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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
程咬金這夯貨搓了搓粗糙的大手，咧著嘴說道：“王爺，您可能還不知道吧？陛下登基之後，曾立承乾太子懸弧之辰的前一天爲(wèi)冬獵之日，每年到了冬獵之日，陛下便會調(diào)遣一支軍中精銳的衛(wèi)隊進(jìn)行衛(wèi)戍工作！”
“你想要表達(dá)什麼？”李元霸眉頭一挑，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這個……王爺，去年的時候，衛(wèi)戍工作被老黑那個渾淡給搶了去！今年的話，又有牛進(jìn)達(dá)這個夯貨挑頭，蹦躂地極其歡實……您能不能在陛下面前幫俺老程說說情，今年就讓俺們左武衛(wèi)去好了！”
程咬金臉上很沒有節(jié).操地出現(xiàn)了諂媚的笑容，他說道：“俺們在這玄武門都駐守了三年了，渾身癢癢地難受，再讓俺們這麼守下去，嘴裡怕是都要淡出鳥來了！”
李元霸呵呵一笑，道：“你還想帶上本王這一千名兵士？”
“那是自然，這駐守玄武門的兵士們?nèi)际前车睦喜肯拢@次的冬獵若是能夠由俺來安排衛(wèi)戍，肯定得帶上俺所有的家底！”
程咬金一副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似乎本就該如此一樣。
“你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吧！”李元霸無情地?fù)羲榱顺桃Ы鸬幕孟耄溃骸皠e說這一千名兵將你帶不走，就是外面的九千兵將，你也一個都甭想帶走！”
“啊？”
這下程咬金不幹了，即便你武力比老子高，地位比老子高，威望比老子高，可是這幫小崽子們總還是老子的兵吧？
你不能這麼幹，這他娘地不是明目張膽地?fù)尷献颖鴻?quán)嗎？
心中怒意上涌的程咬金，怒瞪著李元霸，道：“王爺，俺需要一個解釋，一個合理的解釋！”
“啪！”
李元霸打了個響指，道：“好，你不是想要個理由嗎？本王給你！”
說著，他對孫思邈伸出手，道：“孫道長，借你方纔給本王看的東西一用！”
孫思邈楞了一下，這才從懷中摸出了方纔的小皮包，李元霸直接取過了那個裝著粗鹽的，丟給程咬金，說道：“打開它！”
現(xiàn)在的程咬金其實還是憤怒的，不過當(dāng)他看到李元霸那平靜的面容的時候，卻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怒火突然間降低了幾分。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小包，隔著一尺多的距離就聞到了一股淡淡地鹹味。
他將小包大開，看到裡面那些呈現(xiàn)淡黃色，足有米粒大小的粗鹽的時候，驟然一愣，道：“這是什麼？”
“哼，這是什麼？”李元霸臉上出現(xiàn)了輕蔑的笑容，道：“程知節(jié)，你這世家大族之後，自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孫思邈在一邊聽的直咧嘴，這話怎麼聽著這麼耳熟？
“本王來告訴你，這便是平日裡，百姓所食用之鹽！”
李元霸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你若是能夠把這一包鹽全部吞食，本次冬獵的衛(wèi)戍之責(zé)，本王就許給這守衛(wèi)玄武門的萬名兵將了！”
程咬金到現(xiàn)在還有些不明所以，不就是一包鹽嗎，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伸出右手捻起幾粒淡黃色的粗鹽，看也不看地就直接給丟進(jìn)了嘴裡。
“嗯？”
下一刻，程咬金的眼睛都瞪直了，他直接向著不遠(yuǎn)處的一方水井處跑了過去，同時嘴裡還在不斷地往外吐著口水。
咕咚，咕咚……
狂灌了幾大水飄，甚至還飄著冰碴子的冷水，程咬金這才恢復(fù)了過來。
李元霸緩步走了到了程咬金的身旁，他的臉上並沒有幸災(zāi)樂禍的神色，甚至比剛纔的表情更加平淡了。
他看著程咬金，說道：“如你這般棄之如敝履，嫌之似糟糠的東西，就是我大唐百姓的所食之鹽！如果不是那番邦外夷之族，侵犯我大唐邊疆，我大唐百姓何至於連精鹽都吃不上？”
李元霸並沒有就此罷休，他近乎狂野地衝著程咬金低吼道：“我堂堂的天朝上國，屢次國家危難之際不受番邦外夷邊患之?dāng)_？犬戎大破周都，匈奴破大秦之都，更曾困漢高祖於白登七日……”
用來忽悠李世民的那一套再一次被拿了出來，不過效果很明顯。
此刻的程咬金，早已經(jīng)被李元霸的情緒所感染，一臉震驚地等著他，楞楞地說不出話來。
李元霸才不管程咬金此刻是個什麼表情，他現(xiàn)在是越說越上頭，越說越氣憤：“到我大唐之時，雖滅了東.突厥，但卻有薛延陀、回紇等小國肆意挑釁，以致我大唐邊疆百姓流離失所，生命遭到威脅；關(guān)中百姓，在這深冬之際更是無精鹽下竈……番邦外夷不滅之，何以爲(wèi)家？”
或許是李元霸說的太過煽情，也或許是程咬金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自私，總之他和孫思邈兩個人，全都傻呆呆地看著李元霸，那樣子就好像是第一次見他一樣。
藉著此刻興奮過了頭，李元霸轉(zhuǎn)頭遠(yuǎn)眺遙遙看不見的玉門關(guān)，突然放聲大唱：“青海長雲(yún)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guān)。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終不還！”
那聲音嘹亮、滄桑，響個東南角的演武場，它滿懷著豪情壯志，孕育著無盡的銳氣，似乎要將天都捅出一個窟窿來！
此刻，兩支五百人的隊伍全都停了下來，他們扭頭看向了聲音的源頭，卻見一名少年郎長身而立，亂髮披肩，說不出的狂放不羈！
“是王爺！”
“是武王殿下！”
這羣左武衛(wèi)的兵將們一臉狂熱地看著李元霸，突然齊聲高喝了起來：
“將軍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一個人的聲音或許是渺小的，但是一百人，一千人的聲音，足以撼動整個左武衛(wèi)大軍的演武場！
漸漸地，那剩餘的九千人也被這裡的聲音給吸引了，他們下意識地附和了起來，只感覺這兩句詩中，雖然飽含著一種悲壯的基調(diào)，但是那種誓死守衛(wèi)邊疆的情緒，卻是融進(jìn)了他們的骨子裡！
恨不得現(xiàn)在就讓他們?nèi)ミ吔莺莸厝バn殺一番纔好！
程咬金此刻的表情很古怪，他的臉色從黑色變成了高原紅，又從高原紅化成了深紫色，深紫色中又帶著點點淡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