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梓啊!這麼大的事情,我若不是問了顧千行你竟然都不告訴我!”楊果穿著一身名貴的皮草大包小包的趕到病房,剛放下東西就開始埋怨起了江橙梓。
“噓……你聲音小點,媽媽剛睡著了!”江橙梓連忙捂住楊果的嘴,將她拖了出去。
“你跟顧千行怎麼回事啊!”楊果掰開捂著自己嘴巴的江橙梓的手一本正經的質問。
“什麼怎麼回事啊!他誤會我跟江忘年了,媽媽剛手術完,我哪有時間跟心情去跟他解釋這些啊!”江橙梓心裡有些小小的不痛快,爲什麼婉昕跟楊果都來責備自己呢。
“你跟那個什麼江忘年肯定有什麼什麼了,不然顧千行不是個小氣的人,肯定是那個什麼江忘年,是不是他勾引你啊!”楊果立刻不依不饒道。
“什麼跟什麼啊!他是媽媽的救命恩人呢,多虧他安排了醫院跟手術,我欠他的錢都還沒還呢!”江橙梓連忙解釋,江忘年在她心中的形象早就因爲這件事變得無比崇高了,從內心裡無比討厭的變態色魔上司瞬間轉變成救苦救難的大恩人。
“什麼恩人啊,這種人這麼變態,肯定別有用心,那個江忘年,我是見過的,看起來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楊果想到那麼善良的顧千行連忙打抱不平。
“這位小姐,我怎麼就不是好東西了!”兩人正在說話,根本沒注意到拎著飯盒的江忘年已經走近了。
“呵,說曹操曹操到哇!你怎麼不是好東西?你難道沒聽說過,‘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第三者樂於拆散別人’麼!”楊果顯然不是省油的燈,立刻開戰。
“江橙梓又沒有結婚,我爲什麼是第三者!”江忘年這話的口氣,倒像是承認了自己追江橙梓的意圖。
“雖然沒有結婚,但是江橙梓跟顧千行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不能被拆散的!我勸您還是省省力氣吧!”楊果覺得面前的男人不是好對付的角色,於是決定採取以退爲進的保守戰術。
“小姐,你不是腦子發燒來醫院看病的吧,她跟誰是什麼關係用得著你跟我不停地強調嗎?”江忘年一臉看不起弱智女生的樣子。
“嗨,我怎麼覺著你丫整個一弱智男青年呢!我是江橙梓的好朋友,同時也是受害者顧千行的好朋友,我怎麼不能跟你這個‘肇事者’進行正常渠道的申訴,必要時候我還要拿起法律武器,告你一個騷擾文藝女青年!”楊果嘴上功夫本身就不弱。
“這位小姐,你是來吵架的還是來看病人的,如果沒什麼事情,病房門口不要喧譁,至於你說的什麼‘肇事者’,好像一個有這麼一個說法叫孤掌難鳴。所以,你說的這件事,我建議你和另外一個‘肇事者’找一僻靜地兒慢慢討論!”江忘年指了指站在一邊尷尬不已的江橙梓,然後輕蔑的看一眼楊果,淡定的走進了病房。
“你……”楊果望著江忘年的背影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
“好啦,我們下去走走吧!你跟他爭什麼啊,他在我們公司是出了名的不講理啊!”江橙梓說完推搡著楊果要往電梯口走。
楊果和江橙梓在醫院樓下的長廊裡坐了好一會兒,看到一個頭上纏了好多層紗布的小男孩在那裡興高采烈的玩皮球,他的奶奶在一旁看著他,也笑的很開心。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都像小時候那樣不懂事該多好,長大真的很累,要面臨的事情也很多,再也不能如小時候那樣的沒心沒肺了!”江橙梓看著那個小男孩把皮球扔的老遠然後自己去追,結果一不小心摔倒了,可是他一聲也沒哭,爬起來就繼續追那個氣球。
“其實你好像一直沒有變,從第一天在大學宿舍遇到你,沒心沒肺的對我笑的那一刻……”楊果將修長的雙腿朝前伸的筆直,雙手遮著眼睛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向太陽,有意無意的說道。
“你知道嗎?我小時候就跟那個小男孩一樣,天不怕地不怕。在哪裡摔倒了都是自己爬起來,擦擦眼淚,就又可以沒心沒肺的追逐著。其實每天都不知道自己在開心什麼,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在顧千行離開以後,依然是那樣。後來有一天他給我寄了一封信,那時候他還在香港,我收到信的時候,突然有了自己的追求,就是做快樂的江橙梓,因爲那樣他就會帶我去香港玩,我們還可以一起上大學。有夢想真是好啊,後面的日子,經歷了多少苦難,我也沒有一次退縮過,一直那麼勇敢的向前,越來越少的哭泣,我覺得我真的很勇敢!”江橙梓說完仰仰頭順著楊果的手背也看向太陽,頓了頓繼續說,“可是,沒想到媽媽生病,一下子將我打回了原形,原來我是這麼的脆弱!”江橙梓說著聲音就低了下來,好像是有了無限的心事。
“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江橙梓,老天爺還是很眷顧你的,以前有顧千行,現在有第三者,你好幸福啊!我都要羨慕嫉妒恨了!”楊果突然將手放下來,拍了拍江橙梓的肩膀,開起了玩笑。江橙梓哪裡肯依,吵著要撕了楊果的嘴,讓她胡說,兩個女孩的笑聲突然在醫院小小的長廊裡盪漾開來,聽起來有些沒心沒肺的味道,她們此時並沒有預料到未來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