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不想做我的福晉?”弘曆確實不敢直面回答她的問題,只好轉(zhuǎn)移話題,因爲(wèi)在這個宮中實在是有太多人的性命容不得他的半點(diǎn)疏忽。
“四爺不是也不想讓我做您的福晉。”富察同心實在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人了,他究竟在想什麼,這樣皆大歡喜的主意爲(wèi)什麼要拒絕。
“一年是吧?”弘曆擡了擡有些倦怠的眼皮,他再次改變主意了,根本不需要一年他就可以查清眼前這個女子的底細(xì),不如將計就計,說不定可以發(fā)現(xiàn)背後更大的陰謀。
富察同心聞言有些恍惚,隨即有些興奮地擡頭問道,“四爺答應(yīng)了!”
“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恩?什麼條件?”富察同心從弘曆戲謔的眼神裡感到一絲不安。
“一年裡,你做的任何事情都要向我報備,還有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離開我身邊半步。”弘曆淡淡地說道。
“你要囚禁我?”這也太沒有天理了吧,難道上個茅房也要跟著他嗎?富察同心抿著雙脣,許久之後,看著弘曆依舊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好咬牙道,“我答應(yīng)你!”
“成交!”弘曆脣角微勾,翻身便躺在了新牀上,把被子隨手往身上一拉,便合上了雙眸。
富察同心站在原地,目光四處打量,她發(fā)現(xiàn)除了尋常的擺設(shè)以外,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睡覺了。她只好回到桌子旁邊,趴在桌角,緩緩閉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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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大婚的第二日,都要去向太后、皇上以及各宮娘娘行禮。如今太后已經(jīng)逝世,自然不關(guān)慈寧宮什麼事了。
可當(dāng)富察同心在新房的桌子上醒來時,早已錯過了請安的時辰。她輕輕揉著雙眼,讓自己快速清醒過來。這一大早似乎沒有聽到有人稟報,要去向皇帝或者皇后請安,甚至就連弘曆的生母熹妃也沒人告之要向她請安。
只好擡了擡有些酸脹的胳膊,身上的披肩瞬間滑落在地面,她彎腰撿起這件棕色的披風(fēng),一看便知是男人用的。正當(dāng)有些疑慮這東西什麼時候搭在自己背上的時候,耳邊響起了弘曆儒雅的聲音。
“從今晚開始你睡牀吧。”
“那你睡哪裡?”昨晚趴在桌上,現(xiàn)在渾身都不舒服了,所以富察同心並未開口拒絕。
“晚上我喜歡溫書,不過爲(wèi)了不引起懷疑,我就在臥房的桌上溫書便好,不會打擾你睡覺的。”弘曆懶懶地起身,漫不經(jīng)心地解著昨晚未曾脫下的喜服。
富察同心本想對他說聲謝謝,一轉(zhuǎn)身便看到他只著了一件白色的長衫,她立馬又轉(zhuǎn)身背對著他,有些結(jié)巴道,“你……想要幹什麼?”
弘曆看到她害羞的樣子,不禁勾起脣角,“難道夫人是想讓爲(wèi)夫繼續(xù)穿著喜服出去嗎?”
原來他只不過是想換衣服罷了,富察同心拍了拍有些發(fā)燙的臉頰,低聲問道,“四爺今日要穿哪件袍子?”
“你決定便好。”一直都是陸九英伺候弘曆的起居,似乎對穿著什麼的從沒有花過什麼心思。
富察同心只好躡手躡腳地走到衣櫃旁,打開櫃門一時也不知道該拿哪件。在大婚前,嬤嬤們便教她成親之後要每日爲(wèi)丈夫?qū)捯拢┮隆H缃袼麄儾辉孔允强梢陨倭藢捯逻@事,可是穿衣服恐怕也避免不了了。這些個皇子從小便是被人伺候慣了,可這成了親,總不能再叫陸九英進(jìn)來爲(wèi)他的爺穿衣服吧,這樣一切不就穿幫了。
就在富察同心發(fā)愣的時候,弘曆開始有些不耐煩地催促道,“還沒有找好衣服嗎?”
富察同心感緊胡亂抽了一件,走到弘曆面前,伸手遞給他。
弘曆無可奈何地挑眉道,“你不幫我穿上嗎?”
此話一出,富察同心的小手開始有些顫抖,只好將頭埋得更低,胡亂地拿著袍子往弘曆身上套。
弘曆本來還想打趣眼前這個又突然這麼嬌羞地小姑娘,卻被富察同心柔軟的手指碰在身上的那一刻,面色忽的一僵。雖說自己也快十七了,但卻從未向其他皇子的生活那般淫 亂,這還是第一次被女子碰呢。
在弘曆沒有繼續(xù)言語調(diào)戲的情況下,富察同心很快給他穿好了衣服,在套最外面的馬甲的時候,她卻微微皺起了眉頭,這清裝的扣子實在是太多了,而且還要貼近他的胸膛那麼近,立馬便想到昨晚他把自己埋在他的懷裡,富察同心的臉再次泛紅,這次竟一下紅到耳根子。
這副嬌羞的樣子落在弘曆的眼裡,讓他失神,不過只有一瞬,他開始冷靜下來,這一切說不定就是皇后的陰謀,萬萬不可掉以輕心。多年前,若不是自己命大,被身邊的嬤嬤誤食了皇后送來的毒羹,恐怕他早就見了閻王。
“咳咳咳。”弘曆故意乾咳幾聲,“我自己來扣便好。”
“四爺,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難道不用向皇上還有各宮的娘娘請安麼?”富察同心依舊垂著頭,低聲詢問。
“額娘病了,不宜被人打擾。皇阿瑪日理萬機(jī),早就下旨不用我去請安。至於各宮娘娘,她們有的或許根本就不知有我這個皇子的存在,請安這些自然就免了。”弘曆一邊扣著釦子,一邊淡淡地說道,彷彿就像再說別人的事一樣。
富察同心忍不住內(nèi)心一顫,堂堂一個皇子,竟是連拜見自己父親的機(jī)會都沒有,她的鼻頭不禁有些酸酸的,開始有些可憐弘曆的處境,畢竟自己在阿瑪?shù)膶檺巯拢悄屈N的幸福。
“我要去書房讀書了,沒事你就在院子裡轉(zhuǎn)轉(zhuǎn)就行了。雖然皇宮很大,但是西二所卻是極其偏僻的,只要你不出去還是不會迷路的。”弘曆說完話,頭也不回的朝殿外走去。
瞧著他離去的背影,富察同心才輕輕地應(yīng)了一聲,不過一想到一年後就可以恢復(fù)自由,心裡便是高興不已,急忙跑到衣櫃旁選了一件淡藍(lán)色的旗裝,剛剛換下喜服,便見一名長得眉清目秀的女子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