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本砸落在地上發(fā)出的聲響,讓古笑微微詫異地揚起眉頭,何可樂自己都怔了下,見古笑朝她看來,忙順勢指著他罵:“你就知道待在家裡,你就知道讓我養(yǎng)活你,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情況,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外面遭遇了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快……”崩潰了!
罵著罵著,就把剛剛受到的委屈帶進了情緒裡,她頓住,然後咬著下脣將頭撇開,身子也轉(zhuǎn)了個方向,不想讓這個男人看到自己此時臨近崩潰的模樣。
“出什麼事了?”古笑起身,將手搭在她肩上想將她轉(zhuǎn)過身來,卻被她拍開手,古笑原想隨她去,女人有事發(fā)發(fā)脾氣也就好了,卻掃到她發(fā)青的額頭!
他強勢不容分說地將她按到沙發(fā)上坐下,再她想要發(fā)作時,一根指頭指著她,何可樂下意識地就閉嘴了!
隨即,男人哪來小型的醫(yī)療箱,這是他今天在這屋裡看到的,裡面的紗布等物品是動過的,顯然就是用來給他腦袋包紮的。
他在裡面找到藥水,給她上藥,再用掌心按住力道適中的推揉,見她一邊疼得呲牙一邊又氣呼呼的,便開起玩笑:“是想著跟我患難與共,所以給自己腦袋上也來上一棒?”
“我有那麼傻嗎?”何可樂回嘴,她眼睛裡淚水汪汪的,但大部分都是額頭上被這麼揉,疼出的生理淚水,經(jīng)過男人這麼一出,倒讓她緩過了那口快憋死她的氣。
腦子清醒了,不代表她不氣,就更想讓這男人也膈應膈應,她就開始找茬了:“還不是我在外面打拼被人弄出來的,都是你不好,你一個大男人不出去工作,就知道窩家裡,還看起書來了,你日子過得倒是好啊!”
古笑放下手,然後在何可樂跟前攤開手:“你覺得我這身,怎麼出去?”
何可樂這才反應過來,對方纔穿著那套不合身的衣服。
“其二,你就這麼走了,鑰匙沒留一把,我又如何出去?”比起何可樂亂七八糟的抱怨,他條理清晰,咬字清楚,淡定地一點不像是被抱怨的人,反倒他纔是該抱怨的。
“最後,你覺得我能去哪?”
最後這句話,何可樂看到了他無奈地嘆息,雖然這是反問,也沒明確表示出什麼,卻更讓人覺得,他內(nèi)心有著不爲人知的苦澀。
是啊,他失憶了,能去哪?
對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心裡其實是惶恐的吧,而她又一大早地跑了,什麼都沒交待給他,他能夠安安靜靜地坐在家裡看書等她回來,已經(jīng)算不錯了吧?
這麼一想,何可樂反而愧疚了!
當然,愧疚只是一瞬,她沒忘記眼前這人可是自己的仇人,她有些彆扭地又咬住下脣,這次卻被古笑掰開了牙齒:“你一定要這麼自虐嗎?”
什麼?
何可樂一時間不明白什麼意思,直到他的拇指按壓在她下脣上,她感到刺痛才反應過來,她的下嘴脣都被她咬傷了。
“我這只是習慣……”
“那你最好改掉這習慣!”
何可樂不喜歡他這種命令式的語氣,脾氣又上來了:“我高興就好,關(guān)你什麼事?”
男人眉頭一跳,似笑非笑:“要試試,我這個男朋友,有沒有辦法讓你再不敢咬嘴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