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雖說吉擎硯選的是宴會最安靜的角落,可經(jīng)過黎炙昊和陸玨靈這一爭執(zhí),怎麼也不可能不引起騷動。
“陸小姐怕是弄錯了,炙昊哥並沒有…”眼見黎炙昊被陸玨靈栽贓陷害,葉小曼迅速的走過來,輕聲解釋道。
“喲,醜…”話剛出口忽然想起葉絮冉的叮囑,陸玨靈撇撇嘴,吞回到了嘴邊的“小鴨”兩字,“瞅來瞅去,怎麼到哪都能見到你?這位又是你哥哥?你哥哥還真多!”
“陸小姐,方纔只是一個誤會。”知道陸玨靈爲(wèi)何會停頓,此刻的葉小曼卻也顧不上跟其置氣。眼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由不得她學(xué)陸玨靈那般做潑婦。
“誤會?你的意思是,你的好哥哥沒有找我茬,沒有欺負(fù)我,更沒有對我動手動腳?”陸玨靈神情高傲的走到葉小曼面前,滿臉諷刺的看著面色發(fā)白的葉小曼。都說英雄救美人,此刻醜小鴨試圖以綿薄之力解救被惡毒公主欺負(fù)的良善王子?她倒要看看,這隻醜小鴨的能耐究竟能有多大!
“是。”被陸玨靈的強(qiáng)大氣勢鎮(zhèn)住,葉小曼咬牙點頭,“炙昊哥只是過來跟絮冉打招呼,並無冒犯陸小姐之意。”
“你的意思是說,本小姐是自作多情?你的好哥哥完全沒把本小姐放在眼裡?”陸玨靈聳聳肩,順著葉小曼的話說道。
“陸小姐多想了。”感覺到陸玨靈的氣勢有所收斂,葉小曼的底氣當(dāng)即足了起來。她就是這個意思又如何?陸玨靈要是真的夠聰明,就不會當(dāng)衆(zhòng)把這些話說出來自尋難堪。
“是嗎?”斜了一眼挺直著背的葉小曼,陸玨靈的視線越過黎炙昊望向仍未站起身的葉絮冉,“孔雀,你都不說上兩句的嗎?”
笨妞當(dāng)這是上臺領(lǐng)獎,還說上兩句獲獎感言?無法置身事外的葉絮冉只好慢騰騰的起身走近,笑著說道:“你跟黎炙昊起爭執(zhí),扯上我?guī)质颤N?”
“哪裡是我想扯上你,明明是她說她的好哥哥是來找你的。”不以爲(wèi)意的指著葉小曼,陸玨靈一口一個“好哥哥”,諷刺的葉小曼和黎炙昊心底不舒服不說,就連想要上前幫忙的丁寒俊也僵著臉定住了腳步。
“找我?你弄錯了吧?”愕然的看著陸玨靈,葉絮冉一臉莫名其妙的模樣襯得葉小曼的藉口實在荒謬。
“不知道啊!我就在想你不是在跟新同學(xué)說話嗎?怎麼就得罪了這位好哥哥呢?”陸玨靈疑惑的眨眨眼,搖頭道。
葉絮冉和陸玨靈兩人一搭一唱說的不亦樂乎,一邊的黎炙昊卻是聽得怒火中燒。陰著臉一把拽過葉絮冉的胳膊,二話不說的意圖將其扯走。
“黎炙昊,你放手!”葉絮冉冷下臉,口氣不善的命令道。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她不想跟黎炙昊動手,然而黎炙昊的舉動著實惹怒了她。
“你再不去攔,你的好哥哥可就是我家孔雀的咯!”同一時間,陸玨靈雙手環(huán)胸,放低了聲音附在葉小曼的耳邊說道。
葉小曼緊咬著嘴脣,強(qiáng)力剋制著自己不去做任何可能會惹怒黎炙昊的事情。她不確定黎炙昊爲(wèi)何會突然走向葉絮冉,更不知道黎炙昊怎麼就拉走了葉絮冉。在這一刻,她只能一再告誡她自己必須冷靜,一定要冷靜!
黎炙昊終歸還是沒有把葉絮冉拉走。看著擋住他去路的吉擎硯,黎炙昊強(qiáng)忍著不耐煩,語調(diào)生硬:“二少,這事與你無關(guān)。”
“我朋友不想跟你走。”一貫的冷淡語調(diào),吉擎硯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聽不出絲毫他與葉絮冉的關(guān)係是否真的親近。
“這是我跟我未婚妻的事,二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如若不是吉擎硯跟著吉擎澤來參加宴會,黎炙昊是怎麼也想不到行事低調(diào)淡漠的吉擎硯竟然是A市市長的二公子。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的詭異。吉擎硯和吉擎澤的名字只差一個字,知道吉擎澤的人都能輕而易舉的猜到吉擎硯的身份。問題是,吉擎澤本人也算不得多出名。所以,兄弟倆一概被人忽視了。
要真說起來,市長一職並不足以讓黎家心生忌憚。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吉市長的父親在中央身居要職,手中掌著名副其實的實權(quán)。而吉擎硯的外公宋家老爺子,則是全軍區(qū)聞之色變的火爆上將。好死不死的,還正好壓在黎家老爺子和葉鴻博的軍銜之上。
於是,因商定好婚事而心情不錯的黎葉兩家長輩,從樓上走下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陰沉著臉的黎炙昊正拉著面色不愉的葉絮冉與難得前來黎家做客的吉家二少對峙。
“黎炙昊,我再說一遍,放手!”未婚妻?虧黎炙昊說得出口!只可惜,她葉絮冉一點也不稀罕!
“葉絮冉,你給我閉嘴!”對著不斷掙扎的葉絮冉怒喝一聲,黎炙昊轉(zhuǎn)頭看向吉擎硯,語氣不甚友好,“二少,我說過了,這是我和我未婚妻之間的事!”
“黎炙昊,你不覺得當(dāng)著我男朋友的面說這話,只會顯得你我都很滑稽可笑嗎?”二少?能讓黎炙昊放下身段喊聲二少的人會是普通人?葉絮冉嗤笑一聲,嘲諷的看著黎炙昊。
“葉-絮-冉!”一字一頓,黎炙昊加大了手中的力度,咬牙切齒的瞪著葉絮冉。
“行了!鬧夠了就放手!我和吉同學(xué)的關(guān)係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必要鬧的這麼難看嗎?”被黎炙昊的態(tài)度惹得煩躁,葉絮冉的面色亦是極度的不耐煩。
這一次,黎炙昊確實放了手。當(dāng)然,黎炙昊不可能自願放手,而是被吉擎硯抓住了胳膊,強(qiáng)行從葉絮冉的身邊被扯開。
“沒事?”看了一眼葉絮冉被黎炙昊捏的通紅的手臂,吉擎硯的聲音清冷中彰顯著絲絲關(guān)懷。
一擡眼就瞧見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不遠(yuǎn)處的兩家長輩,葉絮冉臉色一變,委屈的癟癟嘴:“疼。”
“我?guī)闳ド纤帯!睂度~絮冉不同尋常的表現(xiàn),吉擎硯面不改色的接口說道。這隻孔雀無時無刻不打著旁人猜不透的小心思,若是突然安分了,他纔會覺得奇怪。
“這裡哪有藥?我要回家。”截然相反的態(tài)度,之前一直神色高傲的葉絮冉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滿腹委屈撒嬌耍性子的小女生。
“嗯。”回頭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吉擎澤,吉擎硯仍是輕輕應(yīng)了一聲。
“絮冉,你沒事吧?”終於從震撼中反應(yīng)過來的任雨菲快步走了過來。
“媽,你看,都紅了。”見到任雨菲,葉絮冉憤憤然的嚷道。潔白的手臂伸出來,那片人爲(wèi)的紅色分外的刺眼。
“疼不疼?”身爲(wèi)軍區(qū)醫(yī)院的主任醫(yī)師,任雨菲自然知曉這點紅並不嚴(yán)重。只是疼的是自家女兒,心疼的同時難免就生出了責(zé)怪,“炙昊是怎麼回事?怎麼可以下這麼重的手?”
“阿姨,我…”任雨菲的出現(xiàn)出乎黎炙昊的意料之外,轉(zhuǎn)身便見兩家長輩的臉色都不好看,一時間竟也找不出合適的辯解之語。
“媽,我要回家。”連葉奇斌和任雨菲都召回來了,再呆下去除了訂婚還能有什麼事?給了陸玨靈一個眼色,葉絮冉還是打算先走爲(wèi)妙。
“回什麼家?鬧性子也要有個限度!”眼看著黎家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葉鴻博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葉爺爺,話可不能這麼說。誰鬧性子啦?咱家孔雀可是什麼也沒做好不好?真正鬧性子的人大有人在,怎麼沒見您去斥責(zé)他啊?”看夠好戲的陸玨靈大大咧咧的站出來,不滿的爲(wèi)葉絮冉抱不平。
又是陸家丫頭!葉鴻博剛想出聲一併斥責(zé),便見陸訣東的冷厲眼神掃了過來。心中不悅更甚,卻也識趣的擺擺手:“炙昊和絮冉都多大了,還跟小時候一樣鬧?這件事到此爲(wèi)止,都不要再說了。”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