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在一起嗎？”何初苗啜了口紅酒，根本沒有擡頭看我。

“是啊，我們仍舊好好的在一起。”我晃晃手中的玻璃杯，杯子裡紅色的**也跟著一起盪漾。

“孟舒——”她忽然蹙眉叫了一聲我的名字。

“怎麼？”我勾起脣角還給她一個清冷的笑。

“……”她剛想說些什麼，我手機卻滴滴答答的響了起來，我拿出來看了眼來電顯示是高亞寒，我放下酒杯避開何初苗，輕輕道：“喂，亞寒，你到深圳了嗎？”

“到了，”電話那頭傳來高亞寒輕柔的說話聲，“你怎麼樣了？會開完了嗎？”

“明天就結束了，我打算結束先去趟我姐姐家，不過，亞寒——”我頓了一下，“我碰到何初苗了。”

一陣短暫的沉默之後，他的聲音又跟著響起，他說：“孟舒，別離開我！”

我鼻子一酸，忽然就感動的稀里嘩啦，亞寒，請相信我，相信我不會再離開你。

掛了電話，我一擡頭，何初苗正在那裡靜靜的望著我，我低下頭，我不是很想理會她了。

“孟舒——”她捉住我的胳膊，“能陪我出去吹吹風嗎？”

我不想和她出去，我低下頭，上次因爲她的發狂，我差一點被水淹死，可是我現在看到她，她不但沒有一絲愧疚，卻還是這樣不陰不陽言語間盡是擠兌。

我和她曾經同宿舍一年，我一直以爲她溫婉大方，卻永遠都看不清她甜美的笑顏下安的是何種心思。

相對於她的挑釁，我到更喜歡李雅婧的直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我看不懂她，那麼我選擇以退爲進，“我沒時間。”我開口拒絕，邁步想離開她。

“怎麼？我們一起住了一年，就爲了高亞寒，你連這點情分都不要了嗎？”她拉住我的胳膊，大大的眼睛裡到似乎有那麼一絲若有若無的真誠。

我擡頭望著她，忽然不忍心拒絕，她說的沒錯，我們在一起同住的一年雖然沒有培養起多厚重的情感，可是也曾經是高中時光裡最寶貴的記憶。

我點了下頭，她揚起脣笑的一臉溫暖。

出了酒店，我和她走在北市寬廣的街道上，現在已經是夜裡八點，這個繁忙的大都市似乎才睡醒了一般，街道兩側霓虹閃爍，路燈也絢爛的如同白晝一般。

街道上人來人往，馬路上的汽車瘋狂的鳴著汽笛，卻堵在那裡走也走不動。

這裡的景象和南市那個小城一點都不一樣。

我住了步子，“孟舒——”何初苗甜美的聲音傳來，“其實那次落水，是我對不住你。”

我笑了笑，“沒事都過去了。”

“你還記得高一那年嗎？我們剛分到一個宿舍，你和安小琪我和彩靈。”何初苗低下頭，靈動的聲音彷彿雀躍的音符，聽的人神思恍惚。

那時真美。

我彎了彎脣，高中的時光最是靜好，我每日安心的埋頭在我的功課裡，什麼心思都不曾有過。我原本以爲我的整個學生時代都會那樣波瀾不驚，卻誰知，一場懵懂的初戀帶給了我天翻地覆的改變。

而這種改變也固執的一直跟在我的身邊躲不掉，避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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