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我們能建起那麼多城池,恐怕也養(yǎng)不起那麼多兵馬——”
李世民忍不住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如今朝政積弊,國庫空虛,別說在漠北再養(yǎng)十幾座大城的兵馬,就算是幾處恐怕也難以維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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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要自己養(yǎng),在漠北建城,當然是要漠北養(yǎng)啊……”
王子安不由啞然失笑。
“漠北土地貧瘠,入不敷出,更何況,當?shù)匕傩眨鹚樱卫聿灰祝峙轮竿簧纤麄儭?
聽到這裡,李君羨都忍不住插了一句。
“他們爲什麼要逐水而居?”
王子安說著,輕輕地叩擊了一下桌面,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才接著說道。
“還不是因爲牧草不夠牛羊吃的?我爲什麼說要扯州設(shè)縣?那就是要控制各縣人口,嚴格設(shè)定各鄉(xiāng),甚至是各里放牧的邊界。只要牧民不大面積集中,各自在自己的縣區(qū),甚至是各自的鄉(xiāng)里放牧,不亂走亂竄,當?shù)氐哪敛輵?yīng)該是足夠他們放牧的,此謂安民……”
說到這裡,王子安不由淡淡地道。
“如果能不用四處流浪,就能養(yǎng)家餬口,誰願意拖老攜幼,居無定所?他們以前逐水而居,一個是習(xí)慣,一個是缺乏有效的管理罷了……”
李世民和房玄齡、魏徵等人,不由相互對視一眼,露出一絲深思的神色。
“然而,要想讓這些漠北徹底融入中原,僅有這些還不夠,最重要的,還是要並居……”
說到這裡,王子安掃了一眼若有所思的李世民等人,淡淡地道。
“遷一部分俘虜,徹底打散,分到中原各地,或爲奴,或爲婢,補充當?shù)孛窳Γ徑猱數(shù)貏趧恿Σ蛔愕那闆r——但要嚴令各地不得隨意加害侮辱,甚至可以許諾,只要安分守己,若干年後,就可以恢復(fù)自由身,可在當?shù)胤址可踔练值亍?
李世民等人,不由微微點頭。
這段時間,正發(fā)愁那麼多俘虜怎麼處置呢,王子安說的這個,倒是一個可行的辦法。
“遷一部分貧苦無依,甚至是一部分流民無業(yè)者,去漠北城裡定居,可以分給他們房屋,牛羊,鼓勵他們與當?shù)嘏油ɑ椋踔帘匾臅r候,可以分給他們女人,讓他們在當?shù)爻杉伊I(yè)……”
說到這裡,王子安往椅子背上懶洋洋地一靠,掃視了一眼衆(zhòng)人。
“如此不出二十年,當?shù)啬撩窬蜁蜐h人融爲一體,安居樂業(yè),徹底成爲我大唐治下的百姓……”
望著神色淡然的王子安,李世民、房玄齡和魏徵等人,不由目射奇光,長孫無忌則眼神複雜,露出深深的忌憚神色。
這年輕人,對人心人性的把握,簡直恐怖。
燒磚鑄城,是武力震懾,政策保障。
撤州設(shè)縣,是強行分割,人分等次,是利用人性弱點,激化矛盾,內(nèi)部分化。
安民定居,是軟化人心,並居通婚,則是徹底的融合。
可以想見,一旦這項政策實施,不出二十年,這世上將再無突厥諸部,而大唐則徹底多出萬里疆域。
最關(guān)鍵的是,這項政策一旦證明真正可行,恐怕就會成爲朝廷一項治理邊關(guān)的常規(guī)手段。
“厲害——”
房玄齡不由歎服,認認真真地衝王子安拱了拱手。
“王公子,你這身才能,不當宰相可惜了……”
瞧著這一大桌子人,一個個仰慕的小眼神,雖然內(nèi)心很爽,但王子安覺得大家還是不要誤會的好。
不然,以後若是一六三八的來動員自己去做官,那豈不是麻煩大了?
“我其實啥也不懂,就是練練嘴皮子罷了。要說治國理政,還得指望那些朝堂的大佬啊——”
說到這裡,王子安不由樂呵呵地看了一眼自己周圍的這些大佬,嘖——被這麼一羣大佬衆(zhòng)星捧月般地圍著,誇著,仰慕著,別說,心裡還真有點美滋滋。
咳,來而不往非禮也,大家捧纔是正的捧啊。
“如今的朝堂,人才濟濟,文臣多謀,武將敢戰(zhàn)。哪一個不比我強?所以,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還是老老實實做我的富家翁……”
李世民等人聞言,齊齊地翻了個白眼。
能把懶惰說得這麼清新脫俗的,這算是頭一份了。
扯皮了多日的漠北之策,終於有了決斷,大家不由心情一鬆,氣氛漸漸就熱烈起來。
不知不覺就有了七八分醉意。
眼看差不多了,李世民等人心滿意足地起身告辭。
明天還要迎接凱旋的將士,可不能喝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大家出門的時候,只覺得腰子發(fā)暖,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兒。尤其是長孫無忌,只覺得渾身燥熱,忽然就有點想念家裡的幾房小妾了。
只是簡單的一想,就越發(fā)覺得她們眉清目秀,膚白貌美了,有種迫不及待想要回家的衝動了。
眼看李世民等人的馬車就要啓動,王子安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三步兩步,跑到車窗跟前。
“我說老李啊,我的三國演義呢——你這還到底能不能行了啊,這都多少天了,纔給我送了三章,你這是準備讓我孫子燒給我看還是咋地啊——”
李世民聞言不由大汗,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
“放心,我回頭就去催催他們——咳咳,有點不像話了哈。”
王子安這才一臉不滿地勉強點了點頭。
“醜話說在前面哈,若是在這麼個態(tài)度,我可就找其他人寫了——還有,告訴他們,寫人話!別弄得文文縐縐的,顯擺給誰看呢……”
李世民:……
人家翰林院的大學(xué)士,寫得有文采還有錯了?
送走了李世民等人,王子安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揹著手,溜達著找人玩去了。
藉著幾分酒勁,找老洪叔下了兩盤“圍棋”,到煤球廠找老張叔侃了一會大山。
值得一提的是,最近老張叔春風(fēng)得意,人都胖了幾分。
他那個婆娘,經(jīng)過這一段時間,不僅被他養(yǎng)得白白胖胖,肚子都被他養(yǎng)得大了好幾分。
“行啊,老張叔,想不到您老人家還老當益壯啊——”
王子安忍不住調(diào)侃道。
聽到王子安的調(diào)侃,老張叔扭頭看了一眼臉色羞紅的婆娘,忍不住捻著鬍子,得意地嘿嘿之笑。老樹開新枝,這段時間,高興得他半夜做夢都會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