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萌萌把烏鎮(zhèn)所受的所有恥辱都一一告訴了程紹傑。程紹傑聽後頓時整張臉都綠了,靑筋根根迸出,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顯得有些滑稽。奮力一拍桌子,桌面出現(xiàn)了一條裂痕,
“徐浩,老子要滅你全家。”
“爹,這仇,女兒要親自報,不過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寒兒,寒兒怎麼會在咱們家,難道?”
“哎。”程紹傑邊搖頭邊嘆氣。這讓程萌萌更加的心急如焚,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情了?
“爹,快說是不是出事了?您要急死女兒了。”
程紹傑覺得此事也瞞不住,決定把一切都告訴於她,“萌萌,如你所說出了大事了,昨天大帥病逝,當天晚上冷帥府就被人血洗。”
“什麼?”程萌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爹剛纔說大帥病逝,冷帥府被血洗,這這……
“爹,這是真的嗎?”程萌萌拉著程紹傑的手再次問題。
“嗯。”程紹傑重重的點了點頭。
抓著程紹傑的手頓時鬆開,程萌萌如癱軟般倒在牀上。目光散亂,兩眼空洞無神。
事情怎麼會這樣?那寒兒怎麼承受得了。
“不行,我要見寒兒,我要馬上見到她。”話音剛落,程萌萌急忙掀開被子下了牀。
程萌萌如癡呆般到處亂竄。程紹傑看著心疼不已,他了解自己的女兒,快三十歲還未嫁人,只因心繫冷若寒,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嫁於她爲妻。
程紹傑心疼的走進正一間間房亂竄的程萌萌,抓住了她的手,強忍住在眼眶裡打轉的淚水道:“你的寒兒在那裡。”程紹傑指了指最左邊的那間房。
還未等程紹傑說完,程萌萌就急不可耐的往那房跑去。
冷若寒一直未醒。迷迷糊糊中一直說著胡話,一直掙扎著。
“薇兒,你等我,不要嫁給徐浩。”
“不,爹,你不要死,不要離開若寒,恕若寒不孝不能見你最後一面。”
“鄭軍,我要將你五馬分屍。”
……
看著牀上昏迷不醒不斷掙扎的冷若寒,一向冷血無情的崔文也不經(jīng)落了淚。
“少帥,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樣才能殺了鄭軍那混蛋。”
“寒兒,寒兒。”程萌萌不斷呼喚著,破門而入。見到程萌萌,崔文偷偷擦乾了眼角的淚水道:“程小姐,你醒了,程督軍擔心死你了。”
程萌萌並未理會崔文,雙眼直直的望著牀上昏迷不醒的冷若寒,腳步慢慢的移向那牀。
“寒兒,我來了。”握著那隻滾燙的手,輕撫在臉旁,兩滴淚珠滴落在了手背上,慢慢的滑落,最終落在了青藍色的牀單之上。
程萌萌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手背早已被淚水浸溼。
其實崔文早已經(jīng)在多年前就看出了程萌萌對冷若寒的感情。只是一向對女子不屑,未談過一次戀愛的冷若寒,在感情方面呆若木雞,一點都沒察覺程萌萌的心意。只認爲那是姐姐對弟弟的感情。
哎,少帥,你未曾正眼瞧過任何一個女子。那剛纔你昏睡中一直喊著的人兒是誰?竟然能虜獲你這顆冰山般的心。
崔文起身向門口走去。既然這程萌萌回來了,想必這程紹傑也應該沒有再託辭的理由。
崔文找不到程紹傑,向下人打聽才知,此時的程紹傑正在書房。
書房裡的程紹傑斜靠在椅背上,嘴裡叼著一根雪茄,煙霧騰繞。深邃的目光藏在嫋嫋的煙氣中。也不知爲何,每當程紹傑心煩意亂的時候,總喜歡來這書房之中抽幾口,來平復一下心情。
整個書房已儼如一個煙室。崔文推門而入,頓時一陣撲鼻、刺眼的煙味向他襲來。他輕咳幾聲,下意識的的捂住了嘴巴,只是眼淚卻是控制不住的從眼眶中抑了出來。
這裡是書房?他嚴重懷疑自己是走錯地方了。
聽到進門聲,程紹傑提高了警覺,這府裡的人都知道他在書房的時候是最討厭有人來打擾他。這來人到底是誰?
煙霧繚繞,看不清來者的面容。程紹傑厲聲道:“你是誰?”
聽到聲音,崔文迴應道:“程督軍,是我,崔文。”
空氣流通,一陣陣煙霧散開,大家都看清了各自的面容。
見果真是崔文,程紹傑壓低了聲音。“崔參謀,找我有何事?”
嘴裡吐出一圈圈煙霧,不斷往上升,程紹傑凝視著崔文,等待著他的下文。
崔文環(huán)顧著四周,果然是書房。坐到了一旁的位子上,開門見山道:“既然程小姐已經(jīng)安然回來,崔文懇請程督軍,出兵相助於少帥。”
其實程紹傑,已經(jīng)猜到了。雙眼瞇成了一條縫,手裡的雪茄頭深深熄滅在菸灰缸中。粗實的手指,輕敲著桌子。
噔噔聲,此時在崔文聽來是如此的刺耳。
有些煩躁,崔文挪了挪身子,雙手不安分的亂擺,雙眼卻直直的凝視著程紹傑。
看不出程紹傑此時是何種心思,那輕敲著桌子的手指,漸漸地停了下來。程紹傑卻突然向門外走去。
“此事事關重大,容我再好好地想一想。”
崔文的心陡然一沉,他聽的出,程紹傑只是在敷衍於他。讓他出兵相助,談何容易。
失望而回,踏著沉重的步子,向冷若寒的房間走去,只是突然想到程萌萌還在房裡,崔文轉移了方向。
程萌萌一直照顧著冷若寒,握著他的手,累倒在牀邊。紅腫的雙眼,粉潤的臉頰上依稀還是可見那未乾的淚花。
對於程萌萌在冷若寒房裡一直未出來,程紹傑也不想多管。話說女大不中留,再說程萌萌從小刁蠻任性,隨心所欲,從未聽過程紹傑的話。
也罷,也罷。搖著頭,程紹傑走開了冷若寒的房外,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夜幕加深,寒意漸濃,程萌萌全身哆嗦著身體,下意識的抱住了一旁的冷若寒。
冷若寒的熱度已經(jīng)退去,全身出了一身熱汗,汗水浸溼了他的白衫,黏在一起,似乎很是難受。那呼吸聲很是急速,兩道濃眉緊緊的擰在了一起,雙手不停地拉扯著被子,很是不安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