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意突然笑起來,用另一隻沒有被禁錮住的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有沒有可能,我是他老闆呢?”
“沒看出來啊!”秋嶼佯裝驚訝,低低的聲音帶著哄騙,“你這麼厲害,是做什麼的啊,小老闆~”
“車隊!”
面前的女人突然得意地揚起下巴,像只炫耀的小貓。
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張充滿誘惑的臉,他錯開視線誇讚道:“那挺厲害啊。”
“我還有更厲害的……”說著,小貓爪子又開始不安分起來。
秋嶼太陽穴突突直跳,直覺也告訴他別去問。
裝作沒聽見那句話,繼續探討著剛纔的問題:“那你車隊有厲害的車手嗎?聽說他們贏一場比賽能賺可多錢了!”
“那也得贏了才能拿到啊。”
“你車隊裡沒人贏過?”
沈昭意終於不滿足於這種一問一答的模式,輕哼一聲,突然掐住他的臉頰。
“你怎麼問題這麼多,還沒回答我呢,到底接不接帶走啊~”
秋嶼把她另一隻手也給扣住,“接不了,我只陪聊。”
“那還真是可惜了……”
沈昭意撇撇嘴,掙脫開來,自顧自斟滿酒杯,卻忽地又遞到他脣邊,“幹聊多沒意思,喝點吧。”
這半天也沒醉,不好下手啊。
秋嶼剛想說不用,結果一張口,就被對方瞅準機會把酒灌進嘴裡。
結果自然是喝一半撒一半。
“咳、咳咳!”琥珀色的液體順著下頜滑落,打溼了胸前衣料。
這下,該輪到沈昭意的回合了。
“哎呀!”
她驚呼一聲,手忙腳亂地去抽紙巾。
但又因爲“醉了”的緣故,手不聽使喚。
喉結、鎖骨、最後停在心口,就是沒擦到對的位置。
在各處點完火,察覺到秋嶼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同時臉上也快要紅透,她才確定——
這人最起碼,是個沒怎麼跟異性有過親密接觸的愣頭青。
所以男模就是個幌子。
可爲什麼,他會心甘情願順著自己的話把身份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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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惜費這麼大勁來會所裡做戲? 總不能,是對自己有意思吧?
沈昭意自戀了一小會兒,直到看見秋嶼狼狽地往後躲去,她裝作迷茫且傷心的樣子,“你生氣了嗎?”
“我不是故意的……”
幾分假象演的很是沉醉。
秋嶼的道德跟理智在打架,最後硬生生的說了句:“沒有,就是那地方溼了,我換個位置。”
沈昭意低頭看了一眼,剛纔那酒基本一整杯都灑了出來,確實挺糟糕的。
她跟著擠到沙發角落,兩人膝蓋相抵。
好不容易拉開的距離再次被縮短。
秋嶼強裝鎮定,勸自己看在醉鬼的份上,不去計較,正事要緊。
於是搶先一步又開口:“你一個女孩子,怎麼想著帶車隊?整天風吹日曬的,還要跟著到處跑比賽。”
“你很懂嘛?”
“偶然瞭解過。”
沈昭意半信半疑,又覺得這事兒好像也沒什麼值得他騙的地方。
只說車隊是交給別人去打理的,自己就負責出錢。
秋嶼恍然大悟。
“難不成,昨晚給你打電話那個,就是幫你打理車隊的人?”
“原來繞這麼大一圈,你是在意他啊?”
沈昭意突然湊近,兩人的鼻尖幾乎快要相觸。
秋嶼心跳漏了半拍,還以爲自己暴露了,剛想解釋,就聽她張口解釋道:“放心,都說了不是男朋友。”
“所以今晚你跟我走,不會有人介意的……”
帶著酒香的呼吸近在咫尺。
沈昭意微微擡眸,視線專注地盯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睛。
琥珀色的瞳孔裡映著包廂昏黃的燈光,從裡面能看出些許彷徨、緊張。
甚至,還有一絲期待? 她十分自然地擡手,輕輕捏住男人的下巴。
大拇指壓在脣邊,緩緩朝邊上抹去,如願以償地看到那雙眼睛裡的緊張更甚。
沈昭意低笑一聲,手指接著從他的頸部線條下滑。
上回做的美甲已經長出來些,尖端帶著涼意,從喉結劃過,最後落在那件被酒液打溼的衣物上。
嘖,真是可惜。
解不開。
停頓了兩秒,隨即一個拐彎,轉到了耳後。
秋嶼只感覺那處敏感的軟肉被撓了一下,又一下。
“你……”
他的呼吸此刻明顯帶著慌亂,所有感知和注意力全被掌控在那一處,腦子幾乎宕機。
以前哪兒見過這種陣仗啊! 理智在叫囂著該把人推開,可身體,卻像被釘在原地。
甚至不由自主地想更進一步。
沈昭意能看出他的順從,見溜得差不多,仰頭,幾乎貼在他的耳垂處,又輕聲問了一遍:“你真的是男模?”
秋嶼面露糾結。
眼下這個情況,自己到底是,還是不是呢?
在他動搖的時候,沈昭意下一個動作,直接讓他放棄了思考。
那紅脣突然壓過來。
一觸即分。
中間雖然有她的大拇指做阻擋,可那抹溫熱,依舊能傳遞過來。
秋嶼猛地將人推開,幾乎是跳著站了起來。
一回頭,正對上女人戲謔的眼神。
“裝男模,好玩兒嗎?”
那語氣輕飄飄的。
秋嶼這才反應過來,她早就看穿了! “我哪兒裝了!”他氣鼓鼓的瞪回去,可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不是你一開口就直接給我安排了身份嗎?”
面對美人的控訴,沈昭意回憶了一下。
好像是這樣的哈。
但當時那情況,任誰第一眼都會認錯吧!
這件事,雙方都有責任!
她聳聳肩,語氣無辜:“既然我說錯了,後面這麼多次機會,你爲什麼不解釋?”
沈昭意實在搞不懂這男人爲什麼會將錯就錯。
秋嶼此時左右腦也在激烈互搏——
一邊說:趁現在,告訴她實話,誤會解開,各回各家。
另一邊卻持相反意見:萬一這女人跟裴焰一頭的,回去準會把這事告訴他。
當初那小子就聽不進任何辯解,如今再加一層誤會,只會更糟糕。
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秘書:已經很壞了)
秋嶼攥緊拳頭,最終別開視線:“沒必要。”
沈昭意輕笑,用食指點了點下巴。
“沒必要解釋?”
“看來你是故意的?”
秋嶼退回來,抓住她的手腕,眼底閃過一絲危險的光:“你不也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