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華殿外三三兩兩也站著不少人,都面帶愁色。
“龐大人?!庇戎Z叫住面前行色匆匆的人。
龐谷歡停步。
“季大叔能醫(yī)好左大人是嗎?”
龐谷歡微微一愣,季大叔是誰?他思緒一頓後回過神,“季大人說,左大人傷的太重,他只能用金針來慢慢去除左大人腦裡的淤血,保住性命已屬不易,至於能否醒過來,那要看他的造化了。”
龐谷歡的話伴著夏日的一抹熱風(fēng)吹過,悶熱傳到心裡,令人鬱結(jié)到發(fā)慌。“難道沒有什麼藥可以治癒左大人嗎?”尤諾緊緊拽住龐谷歡的手臂。
龐谷歡定定的看著眼前的尤貴人,不知怎的,她眼裡的焦慮竟令他動容,以至於他想起那個不切實際的傳說,也便脫口而出道“藥倒不是沒有,但那個方法等於沒有!”龐谷歡深眸微閃。
“什麼方法?”尤諾眼睛一亮。
“聽我爺爺說,北海有一座漂浮島,此島常年潛在海底,只在某一個時候才浮出海面,島上有一種奇花叫天瓊花,能令人起死回生。他曾經(jīng)有幸見過,不過正如其名,漂浮島終年漂浮不定,沒有人知道它會在什麼時候,再出現(xiàn)在什麼地方。而天瓊花更是五十年開一次花,五十年結(jié)一次果,就算所有的機(jī)緣都被巧合的遇上了,那果實也說不定,在島嶼浮出海面後,被飛鳥早一步捷足先登,作爲(wèi)美食了。所以,找到天瓊花果的機(jī)率幾乎不可能?!饼嫻葰g搖頭皺眉。
尤諾聽完這一襲話,抿了抿脣。“就算機(jī)率是0.1,我們不是也應(yīng)該試試嘛?如果放棄了,那才叫不可
能。龐大人,你爺爺不是就親眼見過天瓊花嗎?纔會留下那個傳說。”尤諾對著龐谷歡,眼神炯炯?!褒嫶笕耍悄阒滥瞧u曾經(jīng)在哪裡出現(xiàn)過嗎?”
“北海的偏東海域。不過,我也只是聽說?!?
“我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
“可眼下——誰會去爲(wèi)那不可能的希望奔忙。就算有人相信也沒有多餘的人手……”
“我去!”尤諾自告奮勇。
“那怎麼行,貴人你一個姑娘家……而且剛回來?!?
“讓韓東旭陪我去。”尤諾看一眼站在一邊的韓東旭,雖然他還有傷在身,可是行路應(yīng)該沒問題。
“我可以陪尤貴人走一趟試試看?!表n東旭也站出來。
“不行,北海的偏東海域是在海上?,F(xiàn)在人手不夠不能大張旗鼓的給你們準(zhǔn)備船隻什麼的?!?
“……”尤諾看著韓東旭無奈的沉默間。
“我跟尤姑娘走一趟吧?!睂m刑舒突然冒出來。他看著尤諾如此相信那麼一個傳說,不知怎的被感動著,連他也覺得那會是一個希望?!绊n東旭還未完全復(fù)原,需要休養(yǎng),就留在天姻宮負(fù)責(zé)守衛(wèi)吧。我?guī)е裙媚锖I闲幸膊恍枰b?!?
“對哦。都忘了我們有最好的人選,宮大哥是青龍郡。”尤諾笑意倩倩。卻沒有注意到韓東旭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下來。
於是私下商定,尤諾和宮刑舒兩人就悄然出發(fā)了。
宮刑舒帶著尤諾以日行千里的速度趕到了北海。尤諾不得不欽佩予獸國這些男人真的是佼佼
者天才,也難以想象,兩條腿的交通工具,會起如此大的作用,沒有翅膀的人可以“飛”。甚至在海面上停留,這比凌波微步可更上了幾個層面。
而北海東部海域的一個小島,此時成爲(wèi)尤諾和宮刑舒的落腳地。
“尤姑娘,累了吧?”宮刑舒遞上水壺。
帶著她連日奔波,而且還在海上轉(zhuǎn)悠了大半天,沒有看到那個龐谷歡形容的七字形小島??磥砥u,還在潛伏或者漂浮中。
尤諾接過水袋,仰頭喝一口,俏麗的小臉在陽光的炙烤下,有些發(fā)紅。她對著那湛藍(lán)的大海,深深呼吸一口,海風(fēng)帶著鹹鹹的味道,吹拂起她的秀髮。
“好美!”一聲輕嘆,“如果這會兒不是在找藥,如果現(xiàn)在沒有人受傷,都是好好的,如果大家到這邊來度假看海,那該有多好?”
宮刑舒清然對著那對海而站的女孩,她的嘴角掛著悽悽楚楚的微笑,眼神迷離的飄向遠(yuǎn)方,那種迷迷濛濛,帶著些許感傷的味道,令人移不開視線。他不禁想起那個她吵嚷著要飛著看星星的晚上,現(xiàn)在的她和那時是異曲同工之妙的令人難以忽視。
以至於他的目光被牢牢地定在那渾身散發(fā)光芒的女孩身上,他都沒有意識。直到,看著那一抹身影,視線開始模糊,那秀影被披上一層霧濛濛的光暈。宮刑舒才暗自低頭,他輕輕搖晃了一下頭,定定神,閉了閉眼睛,以爲(wèi)是對著陽光看久了,眼睛發(fā)花,再睜開眼時,卻發(fā)現(xiàn)視線依舊是模模糊糊的,他伸出一隻手放到自己面前,看著那模棱不清的糊影,心頭頓時一緊,不會吧!難道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