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jì)晚晴住進了風(fēng)月樓,但整日裡憂心忡忡,愁容滿面,已經(jīng)全然沒有了以前的天真活潑,令人看在眼裡,嘆在心裡。
宮雪衣每日忙著招呼江湖上的朋友,此番龍湖相會,三幫八派的人來了不少,得知宮雪衣在此,都少不了紛紛前來拜見。一時之間,風(fēng)月樓裡總是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各種禮物更是堆成了山。連文璣都說,恐怕要騰出個房間來放東西才行了。這下子整個武林都知道了風(fēng)月樓是宮雪衣的地盤,而我這個嚴(yán)無垠,名氣也飛速上升,幾乎快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我心裡還在盤算著如何能讓紀(jì)晚晴開心一些,只得每天有空,就陪她四處走走,坐坐。她時不時地會挽著我的手,輕輕地笑著:“姐姐,你真是個好姐姐。若我有你一半的幸運,那該有多好。”
我笑道:“小丫頭!我哪兒有什麼幸運啊!這世間的事,原本就不是我們所能左右。就算有什麼不幸,以後也會慢慢好的。”
她暗了眼光,沉默著不再說話。我只得又笑道:“好了,別想太多。總之你在這裡,就跟我的親妹妹一樣,有什麼話只管跟我說。別擔(dān)心,一切都會過去的,做人,總要往前看。”
紀(jì)晚晴只得輕嘆道:“恩,我聽姐姐的。”
過了幾日,她眉宇間的愁緒才慢慢地減輕了些,有時也能跟大家說說話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好在這個小姑娘心氣還算廣,不是個死鑽牛角尖的人,雖然家亡父喪,但她天性樂觀,心中雖然傷悲,卻也沒再斤斤計較。
風(fēng)月樓熱鬧了有近十天,才慢慢地安靜下來。東方汐這段日子倒是極少在風(fēng)月樓裡呆著,我也覺得奇怪,想著他可能是怕吵,也就沒再多想。
這天和紀(jì)晚晴坐在小閣內(nèi)泡茶,忽然看到無鹽與曲方舟居然站在湖岸邊上拉拉扯扯,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看吧小說閱讀網(wǎng)
紀(jì)晚晴也是愣了一下,正想說話,卻被我拉住。兩人悄悄地躲到了一旁。
只聽那曲方舟嘆氣道:“我說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
無鹽不耐道:“你別來煩我!就這樣。”
曲方舟嘻嘻笑道:“那怎麼行?不如這樣吧,你做了我老婆,以後就不煩你了,如何?”
無鹽似乎極力忍住氣,卻仍然大聲叫道:“你……”
曲方舟忽然沉聲道:“我什麼?你既然自恃甚高,爲(wèi)何又不敢接受我的挑戰(zhàn)?這些日子想必你已經(jīng)想到對策了,是不是?”
無鹽斷然道:“好,你執(zhí)意如此,那就以一月爲(wèi)期!”
曲方舟笑道:“這還差不多。你儘管放馬過來,我等著。”
過了一會兒,沒有聽見聲音傳來,我們才慢慢地走回小閣裡,紀(jì)晚晴輕輕笑道:“想不到回春公子竟然是個癡情種子!”
我若有所思地笑道:“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一個月,嗯,不知道他們約定是什麼。”無意間轉(zhuǎn)回頭去望那湖水,忽然見到湖面似有紅色的東西在晃,心中生疑,走上前去想看個仔細,卻聽見紀(jì)晚晴一聲驚叫:“啊!有人!死人!”
我吃了一驚,果然見到湖面上漂來一具屍體,湖水泛紅的,居然是鮮血!我驚喘一聲,連聲叫道:“快!叫大哥來!”
紀(jì)晚晴立刻轉(zhuǎn)身跑往前院!我捏緊了雙手,猶豫了半天,還是不敢朝那屍體靠近。一會兒功夫就見宮雪衣、無鹽、子恆快步走了過來。
宮雪衣上前仔細觀察,忽然沉聲道:“子恆,去拿個竹竿來!”子恆應(yīng)聲去了,取來竹竿,與宮雪衣一起將那屍體慢慢地拉上岸來,紀(jì)晚晴一聲驚叫,連忙轉(zhuǎn)過了身,我也是心中有些發(fā)怵,只能硬著頭皮去瞧。
那屍體一張臉已經(jīng)滿目全非,身上創(chuàng)痕無數(shù),慘不忍睹。我喘了一口氣,別過頭去不敢再看。
無鹽站到我身前,淡淡道:“別看了,進去吧。”
我定了定神,還是問道:“怎麼回事?這個人的屍體順著漂過來,居然都沒有人發(fā)現(xiàn)?是誰殺人如此狠毒?”
無鹽低聲道:“他身上大部分都是劍傷,致命的傷痕應(yīng)該是在咽喉處。殺他的人肯定是個使劍的高手,他身上的劍痕招招都不致命,但足以令人痛苦不堪,最後一劍封喉,如此精準(zhǔn),當(dāng)今天下能有這種身手的人可不多。”
我忍不住嘆氣道:“如此殘忍,不知道被殺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