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錢草本來很不起眼,但是被栽到卡片折成的小花盆裡面之後,再放在桌子上面,確實很養(yǎng)眼。
反正這時候距離天黑有一段時間,我乾脆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借了一個花盆之後,移植了幾顆銅錢草。
在擺弄花草的時候,我有口無心的問了一句同事:“最近公司沒有出什麼事吧?”
同事?lián)u了搖頭:“沒事,能有什麼事呢?李經(jīng)理還是一如既往地斤斤計較。我們還是一如既往地當牛做馬。唉,小雪,有時候我們也挺羨慕你辭職了。再也不用受這份氣了。”
我笑著說:“我不是又回來上班了嗎?”
同事?lián)u了搖頭:“那不一樣,現(xiàn)在你歸老韓管,一個人拿雙份的工資,誰有你這麼好的待遇?再者說了,老韓幾十年都不來公司一次,你在這裡多自由啊。就算是曠工也沒人知道。”
我心中苦笑:“我曠工確實沒有人知道,但是鬼知道啊。如果你們瞭解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就算請你們?nèi)バ∥萆习嗄銈兌疾豢先ァ!?
我擺弄好了花草。要端著回小屋,而同事也要下班回家了。這時候,她忽然拽住我,把我悄悄地拉到一個角落裡面,低聲說:“你在小屋那邊上夜班,有沒有見到奇怪的東西?”
我愣了一下:“什麼奇怪的東西?”
同事猶豫了一下,然後嘆了口氣,對我說:“我也不是在嚇唬你,反正這件事你知道了沒有壞處。我聽說,那間小屋不乾淨。”
我驚訝的看著同事:“你怎麼知道?”
同事低聲說:“前兩天,老張上夜班的時候,聽到後院有一陣動靜,以爲有賊來了,於是就提著手電,向那邊檢查了一下。”
“結(jié)果走到小屋附近的時候。忽然身子就不能動彈了。直挺挺的站在那裡,連話都不會說了。兩隻耳朵裡面總是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可是既看不到人影,也不明白對方是在說什麼。”
“他就這樣直挺挺的站了半夜,後來說話聲沒有了,他的手腳才恢復(fù)知覺了。連滾帶爬的逃回來。當場就得了重病。第二天我們上班發(fā)現(xiàn)老張不在,後來才聽說,被人送到醫(yī)院去了。”
我心想:“小屋那邊有鬼是肯定的,不然的話我怎麼給鬼送快遞?但是這些小鬼平白無故的,應(yīng)該不會捉弄活人啊。”
我好奇的看著同事:“你這話真的假的?不是有人造謠吧?”
同事嘆了口氣:“怎麼是造謠呢?我們都去醫(yī)院看過老張了。他的臉刷白刷白的,見了人就躺在牀上打哆嗦。問他幾句話,也說的顛三倒四的,很明顯是嚇壞了。”
“不過老張這個人家庭條件不是太好,住了幾天院就回家了,估計是擔心醫(yī)藥費吧。大夥都傳開了,說小風(fēng)死了之後,陰魂不散。捉弄老同事。你不在的那兩天,還有人給他燒紙呢。”
我心想,小風(fēng)都死了多久了。早就是老皇曆了。現(xiàn)在給小風(fēng)燒紙他也收不到了。
同事見我臉色陰晴不定的,嘆了口氣,對我說:“反正你小心點。有什麼風(fēng)吹草動的,就趕快回家,工作確實不錯,但是小命更重要啊。”
我點了點頭。笑著說:“多謝你提醒我了。”
送走了同事之後,我就來到了小屋前面。
這時候紅日西墜,霞光滿天。我看了看西面的天空,心裡就很感慨:“這種景色,真的很容易讓人聯(lián)想起迴光返照來。”
我藉著白日的餘光看了看,發(fā)現(xiàn)小屋門口還有紙灰的痕跡,甚至有卡片折成的小香爐,裡面還插著幾隻供香,只不過供香已經(jīng)滅掉了。
我把這些東西都清理掉了。心想:“萬一晚上見到了這些東西,肯定得嚇我一跳。”
我走進小屋,檢查了一下沒有什麼異常,於是坐在椅子上開始玩手機。
結(jié)果我玩了沒兩下,就接到了電話,是葉默打來的。
我有些奇怪的在電話裡面問:“你幹嘛?主動給我打電話。真是稀奇。”
葉默的聲音仍然波瀾不驚:“公司裡面怎麼樣?”
我心不在焉的說:“還能怎麼樣?沒有什麼特殊情況,不過聽說前兩天鬧鬼了,嚇壞了一個同事。”
葉默沉默了一會,淡淡的說:“如果真的有鬼要害你的話,記得給我打電話。”
我微笑著問:“給你打電話,你來救我嗎?”
葉默淡淡的說:“我可以指導(dǎo)你自救。”
我笑著說:“那你可真是熱心。”
和葉默鬥了兩句嘴。我就徹底放鬆下來了,然後呆呆的坐著等天亮。
等入夜之後,我能夠感覺到一團陰氣正在向我接近。
這種感覺很玄妙,以前我是無法察覺的,也許是見鬼太多了,所以自然而然有了經(jīng)驗,我敢肯定,有一隻鬼正在接近我。
我從腰間拿出匕首來,警惕的看著窗外。
其實我心裡清楚,只要我不出這間小屋,鬼魂是無法進來的。但是我畢竟是人,那種緊張的情緒是無法避免的。
幾秒鐘後。窗外露出來了一張蒼老的臉,他衝我嘿嘿一笑:“趙姑娘,你還是這麼緊張啊。”
我鬆了口氣,又坐在了椅子上:“劉解放,怎麼又是你?”
劉解放和我熟悉了,趴在窗戶外面。笑瞇瞇的開玩笑:“我知道你今天上班,怕你寂寞,所以來聊聊天。”
我撇了撇嘴:“那你能不能把自己的模樣變成年輕的帥哥?和帥哥聊天還賞心悅目一點。”
劉解放連連搖頭:“那可不行,萬一你愛上我怎麼辦?我還有老婆孩子要照顧呢,一大把年紀了,可不能晚節(jié)不保。”
我呸了一聲:“你想得倒美,爲老不尊。”
劉解放笑了一陣,然後從身上拿出來了一個信封:“其實我是來幫人送信的。”
我把信封接過來,對劉解放說:“你乾脆作爲六合快遞店的編外人員算了。專門負責(zé)聯(lián)絡(luò)小鬼。”
劉解放高興地說:“如果可以的話,我求之不得啊。”
我看了看信中的地址,打算去送信,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地址就是快遞公司。而收信人是我的名字。
這封信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