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仲孫婉兒與葛紅霞、上官明珠三人正自在爲(wèi)救司馬玉娟著急。
司馬玉娟突然飛身入門,大聲道:“我回來了?!比粤艘惑@,轉(zhuǎn)身喜道:“你怎麼逃出來的?”
司馬玉娟笑道:“什麼逃啊!說的這麼難聽,本姑娘可是光明正大的走出來的?!?
上官明珠笑道:“娟姑娘就是厲害,我可是佩服死你了,本來大家認(rèn)爲(wèi)很難的事,一到你這就變得不值一提了?!?
仲孫婉兒笑著接道:“還有?。∥医?jīng)常聽說美人計,今日可是大開眼界了,親眼目睹了一回娟姐使的美人計,真是棒極了,幾句話就把那個張頂天哄的昏頭轉(zhuǎn)向了。”
司馬玉娟紅脣嘟起老高,道:“好??!小婉兒你可真不夠意思,人家爲(wèi)了救你們兩個險些丟命,你還來戲耍人家,下次再有難,別想我再救你?!?
仲孫婉兒笑道:“娟姐不會這麼小器吧!婉兒知道錯了,請娟姐原諒我吧!”
司馬玉娟燦然一笑,道:“算了,這點小錯若不能原諒你,還如何能做你的姐姐,明珠姐,你沒事了吧?”
上官明珠含笑道:“我好多了,多虧了葛小姐和婉兒照顧我。”
葛紅霞微微一笑,道:“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都是婉兒跑裡跑外的,現(xiàn)在好了,娟姑娘也回來了,一切大吉大利,值得慶賀。”
司馬玉娟道:“我們還不能輕心,那個姓張的混蛋和那個醜夫人,被我扇風(fēng)點火兩下打起來了,等她們打夠了,一定會來找麻煩的,我們還得多加提防才行,嘯天哥呢!”
仲孫婉兒道:“牢房裡的犯人鬧事,他去牢房了。”
司馬玉娟道:“這羣混蛋又怎麼了,我去看看?!贝颐Τ鲩T。
大廳中,陸嘯天與五十八位好漢,跪於香案前各報出生辰八字,義結(jié)金蘭。
陸嘯天年紀(jì)本不屬最大,但衆(zhòng)漢子一再推舉他爲(wèi)大哥,王虎爲(wèi)二哥,其餘的論年紀(jì)分大小。結(jié)拜完畢,衆(zhòng)兄弟圍坐桌旁,把酒暢談。
司馬玉娟趕到牢房,聽說了陸嘯天釋放了衆(zhòng)賊,並與他們結(jié)義,連忙趕到大廳。一進(jìn)門便道:“好??!陸嘯天你真有你的,我身在虎口生死未卜,你不想辦法去救我,卻在此大吃大喝,實在可惡?!?
陸嘯天見她回來,心中歡喜,起身笑道:“娟妹,你是怎麼回來的?那個張頂天沒難爲(wèi)你吧?”
司馬玉娟道:“少來假惺惺地哄我了,本姑娘是靠自己的本領(lǐng)回來的,指望你們?nèi)ゾ任?,我可等不起。你小心點,那個姓張的也許會來找麻煩的?!闭f完,很生氣的跑出廳門。
老三常大鵬道:“都是我們兄弟不好,害地大哥背信棄義,我們兄弟去向娟姑娘賠禮道歉?!?
陸嘯天自覺慚愧,笑了笑道:“不必了,這不關(guān)兄弟們什麼事,是我領(lǐng)導(dǎo)無方,一會兒我找機(jī)會去向她解釋好了。”
王虎道:“大哥,張頂天是不是就是那個號稱“假書生’的東魔弟子?!?
陸嘯天道:“不錯,此人投靠了虢國夫人,是我們的死對頭,今日他若敢來找麻煩,我倒要好好地與他較量一番,看他有何能耐,竟敢如此囂張。”
老四宋平道:“這個假書生我在幾年前就聽說過了,此人毒辣無常,殺人無數(shù),今日他若敢來,我們兄弟就與他拼了?!薄皩?,與他拼了……”“我們與大哥同生死共進(jìn)退……”衆(zhòng)漢子紛紛搶道。
陸嘯天道:“各位兄弟的好意,爲(wèi)兄心領(lǐng)了,來,我們繼續(xù)喝,幹!”
衆(zhòng)漢子舉杯同飲。
王虎放下酒杯道:“大哥,我們這些莽漢一時也閒不住的,眼下有什麼事,請大哥儘管吩咐便是了,兄弟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陸嘯天微一嘆息,道:“眼下還真有一事需要兄弟們辛苦一趟?!?
王虎道:“什麼事,大哥請講?!?
陸嘯天道:“實不相瞞,兄弟們送來長安的那五百匹絲綢,是我一個很要好的朋友保送的一趟鏢,她有一個心願,想將這趟鏢送到洛陽張府,不知兄弟們可否替我走一趟洛陽?”
王虎面色慚愧,道:“這麻煩本就是我們兄弟惹下的,只要大哥相信兄弟們,兄弟們即刻啓程,火速趕奔洛陽?!?
常大鵬接道:“二哥說的不錯,就是不眠不休,我們兄弟也要完成任務(wù)。”
“何時啓程只要大哥一句話?!毙\(zhòng)漢子齊道。
陸嘯天笑道:“好,我沒有看錯兄弟們,此行不宜拖得太久,乾了這杯,兄弟們立刻啓程,待他日返回長安之時,大哥在長安酒樓給兄弟們接風(fēng)洗塵,幹!”
“幹!”衆(zhòng)漢子齊道一句舉杯幹下,擁護(hù)著陸嘯天走出廳門。
陸嘯天吩咐衙役找來十輛馬車,將五百匹絲綢盡數(shù)裝在車上,走出府衙。
陸嘯天一抱拳,道:“兄弟們路上多加小心了?!?
王虎道:“大哥放心吧!只要兄弟們有條命在,就一定完成任務(wù),大哥請留步,啓程?!?
陸嘯天目送衆(zhòng)漢子的長隊遠(yuǎn)去,微笑著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府,剛剛走進(jìn)府門。只見院井中,張頂天滿面殺氣,左手抓著仲孫婉兒的後頸,右手抓著葛紅霞的後頸,傲然而立。
陸嘯天大吃一驚,進(jìn)前數(shù)步,道:“張頂天你好卑鄙,是條漢子就放開她們,與在下一決雌雄。”
張頂天冷冷地道:“張爺沒興趣跟你玩兒,現(xiàn)在大爺我用這兩個女人向你換玉娟姑娘,馬上將玉娟姑娘交出來,否則我就扭斷她們的脖子,快一點。”
陸嘯天氣地身體有些發(fā)抖,她們都是他喜歡的女人,如何能取捨調(diào)換。他強(qiáng)壓心中怒火,道:“我?guī)熋酶揪蜎]回來,你有膽量就放了他們,與在下較量一番?!?
張頂天怒道:“少廢話,張爺急著生兒育女,沒空與你比什麼武,大爺我數(shù)三聲,你要不交出玉娟姑娘,就給這兩個女人收屍吧!一……”
陸嘯天怒火中燒,不知所措,雙目直瞪著他。
當(dāng)張頂天喊道二時,司馬玉娟飛身落足當(dāng)場,道:“姓張的,你隨我來?!鞭D(zhuǎn)身飛射出府院。
張頂天陰險地笑了笑,丟下手中二女,隨後疾追去。
葛紅霞嚇地身酥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葛小姐你怎麼了?”陸嘯天與仲孫婉兒同時驚呼一聲進(jìn)前。仲孫婉兒忙扶她坐起。
葛紅霞慚愧地一笑道:“我沒事,沒事的?!苯枇φ酒鹕碜?。
陸嘯天道:“真是對不起,讓葛小姐受驚了。”
葛紅霞看了看他,道:“沒什麼,陸兄快去幫娟姑娘吧!她一個人會很危險的。”
仲孫婉兒接道:“是??!你快去吧!”
陸嘯天點頭道:“好吧!你們不要著急。”飛奔出府。
南北客棧位於西大街中段,客舍優(yōu)雅舒適,院中花木繁茂,空氣清新。是個條件極好的一級大客棧。一間上房裡,一位綠衣姑娘面色蒼白躺在牀上昏睡,衣衫上血跡斑斑。一個白衣青年愁眉不展端坐桌旁,他的清秀容顏、優(yōu)雅的姿態(tài),一眼就能看出是個人間尤物、絕色美姣娘。此女便是江南第一美人,“灕江九妹”上官梅雪。此來長安是爲(wèi)了尋找八師姐李倩春,也就是牀上的綠衣女子。李倩春是當(dāng)年的尚書李徵地小女兒,七年前李徵得罪了李林甫,被李林甫誣陷,慘遭滿門抄斬。在刑場行刑時,上官梅雪的父母上官春英與仲孫婉娘救下了十三歲的李倩春,帶回江南。李倩春刻苦習(xí)武七年,無一日不念著父母的大仇,三月前私自離開百靈山莊,來長安刺殺李林甫。若不是上官梅雪隨後趕來,她哪裡還有命在。
上官梅雪年紀(jì)雖然最小,因她是鴛鴦雙劍的獨(dú)生女兒,自小便開始習(xí)武,她的悟性又特別好,已盡得父母真?zhèn)鳎鍤q時,她的武功就遠(yuǎn)在八位師姐之上了。如今她的武功造旨已超越了父母,飄遊大江南北,鋤惡無數(shù),還未曾遇到過對手。她的美名震盪江湖,不知有多少英雄豪傑、綠林好漢慕名尋她,大敗而歸。她本性有些冷寞,不喜喧譁吵鬧之所,對那些苦心追求她的美男子,更是不屑一顧,在她心目中的那個男子漢,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無論武功與德行,都要遠(yuǎn)在她之上。這個心願誓言她立下很久了,如今卻有一個完全不符合她的要求的人,闖入了她的心扉。這個人就是陸嘯天,如果不是如此,她怎麼會與他結(jié)爲(wèi)兄妹。近日來她非常思念他,但又沒有勇氣去見他,甚爲(wèi)煩惱。當(dāng)然她並不知道陸嘯天在長安做官。
她正自呆思,李倩春呻吟了一聲醒來,她忙起身進(jìn)前,關(guān)切地道:“八姐你終於醒了,嚇?biāo)牢伊??!?
李倩春苦笑道:“不要擔(dān)心,我沒那麼容易死的,今日多虧九妹及時趕到,否則……”
上官梅雪道:“你太沖動了,那李林甫陰險狡詐,豈是那麼容易殺的,安心在此養(yǎng)好了傷,隨我回江南吧!我爹孃一定急壞了。”
李倩春無可奈何的吐了口怨氣,道:“師父說地對,我不應(yīng)該只爲(wèi)了仇恨而活著,人生還有好多有意義的事去做,我今日殺了李林甫又能如何呢!我的父母雙親也不能活過來,就這麼算了吧!我想那李林甫總有一天會自食其果的?!?
上官梅雪微微一笑道:“你能這麼想就對了,善惡終究會有報應(yīng)的,往後我們姐妹攜手並肩,鋤強(qiáng)扶弱,救助良民百姓,見到他們的開心笑容,你就會知道什麼纔是最有意義的事?!?
李倩春點頭嗯了聲。
上官梅雪道:“你休息吧!我去叫店家弄點吃的來?!背鲩T直入前廳,剛向店小二點了飯菜。忽聽門外一陣喧鬧,幾個衙役與幾個穿有李府字樣的漢子闖入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