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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契約

此時此刻已經又是新的一天,今天天氣涼爽,太陽被雲朵遮住了大

半塊,有些溫暖寒冬的氣息,雖說是夏天,可白雪峰不會遵循四季變

更的循環,可以說是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只要是天氣涼爽,溫度較低

的時候,基本上都會下雪,不過下雪也分下大雪和下小雪。下大雪的

時候,窗外飛雪,溫度極低,零下7到18度,有時候甚至更低,就好

比冬季來的時候,本來冬季溫度就不高,與這白雪峰的溫度一結合,

反而是這裡的溫度更低了,想出去都不行。有要是下小雪,就真的很

棒,小雪飄到樹枝樹梢上,等第二天陽光普照的時候,冰凌晶閃著微

光,有時候下過一場小雨,天邊會出現彩虹,如果不是因爲白雪峰的

頭峰遮當了半塊彩虹,那彩虹與陽光合照在冰凌晶上將是多麼美好的

光彩啊!彩虹和陽光照在冰凌晶上,由冰凌晶的凌角在白雪地上折現

出一幅溫柔的畫面,彩虹的顏色有些淺,但卻不失華麗,陽光雖然耀

眼,但卻豪不傲嬌,兩種顏色相互交織,彩虹的柔順線條撲在陽光面

上,陽光好好地抱住這可愛而又調皮的彩虹,這幅場景映在如白熒幕

的天然雪地上。

由於天氣的原因千季和沐清都還在各自的小屋中安穩地睡著。

千季的小木屋今天有些特別,屋內的小木桌旁邊的窗平臺上有一團

火焰—一束仙客來。別名蘿蔔海棠、兔耳花、兔子花,是報春花科仙

客來屬多年生草本植物。仙客來是一種普遍種植的鮮花,適合種植於

室內花盆,冬季則需溫室種植。本來適不適合在這裡生長的,不過沐

清求老人下山帶來了一些種子,就在溫暖的小木屋內“供養”著。也

不知道沐清在這上面下了多少工夫竟使得花朵這般紅豔。仙客來的某

些栽培種有濃郁的香氣,而有些香氣淡或無香氣。

正好,這束仙客來就有著濃郁的香氣,遍佈在屋內的各處,就連衣

物被褥上都有淡淡的香氣。這束花在這裡的原因就是昨天沐清一到小

屋內就聞到燒焦的味道,後來知道是某些東西不小心掉在了小火爐裡

才導致的。誰知道沐清一臉陰沉,又嘆了幾口氣,就回自己屋了,等

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平臺上已經有一束花仙來了。至於原因不用太

想也知道是讓這屋內的味道好一些,這樣她才能帶著微笑踏入屋內。

新的一天伴隨著新的心情而來,因爲千季剛剛醒來就看到了旁邊的

花束,也能聞到淡淡的清香,瞇了瞇眼,立刻他就明白了,大概是昨

天晚上沐清偷偷放過來的吧!千季心說,這個漂亮女孩還真是善良啊

!知道這個屋內有燒焦的味道,竟自已弄來一束花放在平臺上,一個

晚上就使這個房間變了味道,算了,把花放到水瓶中吧,這樣就可以

更好的生長了,也可以繼續散發清香了。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在柔順的花葉上,粉紅的花葉釋放著清香,有點

嬌態可親,似乎有些害羞,因爲她的花葉是紅色中稍帶粉色,有些稚

嫩看起來就像是害羞了呢!

千季站在窗前看著稚嫩又害羞的花朵,久久沉默於此,似乎是想起

了一個畫面。櫻花偏偏又飛舞飛落,勾動著對回憶的思索。

“餒,千季,你想成爲什麼顏色呢?”對面的初夏裸出可愛的微笑

問。

“欸?我嗎?”

“恩。”初夏點點頭。

“雖然不怎麼確定,但是現在,我想成爲玉蟲色。”千季拍著胸脯

說。

“那麼你呢,你想成爲什麼顏色?”

“我?我還不知道,但至少現在還不確定。”

...

“明明是你問的問題連自己都回答不上來嗎?”千季一臉無奈。

“那你替我想好了。”

“這樣好嗎?這應該由你自己決定啊!”

“沒關係。”初夏點點頭。

此時的兩人正站在市區內的唯一一顆櫻花樹下,正值櫻花開放的季

節,忽微風一陣,櫻花樹上的櫻花偏偏飛舞又飛落,搖動著心中的思

緒。千季轉過頭看著初夏的側臉微微說:“好美麗。”

“恩,很美麗。”初夏望著飛舞的櫻花說。

千季的臉微微紅又急忙轉過頭看著飛舞的櫻花說:“恩。”

“對了,那麼就成爲櫻花色吧!”千季一臉興奮的說。

“櫻花色?”

“對!櫻花的意義是:生命、幸福一生一世永不放棄,一生一世只

愛你,命運的法則就是循環,等你回來。”

“恩,櫻花色很優柔呢!那就成爲櫻花色吧!”初夏對著千季微微

笑。纖細的身軀、微小的聲音、安靜沉穩的動作,缺乏風情起伏,也

沒什麼表情。光是在她身邊,就覺得好像站在就要碎裂的冰上。就像

一碰就壞的細緻玻璃工藝飾品。

此時櫻花又偏偏飛舞又飛落,勾起夏日的回憶。

看到這束紅色中稍帶粉色的花朵時,似乎真的有些回憶呢!可是現

在...

千季依然還在窗前站立著,似乎還在想著“昨天”發生的美麗的一

切。但是“昨天”已經過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就如同飛落的櫻花

一般,如若沒有風吹起,是不會飛舞的。可這個現實世界沒有能夠時

光穿梭的機器,就算真的有,能夠讓他回到過去,又有什麼用呢!沒

有力量,沒有復仇的信念又能做些什麼呢!

在遠去的夏日做美夢的時刻,已經逐漸消失在天空的末端。

在遺失的過去想思考的話題,或許早就被丟在記憶的深處。

總部—早晨—7點零7分。

苦澀味道的混雜在微光中,有種淡淡的血味瀰漫在空氣中,大廳深

處的一處燈光下映著一張帥氣的臉龐,老大的臉冰冷的猶如被從海里

撈出一樣。他坐在半大牀上,這張牀上空無雜物,鋪得很整齊,旁邊

還有一個小木桌有三層抽屜,上面只有一個花瓶,可是隻有水,沒有

花。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低下了頭,深灰色的長髮遮住了眼睛,黑暗

中的光明被再次遮擋。他抽出小木桌的第一層抽屜,裡面整整的擺放

著一個筆記本,方面上寫著“記錄”,簡單明瞭,是用來記錄的,這

旁邊還有一支鋼筆,這支鋼筆很新,似乎不怎麼經常用,因爲上面還

有一層薄薄的塵土。他拿出筆記本還有鋼筆,輕輕一吹,“塵埃落定

”了。鋼筆還泛著寒冷的銀光。

他慢慢地轉出筆帽,放在小木桌上,又輕輕打開筆記本,揭開新的

一頁,把筆記本放在雙腿上,整個動作沒有一點多餘。

寥寥草草的寫下了幾句話。

“我已經知道了它的所在,很快我家會找到它,這樣我就能找到她

了,那樣你就會開心了吧!”

寫完之後又輕輕放好著些“寶貴”的物品,重新放回抽屜裡,或許

只有這樣才能覺得安心。

老大走向了另一個方向,像是要走出這黑暗的深淵,那是總部的出

口方向。不過這次他的身邊沒有任何人,他要一個人完成那個人的心

願—找到她!並把她帶回到那個人身邊!

離出口越來越近,卻沒有見什麼守衛,大概是看到老大直接選擇沉

默了吧!光越來越亮,光把他“吞”掉了。

在這座白雪峰上似乎沒有什麼特別準確的時間限制,在這裡時間什

麼的那就是“廢物”。雖然太陽已經高高地掛在東邊的天空上,可是

小木屋旁邊的屋子裡依然是黑暗一片,這個屋子被窗簾嚴嚴實實的包

裹著。究竟是怕被外人偷看呢?還是賴牀不想起牀啊!

這個小屋是沐清的私有領地,雖說是那個老人建的吧,不過使用權

和佔有權在她手裡,屋內屋外什麼樣跟其他人也沒有關係。在這個漆

黑一片的屋子裡,可愛的女孩蜷縮成一個小球,像只睡覺的小貓,被

子什麼的早就不知道“飛”到那裡去了,不過小火爐燒得很旺,屋內

很溫暖,不用擔心會被凍到。自然這個女孩怎樣也就無所謂了。

瞬間一道刺眼的白光射進來,照在女孩的臉面上,女孩極不情願地

張開了惺忪的睡眼,又把頭埋在枕頭下。窗外站著一個小男孩,又敲

敲窗,上脣接著下脣,似乎是在說“起牀啦!”。見女孩好不起色,

便向木門方向走去,敲了敲門。可女孩沒有迴應,無奈,男孩只得回

到小木屋裡。

“唉”的一聲從小木屋傳到沐清的小屋裡,她也聽到了這哀傷的嘆

氣聲。

沐清把枕頭摔在地上,看著它,又看著那束光線以及鏡中的自己,

打折的頭髮一縷縷的遮住了有點調皮的眼睛。大概十幾分鍾後,一個

“新形象”誕生了。

沐清穿上了一件青白色的裙子,露出白嫩的長腿,華順光亮的頭髮

被梳成了兩個羊角辮,還別了一個髮卡是個兔子髮卡。不過看起來有

點萌萌的感覺,但是在這位女孩身上到沒有這樣的感覺,倒是頗具御

姐的風範,只不過是這位御姐長得有些不夠霸道,長得實在是非常可

愛啊!

“可惡的千季,看我不教訓你。”沐清挽起手腕,一幅壞孩子的樣

子。

“唉,那個老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千季站在門前望著白皚皚

的雪地。

沐清一溜煙的小跑過來,就看到了站在門前發呆的千季,氣吁吁地

走了過來。

“你說,人死了還能復活嗎?”站在一旁的千季小聲地說,其實他

早就察覺到有人來了,這附近沒有其他人,那麼那個人只有是沐清了

“當然不能啊,如果死人能夠復活,那麼世界的生死秩序不就亂了

套嗎!整個世界不就混亂了嗎!”沐清把臉轉向一旁,不願看到他的

一臉死相。

“是啊,死人終將不能復活啊!”

“喂,你怎麼了嗎?有什麼事嗎?”沐清扭過頭來看著他,剛纔的

怒氣一下子跑光了。

“沒有什麼事。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這麼多天了,那個老人還沒有回來。”

“放心吧,那傢伙遲早會回來的。”

千季轉過身來看著沐清,“可是我的時間不多啊!”

分明就是個小孩卻說得那麼令人不解,“什麼意思?”

“其實,我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爲了能夠獲得力量,之前聽說這裡有

位白翁,所以上了這白雪峰,想拜他爲師,獲得力量。可是來到這裡

後,被告知沒有白翁這個人,卻多出了一個奇怪的老人,他說他會解

釋我的疑問,要我耐心等他,可是已經許多天過去了,他卻遲遲未歸

,我在想著是不是要離開了。”

沐清沉默了一段時間,擺出不理解的表情,“你要力量做什麼。”

“復仇!”

“復仇?”

“沒錯,我要找出殺害我父母親人的兇手,把那個人殺掉。”

“我明白了,既然這樣那我就給你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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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你有什麼要求嗎?”

“什麼要求不要求的,我是看你復仇心切,看在你那麼孝順的份上

才願意的。好了。”

“謝謝你。”千季低下頭,深深的鞠躬。

沒想到,這個小傢伙還真的敢做呢!算了,也不整他了,畢竟這真

的是不對的。

沐清伸出手來,“來,吃下它,你就能獲得夢寐以求的力量,你就

能爲你的親人復仇。”這是一個綠色的圓形小藥丸,像一個綠色的寶

珠。

千季看著沐清手中的小藥丸,久久。往後退了一步。

這就好像是飛天大盜在達官貴人家盜竊寶物時,看到了可以傾城絕

世的寶物,也不急立刻想要將它拿走,而是仔細的好好看看它。

千季向前伸手去拿那個小藥丸,一瞬間,千季觸碰到了小藥丸和沐

清的手掌,還有些體溫。

沒多想,他就把藥丸送進口中。

“恩?怎麼感覺甜甜的。不像是能給與力量的藥丸啊,倒像是糖豆

啊!”

“好吃嗎?”沐清微微笑。

“恩?”

“哈哈,騙你的,你真的會以爲世界上真的有這種能給人力量的藥

丸,你也太傻了吧。”

本來我是要用苦藥丸的,感謝我的善良吧!

“你...”千季像是要哭出來的樣子,因爲他情願真的相信真的有

這種藥丸,只有這樣他纔有目的可言啊!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想要獲得力量是吧!”

“你又想搞什麼花樣。”

“這次真的不騙你了,真的一點都不好玩。力量對於一個人而言,

你知道以爲著什麼嗎?”

“什麼?”

“慾望!人一旦擁有了力量,他的慾望便會與之膨脹,慾望對於一

個人而言,不,對於他周圍的人,那都將是一個災難啊!”

“可是我只想要復仇而已啊!”

“千季,你很單純,但是這份單純在將來某一天可能會要了你的性

命啊!”

“可是,可是...”

“不要可是了,我現在要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的回答我,好嗎

?”

“恩。”千季擡起頭來看著沐清。

“你真的想要力量來複仇嗎,而不是在獲得力量後的到你想要的東

西嗎?”

“恩。”

“那好,我要你發誓,就說如若不然我便終生在這白雪峰之中,不

問世事。”

“好,我發誓!我,要是在獲得力量後,沒有完成我的誓言,或者

違背了我當初的信念,甘願終生留在白雪峰中,不問世事。”

“很好。”沐清笑了笑。

“那你趕快給我力量吧!”眼神中透著一種**難耐的感覺。

“力量嗎?得等那個老傢伙回來後再說。”

“啊?那,那剛纔...你騙我。”

沐清轉身跑向自己的小屋,“我怎麼會騙你嗎?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那個老傢伙一回來就會告訴你的,所以在安心等待幾天吧!”

“別跑,你說清楚啊!”千季沒有追上去,因爲當他回過神的時候,沐清已經跑到門前了。

“可惡啊,那傢伙。”千季跺了跺腳。心裡想著這下子又要在這裡待上好幾天了,也不一定,萬一那個老人真的就不回來了,那他不得等一輩子啊!

黑暗中傳來一陣陣冷冷的光,老大已經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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