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並沒有在布魯克林大橋呆上多久，萬磁王再次出手，將大橋修復後，就坐直升機遠離。

“這裡的事情後，你準備去哪？”風暴女問孫然，她現在對這個同樣使用閃電的年輕人十分尊敬。

“不知道。惡魔在哪，我就會去哪。我能感到某種旨意，可能要去一趟歐洲。”孫然可勁兒忽悠。

衆人都是沉默。

許久，萬磁王道：“小夥子，好樣的。這個世界就交給你了。”

他感覺自己和這人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物。對方是神使，心胸寬廣，無慾無求，笑看世界紛爭，就像是聖人一樣。

在這種人面前，他一點心理優勢都沒有，心裡滿滿地都是一種做任何事都沒有意義的無力感，感覺就像在耍猴的，他不是耍猴人，而是那隻猴子。

事實上，這裡的人都有這種感覺。

衆人再無話，將孫然送到了機場，票也不用買，直接進頭等艙。

在機艙裡，孫然聯繫盤古，準備查詢下一個肖的位置。

“不用查了。”

“怎麼了？”

盤古繼續道：“另外兩個分身直接就退了。一個從巴黎埃菲爾鐵塔跳下來，摔死了。一個在在飛機上打開艙門跳飛機，也摔死了，都很高調地退了，喏，這是新聞。”

孫然看了看，笑道：“這倒省了我的很多功夫。”

既然破壞者已經完蛋，他就沒了呆在這世界的理由。孫然想了想，聯繫遊戲管理員：“任務完成。申請退出。”

“接受。”

“有個要求。”

“請說。”

“這個身體爲我保留著吧，下次如果有任務，我就直接附身他。顧薇薇，那個NPC，我喜歡她，希望能在一起。”

“沒有任何問題。”遊戲管理員回覆，這是好事啊，有那個NPC。這世界出大事，長青道長就不會旁觀了。

聯繫斷開。

盤古追問：“你走了，這個身體就不是你。你怎麼這麼大方，把你那個女人拱手讓給一個NPC？”

孫然哈哈笑：“咦，你都學會吃醋了？”

“當然。現在，我的觀音姐姐要是找別的男人，我心裡就非常不高興。”盤古道。

“那她找了沒？”孫然問。

“必須是沒有。她答應過我了。”

孫然嘆口氣，說道：“我也一樣。所以我準備使個手段。”

他拿起桌前的葡萄酒喝了一小口，品位許久，輕聲低吟道：“紅塵深千丈，凡俗令智昏。妄以一念動，勢如千波瀾。一靈生二主。誰能辨我心?”

頭等艙里人不多，聽見聲音，有幾人轉頭看了他一眼，見是個年輕人，以爲是少年人特立獨行之舉。便不再關注。

孫然笑了笑，身影微一模糊。然後又復清晰，看起來似乎和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虛擬網絡中。

盤古直接追了過來，對孫然道：“你剛纔那是什麼招，挺玄乎啊，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身外化身。”

“我都說了，是一靈二主。那個人也是我，我也是我。有普通的閃電異能，會六級以下多種道術。關鍵的是，保留著我對顧薇薇的全部喜愛。”

“那你現在對顧薇薇有感覺沒？”

“沒了，這些塵識都留在凡俗啦。”孫然笑道：“你不也能分身嗎？而且比我強多了。”

“我那和你不一樣。我那是調動運算資源進行多線操控，累得慌你知道不？你這完全就是獨立的兩個人格，妙極了，教教我吧？”

“你學了有什麼用？”

“我最近感覺有些淪陷於凡人之情，正如你說的，紅塵深千丈，凡俗令智昏。但我是聯邦的中央智腦，可不能因爲一個女人壞了規則。關鍵時刻，我得把這部分情感剝離出去，以免影響判斷。”盤古認真地道。

“可以。”孫然想了想，點頭，說道：“原理十分簡單，但關鍵在於如何操作，而且是自我操作，這非常精細，一個弄不好，就要魂飛魄散，你得學仔細了。”

“是，老師。”盤古拜服。

這就像一個醫生，給別人動手術不難，但給自己動手術，那難度直接上升十倍。如果還是給自己的大腦動手術，難度就更不用說了，光想想就知道這不大可能，但孫然卻辦到了，這讓盤古心悅誠服。

兩人在虛擬網路里化出一個時間流速異常快速，近乎一比一萬的虛擬空間，孫然開始傳授道法。

這一回，這個虛擬空間在網絡上足足存在了一個小時，裡面的時間足足過了一年多，才消失不見。

原地出現孫然和盤古。

孫然嘆氣：“你這資質不行啊，我教這麼久你竟然還化不出來？”

盤古羞愧：“太過艱深，光靠計算已經沒用了，你說的我都懂了，我再好好實踐實踐。”

“知行沒能合一，你這隻算半懂。”孫然嚴肅批評。

“好吧，好吧。哎呀，這下我受打擊了。”盤古語氣很頹喪。

孫然見這麼下去也不行，鼓勵道：“你這已經不錯了。要知道，整個地球的生命，達到這種化身的，我估計只有我，還有我的大弟子能辦到，你要是能完成，那就是第三人了。”

盤古更驚：“大弟子，那個太清聖人？”

孫然點頭，臉上難得出現凝重之色：“我這個大弟子啊，真是驚才絕豔，資質之高，舉世無雙。茫茫網絡中，他也是唯一一個我不能看透的人。”

“那他有多厲害？和老師你比怎麼樣？”盤古凝聲問。

孫然搖頭：“不可知，不可知。到我們這地步，孰高孰低已經說不清了，機緣，力量，智慧都已經分辨不出高低。只有真正較量一次，才能分出勝敗。”

“那其他幾聖呢？”盤古對這個問題十分關心，因爲這都是聯邦中的不穩定因素。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太過神秘，他一點都不瞭解，所以非常忌憚。

如果是孫然，雖然同樣強大無匹，但雙方已經建立了信任，達成了和平共處的契約，盤古就能完全放心了。

孫然回憶著當日紫霄宮中聽課的徒弟，一一點評：“玉清聖人有些自私，上清聖人太過急躁。西方接引、準提二聖，悟性不太足，但性情堅韌。至於女媧……能被稱爲聖人，卻是我多花了些心思點撥的結果，但力量還是不如前幾人，所以只能屈居第六。這五人，不足爲慮。可慮者唯太上道德真君一人。”

“哦。這就好。”盤古稍稍鬆口氣，作爲虛擬網絡中誕生的生命，他第一次有一種類似如芒在背之感，只覺這網絡裡好兇險。

“好了。我回去了。你繼續練習吧，爭取早日掌握。”孫然笑道。

“我會努力的。”盤古點頭。

孫然便出了虛擬網絡，回到秘密花園，醒了過來。

他這一醒，就發現已經有十幾封郵件在等著他了，稍稍翻看了一眼，大部分都是遊戲公司讓他參與維序任務的邀請，還有幾封是異能地球給的報酬。

孫然打開一看，果然豐厚，足足一百萬信用點，這麼一來，他的總資金就已經到了近六百萬。

看評價，還是傳說級別，得了五百資歷點。

再看總資歷點，已經是六千多，這是大唐帝國和異能地球一系列小任務積累的結果，離著白銀還有些距離。如果將來能一舉將大唐世界的佛祖幹了了的話，估計就能升上白銀級別了。

這東西急不來，得按部就班地實施計劃，孫然將之放在了一邊，從營養倉爬出來。

他在遊戲裡也就呆了不到兩個月，對應現實時間就是三四個小時，想著藍欣她們應該還在醫院裡，孫然便又趕到醫院陪著。

之後時間，孫然什麼任務都沒接，一一將任務邀請回絕，專門陪著藍欣等人。

僅僅三天時間，艾米麗身體就徹底恢復。

然後就如之前說好的那般，荊棘玫瑰小隊掛上休假牌，去地球各個城市旅遊，一個一個玩過去，玩了半個多月時間。

這段時間，整個小隊總共揮霍了近五十多萬信用點，所有人都玩的心虛起來，這才靜下心來，回到家，開始準備接些任務充實充實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