果連安全都沒法保證,還談什麼以後呢。”
在馮小月看來,綁架自己的那羣人目標就是她,而目的就是爲了能夠馮小月繼續(xù)調(diào)查韓氏製藥幕後的貓膩。
只不過她不知道,綁架自己的這幫人可以說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他們儘管綁架的是馮小月,但是真正的目的卻是消滅王風。
馮小月只看到了這個問題的表面,她並不瞭解其中最深層次的原因。
王風也不想解釋這些,他站起身來說道:“之前發(fā)生的事兒現(xiàn)在告一段落,我們回去吧,你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最好能夠停個兩天再工作?!?
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馮小月遭受之前的那樣之前的事情,肯定會對她心理造成很大的陰影。
想到這裡,王風又補充道:“如果你覺得韓氏製藥這條線沒必要再繼續(xù)跟下去了,完全可以取消這個選題,並不是所有的新聞都需要報道出來的。再說新視角新聞社並沒有開始刊載這個專欄,你沒必要鋌而走險,如果到時候真發(fā)生了什麼意外,那可就不好了?!?
王風此言一出,馮小月連忙搖了搖頭,她說道:“王大哥,如果因爲這一點小插曲就放棄之前報導(dǎo)的專題,這個世界還需要記者有什麼用呢?他們越是這樣鬧,就肯定說明他們有問題,在這之前我還懷疑自己的判斷會有失誤,但現(xiàn)在我更確定內(nèi)心的想法了,韓氏製藥的事情我會查個水落石出,如果不將他們的陰謀公佈於衆(zhòng),接下來他們的藥會害死多少人誰都不知道,放任這些藥企,就等於害了那些病人!”
之前,王風覺得這馮小月這姑娘沒什麼毛病,但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馮小月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於較真了。
對於一個姑娘來說,有些事情是必須要妥協(xié)的,她勢單力薄,馮小月並不知道她即將面對的是一頭洪水猛獸,且不說韓氏製藥可能和衡越投資狼狽爲奸,單單是韓氏製藥就不是馮小月足以對抗的。
退一萬步來說,韓氏製藥旗下的萬和堂,就是馮小月要追查問題的根本,宋海洋這老頭詭計多端,而馮小月也不是他的對手。
見王風表情有些不太自然,馮小月微微一笑說道:“王大哥,你說的這些我都記在心裡了,下次如果再有這種情況,我一定讓你一塊陪同我!”
打心裡來說,馮小月對於王風還是非常感激的,這種事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八成會阻止她去做接下來的任何事情。
這本來就危機重重,又何必鋌而走險。
但王風非但沒有阻止馮小月,也僅僅是勸告她下次多加註意。
緊接著,王風便陪同馮小月離開了冬瓜的工作室。
冬瓜看著王風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載著馮小月離開,他看著那漸行漸遠的車尾燈,心中暗自感慨。
曾經(jīng)那個讓人聞風喪膽的風神,居然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面。
在冬瓜的印象當中,王風就是一個殺伐果斷冷靜異常的人,他在曾經(jīng)有很長一段時間裡甚至認爲,王風是一個沒有感
情的殺人機器,他的頭腦在危機時刻冷靜的就像是一臺編程好的機器一般。
也正是因爲如此,才促使王風接下的那一百三十多次任務(wù)沒有以失敗告終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在短短這麼一段時間裡,居然發(fā)生瞭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讓冬瓜有些欣慰,同時也有些擔心。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殺手這個行業(yè)本身就是一灘渾水,居然進了這個行業(yè),想要全身而退哪有那麼容易,除非是那些沒有本事被市場所淘汰的殺手,興許還可以找個安保的工作以此餬口,但是像王風這種級別的人哪有這麼容易可能親全身而退。
就連冬瓜都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個人盯著王風的腦袋。
常言道,同行是冤家,而這殺手行業(yè)同樣是如此,但身爲一個殺手,得罪的仇家不光是同行還有任務(wù)目標,作爲一名殺手,不可能每一次任務(wù)都斬草出根。
因此,多半人身上都會揹著一些只有性命才能抵押的債。
另外一方面,像王風這種級別的殺手,得罪的同行就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了。
若是地下市場中有公開發(fā)布的任務(wù),必然是像王風這種級別的殺手捷足先登。
那些酬勞一般的也就罷了,但那些油水比較大的任務(wù),若是被同行爭了去,肯定是會招人忌妒的。
而這種事兒王風之前可沒少幹。
冬瓜嘆了口氣,低頭點了支菸,轉(zhuǎn)身回到了工作室。
對於王風的現(xiàn)狀,他根本不能不瞭解,但作爲曾經(jīng)的戰(zhàn)友,王風只要一句話,赴湯蹈火他冬瓜都在所不辭。
王風與馮小月,回到家中之時,已經(jīng)時值傍晚。
日暮西沉,盛夏的凌雲(yún)市驕陽似火。
馮小月回到住處後,並沒有發(fā)現(xiàn)唐雨柔和唐嫣然兩姐妹。
“王大哥,昨天柔柔姐不是已經(jīng)回來了嗎?怎麼又不見人影了?!?
她並不知道,王風今天陪同唐雨柔和唐嫣然去了一趟市郊,而這兩姑娘也留在了自己師父身邊,藉著這個機會,也能多多服侍他的師父林蘭芳,因此也沒有和王風一同回到凌雲(yún)市。
王風搖了搖頭,這還沒開口,電話便響了起來。
來電的不是別人,而是馬萬里。
王風就是不用想也知道,馬萬里這通電話,應(yīng)該是王忠明打來的。
果不其然,王風剛接起電話,那頭便傳來王忠明的聲音。
“小王,你下午遇到的事兒有沒有什麼麻煩?現(xiàn)在解決了沒有?老頭子我有點擔心,所以打電話過來問?!?
聽到王忠明這麼一說,王風不由心頭一暖,至少這老頭還算是比較有心的。
轉(zhuǎn)而王風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讓王老您擔心了,只不過是件小事情,我有點小題大做了當時,可能情緒有點沒控制住,現(xiàn)在事情平息了,你不用擔心?!?
聽聞此言,王忠明也鬆了口氣。
隨後他接著說道:“明天你有空到我家裡來一趟嗎?我和馬萬里都想跟你說個事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