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長孫無忌躬身行禮。
李二沒有回答。
長孫無忌的額頭開始滲出了汗水，他敏銳地意識到，一定是自己在朝堂上的表現，引起了李二的不滿！
見李二久久沒有迴應，他直接就跪下了。
態度好一定可以爭取寬大處理！
“陛下！”他再次輕聲喚道。
只是這一次的聲音略微顫抖，似乎是從心裡感覺到了害怕。
“你知道白起是怎麼死的嗎？”
李二突然問道。
長孫無忌的心瞬間開始突突了起來。
雖然關於白起之死的說法有很多，但是更多的說法，還是認爲他是被賜死的。
除了自己所效忠的王，誰能夠那麼無聲無息額殺死人屠白起呢？
“聽說……是被賜死的。”
長孫無忌試探著說。
他在賭。
賭李二絕對不會殺了他！
李二慢慢轉過身，那張臉上滿是冰冷和嚴肅。
“他爲什麼會被賜死？”
李二步步緊逼的問著，長孫無忌卻真的開始恐懼了。
難道李二真的要不顧念舊情，開始像以往的帝王一樣，想要誅殺功臣了嗎？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長孫無忌叩首，直接一扣到底，不敢擡起來。
他沒有直接說白起是被賜死的，那多不好，顯得皇帝多麼無情無義似的。
他說這句，既表示了自己的忠心，又委婉的說出了白起之死。
實在是一箭雙鵰。
果然，聽了長孫無忌這麼說，李二那冰冷的面容緩和了不少。
“白起死了，識人皆道白起無罪，可是他真的無罪嗎？”
李二淡淡的說。
似乎是聽李二的聲音緩和了，長孫無忌這才嘗試著說道：
“但是縱觀歷史，武安君白起，從始至終應該都沒有不臣之心啊！”
“確實，他可能沒有反叛的心思。”
李二低頭，雙眼死死的盯著長孫無忌的背後，鋒利如刀。
“但是，他有造反的能力！”
“這。就是他的罪！”
李二的聲音迴響在大殿之中，而長孫無忌也已經明白了李二的意思。
他只是想要敲打自己，並沒有起殺心。
這就讓長孫無忌鬆了口氣。
自從登上了帝位，他就開始漸漸地看不透這位小舅子的心思了。
或許這就是傳說中的帝心難測吧。
“是，臣明白了。”
說出這句話，長孫無忌的心中有些失落。
看來，自己要暫離朝闕了。
“明白了，那就下去吧。”
李二做回了原位，開始處理奏摺。
長孫無忌站起來，躬身後退，直到殿外。
等到退到殿外的時候，他這才直起身子，離開東宮。
一路上表情沉重，幾乎每一個路過他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長孫無忌可能已經失寵的消息，飛速的傳往了各大權貴之家。
“就這？”
盧國公府，程咬金對此嗤之以鼻，繼續飲酒作樂。
鄂國公府，尉遲恭在演武場中揮汗如雨，再次拿起了那許久沒有拿起來的馬槊。
…………
對於這個消息，所有人都態度不同，但是那些頂級的權貴，卻全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該做什麼做什麼。
而程策則是回到了翼國公府。
“看來的組建我自己的班底了啊。”
程策坐在樹下，認真的想著。
自己沒有任何的情報來源，這讓自己變得極其被動。
【叮！】
【蛇靈的六大蛇首正在趕來的路上，變靈蘇顯兒，已經進入翼國公府！】
系統的聲音來的突然，讓正在思考的程策嚇了一跳。
“蛇靈？”
程策的眼神微咪：“蘇顯兒已經進入了翼國公府？”
他想了想，忽然笑了。
“來人，我餓了！”
程策忽然喊了一聲。
“是，奴婢這就去傳膳。”
院門口，侍女恭聲說道。
聽著侍女離去的腳步聲，程策微微一笑，這丫頭的功夫還真是不錯呢。
沒過多久，侍女端著十幾道菜回來了。
那看起來甚至有些瘦弱的手臂，也不知道是怎麼託舉起那麼大的木質托盤的。
“主人，請慢用。”她輕聲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程策饒有興趣的說道。
侍女愣了一下，隨即說道：“蘇顯兒！”
“這不是你的真容吧？”
“是的。”
蘇顯兒點點頭，說道：“這女人是長孫無忌府上豢養的死士，我取了她的性命，然後以她的身份進入了翼國公府。”
“長孫無忌府上的人多久聯繫你一次？”
程策好奇地問道。
對此，蘇顯兒顯然也還沒有與長孫府的人碰面過，於是她說道：“按照那女人臨死前的供述，她的任務是潛藏在主人身邊收集信息，伺機而動。”
“如果有需要的話，自然會有人來聯繫她。”
聽著蘇顯兒的話，程策搖搖頭，笑道：“這還真是長孫無忌那個老銀幣的風格啊。”
“不過，你最近警惕一些。”
程策說道：“今天李二肯定會去敲打長孫無忌，說不定，長孫無忌派人來到你這裡，來拿對我不利的證據。”
“那……主人，我該怎麼辦？”
蘇顯兒問道。
程策摸了摸下巴，思考著。
“你就先搪塞過去吧，看看那邊怎麼說。”
一時之間，程策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好的。”
蘇顯兒倒是聽話，程策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不會拒絕。
“對了，六大蛇首其餘的幾人，現在在哪裡？”
程策有些不理解，按道理來講，既然是來了長安，那就應該全都來見自己纔是。
而且，蘇顯兒只是排名第六，連她都到了，其他幾個人更應該是早就來到了長安纔對。
蘇顯兒聞言，想了想，說道：“血靈去了會江樓，現在是會江樓裡的一位廚娘。”
“劍靈混進了金吾衛，目前情況不明。”
“魔靈、動靈在民間發展蛇靈的堂口勢力。”
“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蘇顯兒聳聳肩膀，顯得有些嬌俏可愛。
程策點點頭，但是忽然意識到了什麼，有些疑惑地問道：“這才五個人啊，不是六大蛇首嗎？”
“這個啊，那就得等您自己去問他們了。”
對於程策的疑問，蘇顯兒沒有直言相告，反而賣了個關子。
那樣子，反而更加激起了程策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