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一個都不許放過！”
董良材站立在戰船的船頭上，指揮著水軍發起對其中一座島嶼的攻擊。
姚扶蘇雖然是這支剿匪軍的統帥，指揮官卻依舊是董良材。這是他從父皇姚承德身上學到的手段，讓有能力的人去做對應的事，不要外行指揮內行。
自己不懂沒關係，只要能用好懂的人就行！
在江南水軍高壓威逼之下，許多原本藏身隱蔽的水匪們紛紛被從雲夢大澤內逼了出來，面對這些自甘墮落，落草爲寇的人，姚扶蘇絲毫沒有心慈手軟，一旦發現，定斬不饒。
就這樣數日工夫下來，雲夢澤的湖水都被染紅一片。水匪強盜被搜出來不少，可是姚扶蘇一直想殺之後快的錦帆賊卻依舊沒有絲毫下落。
從抓到的錦帆賊幾個探子嘴裡倒也撬出一些關於錦帆賊的消息，姚扶蘇也曾帶領大軍去到了錦帆賊棲息的老巢。
可是不出他的所料，位於星島上的錦帆賊老巢早已人去樓空，除了一些來不及帶走的雜亂之物，島上連個活的動物都見不到，更別提有人存在的痕跡。
非但如此，錦帆賊營寨內更是被放了一把火，將所有東西燒的乾乾淨淨，想再從中找到錦帆賊的線索，更是難上加難。
……
……
“太子殿下，請稍安勿躁，此事江南水軍調查不出消息，可並不代表六扇門也調查不出來消息。沒準他們此刻已經查到幕後主使者。”看到姚扶蘇臉色越來越陰鬱樣子，蘇子恆忍不住開口勸解。
姚扶蘇眉頭緊鎖，沉重搖頭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果然如同孤所料的那樣。既然他們敢明目張膽襲擊孤的隊伍，那麼就證明他們早就已經有了萬全之策。”
“看過此處營寨留下的痕跡，這場大火已經有些時日了。沒準他們當日襲擊孤的船隊時，他們就已經做好了放棄營寨的準備，這明顯就是他們有預謀放的火，否則不可能燒的那麼幹淨。”
姚扶蘇觀察很仔細，通過地上灰燼燃燒的時間，以及其它一些線索推斷出了很多東西。這要換成蘇子恆來，沒準他就只能一頭霧水。
好在蘇子恆對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從來不會插手自己不熟悉的事物。他這次跟隨姚扶蘇出來圍剿錦帆賊，爲的就是練兵的目的。
現在陸戰他已經試過燧發槍威力很猛，可是水戰效果如何？他還是心裡沒多少數。結果卻讓他大失所望，除了小貓三兩隻，這次雲夢澤圍剿水軍的行動，根本就沒遇到什麼強大力量的抵抗。
蘇子恆好奇的問姚扶蘇道：“現在八百里雲夢澤已經被翻了一下底朝天，並沒有發現錦帆賊的下落，您說他們那麼多人，究竟能逃到哪裡去？”
姚扶蘇站在船頭甲板上，任由湖面上的微風吹拂過自己鬢角的髮絲，目光幽深陰冷，“數千人要想完全一點痕跡都不露，這明顯就是不可能的。因此這個不是破綻的地方，反而變成了最大的破綻。”
“在大夏，能擁有那麼大能量的人，可以說屈指可數。再加上又是在雲夢澤這個位置，要說和他沒關係，孤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蘇子恆一聽這話，頓時目光一凝，失聲道：“你，你說的莫非就是楚王？”
姚扶蘇冷哼道：“雲夢澤地處江南和楚地交接之處，這裡出現一支如此龐大的水匪，若說孤那位王叔一點都不知情，你覺得可能嗎？”
“養賊自重之事，自古以來又不是什麼很稀奇的事。孤那位王叔手上掌握著一支楚軍，稍微做點手腳，轉移部分士兵出來變成官匪，也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一旦被發現了蹤跡，還可以重新變成軍隊，這樣一來真是掩飾的天意無縫。”
“這個……”蘇子恆遲疑片刻，勸說道：“太子殿下，似這等沒有證據的話，最好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爲好。”
正說話間，湖面的風颳的越來越猛，天色也漸漸陰暗下去。
“馬上就要下暴雨了。”
狂風呼嘯而過，吹得兩人衣袂獵獵作響。蘇子恆擡頭看了眼低沉的天空，感慨道：“是啊，馬上就要有狂風暴雨了。是不是安排將士們做好避雨的準備？雲夢澤雖然是內湖，沒有海邊狂風驟雨猛烈，可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
……
楚州，楚王府。
書房之內，楚王姚承志正秘密會見幾個蒙面人。
姚承志大手一握，手中的茶盞化作粉末從手中滑落，面色陰沉道：“你們出動了那麼多高手，居然還讓我那侄兒逃了。現在他已經統帥江南水軍在掃蕩雲夢澤，很快就能查到我楚州來了，現在你們搞不定姚扶蘇，卻讓本王剷除錦帆賊以除後患？”
“咯咯，”一個女子嬌笑聲音迴盪在書房內，其中左首的那名蒙面人揮手道：“王爺，就算我等不說，您也應當得到了消息。最近兩日楚州城內可是來了不少陌生的人，正在四處調查太子遇襲一案，想必王爺對那些人的來歷很清楚吧。”
姚承志冷哼道：“不過是六扇門的一些老鼠罷了，那又如何？若是本王想弄死他們，保證誰也逃不了。”
那女子點頭道：“不錯，憑藉王爺和我們的勢力，要想除去那些六扇門的人非常簡單，可是您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嗎？”
“一旦六扇門在楚州的人全部死了，勢必會引起六扇門總捕頭徐順的警覺，到時候王爺暴露的機率就會大大提高。除非您已經決定即刻起兵謀反，否則我勸您還是多多考慮纔是。”
“砰！”
姚承志一掌將身側的案幾拍的四分五裂，怒視那女子道：“你在威脅本王？”
“不敢！奴家怎敢威脅王爺您呢？只是不管是我聖教還是天羅地網的人，都還沒有完全做好起事的準備，若是冒然倉促行事，恐怕會引起朝廷大軍的強力鎮壓。”
那蒙面女子娓娓勸道：“大夏軍隊雖然在西面抗擊蒙元軍入侵，可並不說明中原就已經空虛了。我們的機會只有一次，若是沒把握住，以後就再想起兵就非常困難了。”
“還望王爺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