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
經他這麼一提醒，沈昭意纔想起，過項目款的事還沒個著落。
其實也就出來走個形式，到時候錢都得讓系統去操作。
至於多少，還有細節方面，她更是不在意。
看了眼手機，已經下午三點。
程予白陪著折騰到這麼晚，估計再回去談，時間上也來不及。
“要不今天就就到這兒吧。”沈昭意有些歉疚，“我讓王叔先送你？”
言外之意不用說，大家都懂。
程予白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半晌，才微微勾起脣角，拒絕道：“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
“至於項目的事，我們下次再聊。”
算盤打得很響，但沈昭意哪兒願意等到下次？
在程予白擡手攔出租的時候，就張口把人叫住。
“等等！”
“流程就免了，你直接把收款賬戶發我。”
不在意料之中的答案，讓程予白麪色一凝。
也罷，項目都投了，以後還有別的藉口。
“好。”最終他只吐出這一個字，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出租車尾燈消失在拐角，裴焰這才“嘖”了一聲，“我說，你和他還有合作？”
沈昭意轉頭。
“不行嗎？”
“我哪兒是這個意思啊。”裴焰揉了揉刺痛的額頭，滿不在乎地撇嘴，“不過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姐，你可得小心點，別被忽悠了。”
“你先操心操心自己吧！”
沈昭意帶著裴焰上車。
老王一看，怎麼又換了個小年輕？
但他不敢問，只恭敬道：“沈小姐，咱們現在去哪兒？”
沈昭意轉頭看向裴焰，“報地址，先送你回去休息。”
今天又是打架又是破相，還再次進局子，她甚至都想給人用柚子葉水去去晦氣。
“金悅酒店，謝謝。”
老實將名字報出，沈昭意一聽，冒出個想法來——
“你這一個多月，都住酒店？”
“對啊。”裴焰往後一靠，語氣裡滿是無所謂。
“住的習慣嗎？”
“不習慣也得住，總比睡大街上強。”
沈昭意沒接話，佩服的同時，目光落在他那件黑色T恤上。
難怪剛纔就瞅著有些眼熟。
上回車賽結束時，也穿的這身……
“你，該不會這麼久以來，就這一套衣服吧？”
裴焰耳根一熱，立刻反駁：“怎麼可能！我還帶了套換洗的好嗎！”
也沒有好到哪兒去啊！
沈昭意臉上的嫌棄更明顯了。
得虧男生洗衣服隨便過過水就完事兒，要真用手搓，現在早破洞了。
裴焰當然能看出她的表情，不想理睬，乾脆扭頭看窗外。
車到酒店樓下時，沈昭意纔再次開口，問起他明天有事沒。
“沒，怎麼？”
“等著電話。”她指了指前面，“我讓王叔來接你。”
“接我去哪兒？”
“我家，談車隊的事兒。”
沈昭意還有點別的打算，要是約在飯店，恐怕不太方便。
裴焰倒是覺得去哪兒都行。
反正都這麼熟了，之前也不是沒去過。
他點點頭，說著行。
臨下車前，才突然像是想起什麼，多問了一句：“你那鳥，沒一塊兒帶來吧？”
沈昭意彎起眼睛，神秘兮兮地衝他一笑。
“你猜？”
裴焰瞬間頭皮發麻，“砰”地關上車門。
不明白他爲什麼會害怕一隻鸚鵡。
沈昭意瞧著窗外那道背影，直到徹底看不見，才讓老王往家走。
回到別墅，許夢迎上來，問著“雲隱”的菜式怎麼樣。
雖然只吃了一半，但都進嘴過了一遍。
沈昭意點頭，“還不錯，改天帶你去嚐嚐。”
“真的？那我可就記下了！”
感受著她的高興，大款在許夢頭上也跟著撲棱起翅膀。
沈昭意伸手將它接過，仔細端詳了一下——
漂亮的羽毛，呆滯的眼神。
怎麼看都是一隻普通的小鳥，沒什麼可怕之處。
嘀咕著將它順手放回肩上，再整個人窩進沙發裡。
上回去買衣服時有添加幾個櫃姐的微信，這會兒正好能派上用場。
大致估了一下裴焰的身高體型數據，讓她們看著挑點男士衣服送來，越快越好。
消息剛發出去，其中一個叫Lily的心細且膽大，又補充著問：【沈小姐，請問需要搭配鞋襪嗎？另外，貼身衣服要一起準備嗎？】
沈昭意指尖一頓，想了想，還是回覆，【鞋就算了，其餘都給配齊吧。】
這東西尺碼不對也不能湊合，明天讓他自個兒去挑兩雙。
了卻這樁事，就看見程予白將項目收款賬戶發了過來。
她起身上樓，將匯款的事交給系統去處理。
等小球跳出提示後，纔跟人客套著：
【錢已到位，祝程醫生進展順利。】
不過程予白沒回。
當晚，見打賞金剩的不多，沈昭意就打算來個徹底清空。
也是好久沒有這種“餘額”歸零的舒暢感。
蘇夜今晚回家有些晚，這會兒還在收拾，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她便先把號掛去維多利亞港灣。
眼下還沒到交接的時間段。
但卻有人在公屏上艾特起了沈昭意。
【vic.簡白：@zy，姐姐！好久不見啊！】
陌生的ID，熟稔的語氣。
腦子裡沒有匹配到相關對象。
沈昭意問了句：【你是？】
簡白在麥上舉手，經過同意後，略帶委屈的聲線從手機裡傳來——
“姐姐不記得我了？我是小肯啊！”
小肯？
塵封的記憶被掀開，沈昭意終於從某個角落裡，扒出那段讓人臉紅的經歷。（第12章劇情）
有些尷尬，她弱弱的打字，說記得。
小肯，哦不，現在該叫簡白。
一見這個回答，語氣熱切起來：“沒想到姐姐居然是這裡的老闆，我也是剛來，要聽歌嗎？你還不知道我粵語也拿手吧！”
【不用，我就隨便看看。】
被拒絕後，簡白也沒有很失望，再次開口，聲音裡帶著幾分誘哄般的親暱。
“姐姐，不聽歌也行呀~”
“我最近還學了點別的~”
雖然維多利亞港灣有規定，麥上接檔就正經玩遊戲、唱歌，不整那些擦邊的玩意兒。
但私底下怎麼維護老闆，並不干涉。
簡白每次想到zy老闆第一次來時的操作，就直惦記。
可惜後面發了無數條私信，都是未讀狀態。
他老東家效益不好，沒什麼接單率，這好不容易跳槽成功，恰好跟人重逢，說什麼都得把人套牢咯。
而這句話的暗示，沈昭意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呢？
正想婉拒，公屏上突然跳出一條消息：【小澈：什麼別的？讓我也聽聽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