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我將話轉(zhuǎn)過去,女人的聲音緊接在腦海中響起:“我活了不過兩百年,自從開靈智纔不足一百五十年,知道的還很少。見過的蛇類前輩更是不多,只是聽聞過有蛇類前輩修行千年,最後飛昇了仙界。至於成仙路,我聽說的兩條,均在上古時期崩斷了。”
“崩斷了!?真有成仙路?”我問完,隨即將金蛇的話原封轉(zhuǎn)給了小旭二人。
“你問它爲(wèi)什麼崩斷了?”小旭也是一陣激動道。
不等我問,那女人的聲音緊接響起:“我也不知爲(wèi)什麼。我們蛇類很多活了很久的前輩,就是爲(wèi)了有一日能夠踏上成仙路,所以這成仙路應(yīng)該卻有其實。但有一位同輩曾對我說過,它認(rèn)識的一位老前輩,臨終前卻哀嘆‘仙音渺渺不相待,奮終生,道如春夢了無痕’。”
雖然我不是太明白這句話確切的意思,但僅從字面來看,似乎也是在說仙道就如春夢一般,一切都是虛妄。我轉(zhuǎn)頭看向小旭:“聽它這意思,成仙路終究還是不存在的。”
“哎,小旭,你怎麼最近這麼關(guān)心什麼成仙路呢?”大壯坐在一邊開口道:“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你難道真相信?”
小旭瞥了我二人一眼,喃喃道:“你們不懂。讓它走吧,它的蛇齡纔不過兩百年,就算修行有道,也達(dá)不到引起雷劫的地步。”
“確定沒什麼要問的了?”我又問了一遍,小旭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倒是大壯想到了什麼,跑過來說道:“你問它是怎麼從古井跑到這兒來的?”
仍舊沒有等我問出來,那巨蛇直接說道:“古井底部有一個通道,可以直接通到寺廟後院的聖水池。”
我將女人說的話跟大壯說了一邊,隨即從大蛇頭部站起來:“今天就暫且饒你一命,如果讓我聽說你爲(wèi)非作歹,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你暴屍荒野!”
金蛇未說什麼,急忙盤起身子朝殿門外緩緩爬去,突然我額頭一陣溫?zé)幔煅劬谷蛔詣娱_啓!就在天眼開啓的剎那,我分明看到一位衣衫單薄、身形瘦弱、遍體鱗傷的姑娘正一瘸一拐的慢慢朝大殿門口處走去。
也緊緊是這片刻的工夫,天眼隨即關(guān)閉了。就在金蛇快處殿門的時候,我腦海中再次響起那個女人的聲音,其實聽聲音,這個女人的年齡真的不大:“貢嘎山南坡,有一片焦土,你們或許可以去那兒看看。”
我心頭一怔,難道它在向我們道出一個大秘密?不管怎樣,它最後這句話還是讓我心頭一軟,急忙對著巨蛇喊了句:“外面那匹馬,就送給你吧!”
等那條蛇走後,我急忙對二人說了下,倆人也是感到分外驚喜,雖然不知道能發(fā)現(xiàn)什麼,但想來對我們肯定會有些許用處。三人一拍即合,決定第二天天一亮就先去山南看看。把剩下的四匹馬牽入後院,三人也隨即關(guān)上殿門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叫醒幾人騎馬去了山南,這次並未帶著扎西,我不是真正的探險隊登山隊,很多事情他知道了,反而對我們不利。
貢嘎寺就在貢嘎山腳下,六人騎著馬先繞到山南,然後慢慢朝山上爬去,大概離雪線還有將近七八百米的時候,山峰的坡度已經(jīng)陡到馬無法載人再往上爬。無奈之下,幾人只好先將馬拴在樹上,就這麼徒步朝上方爬去。
“萬歲,貢嘎山這麼大,咱們?nèi)ツ膬赫夷菈K地兒去?”大壯邊爬邊問道。
我繞過一塊巨石,接著拉了下喜子:“那條蛇沒說具體在哪兒,不過,我覺得應(yīng)該不難找,那片焦土面積小不了。”
正說著,突然前面的水月清喊道:“你們看,雪線上方五六百米的地方,有一大片裸露的巖石,會不會就是那兒?”
我上方看了眼,整個貢嘎山的高度在7500米以上,雪線高度大概在4500~4700米,也就是說整座山峰上方3000米的高度都是被積雪覆蓋!而且在長期冰川作用下,整座貢嘎山已經(jīng)發(fā)育成錐壯大角峰,並在周圍繞以60°~70°的峭壁。當(dāng)然這種陡峭的峭壁,至少出現(xiàn)在雪線一千米以上。
水月清所指的地方,就在峭壁的下方,那裡山體坡度稍微平緩一些,但仍舊極其陡峭。奇怪的是,同樣處在雪線以上,但那兒方圓近百米的地方卻沒有什麼積雪,呈現(xiàn)出黝黑的巖底,與皚皚白雪形成了鮮明對比!
“多半就是那兒了!”不知爲(wèi)什麼,我心中竟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激動。與我有同樣感受的還有龍小旭,秀美的臉龐上更是洋溢著一抹難掩的微笑。
左巖催促道:“快走吧,爬上去還要用好久,咱們出來連點吃的都沒帶,得速戰(zhàn)速決。”
小釧完全沒有這種擔(dān)憂,好不容易看到這滿山的雪,興奮如一道紅影,在雪被上飄來飄去。喜子多少有點功夫,在三女中算是體力最好的了,不過即便這樣,當(dāng)衆(zhòng)人又往上爬了五六百米後,那誘人的雙峰不禁也開始劇烈的起伏。
“馬上就要到雪線了,咱們休息一下嗎?”水月清扶著一顆冷杉喘息道。
“休息休息,上面更難爬了。”左巖一屁股坐了下來,口中叼了根草。
我找了個視野開闊的地兒坐了下來,腦海中卻不斷出現(xiàn)那條蛇女的影子,那個女人不像傳言中的蛇精,似乎沒那麼陰險毒辣。唉——,蛇本來就是靠冬眠來抵抗寒冷的冬季,不知道它現(xiàn)在怎麼樣了?
不過,說起來也奇怪,昨晚我並沒有開啓天眼,爲(wèi)什麼它自己打開了呢。就在我感到極其不解的時候,腦海中突然傳來一個柔美的聲音:“錢公子,別在琢磨了,是我?guī)湍汩_的。雖爲(wèi)蛇精,但她是個好姑娘,看到你們?nèi)绱藲埲痰膶λ铱傆X有些不妥,所以讓你看看。”
“汗,原來如此。不過,那不也沒辦法嗎?我也不想對它這麼殘忍,可它就是不肯說實話。”我在心中說道。
幺妹仙子般的聲音再次響起:“誰沒有難言之隱呢。不過,她身上的傷痕,確實是雷擊導(dǎo)致的。”
“真的?可龍小旭說她的蛇齡,還不足以引起雷劫。”我心中一愣急忙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有可能她也是被殃及到而已。”秦幺妹說道。
倆人又聊了會兒別的,很快大壯就在前面喊了起來,衆(zhòng)人只好再次七人朝山上爬去。還好出來的時候穿的夠厚,不然就這麼在雪地裡摸爬滾打誰都受不了。
剛剛穿過雪線的積雪還不算太厚,衆(zhòng)人沿著一條冰川,用了將近一個小時,才總算爬到那片無雪的空地處。
一進(jìn)入那片空地,衆(zhòng)人不禁均是倒吸一口涼氣,這方圓差不多百米的地方,已經(jīng)全部成了漆黑的焦石,滿地都是尖銳的石塊,坑坑窪窪比月球表面還要嚴(yán)重的多。
“這是什麼情況?”大壯摸著地面上那些尖石,嘟囔道具。
水月清看著一塊巨石上的斷痕,不禁有些驚訝道:“這不會是被雷劈的吧?”
“很像!”我拿起一塊石塊看了看:“整個貢嘎山基本都是由花崗巖組成,這種巖石非常堅硬,在自然條件下,除非是雷擊,否則不可能被炸得如此粉碎!”
喜子不解道:“你說的不對吧,爲(wèi)什麼其他地方?jīng)]事,就這兒被雷劈?這麼一大片地方,那得多少雷才能劈出來?”
“這肯定是很長時間才形成的。”大壯說道,隨即看向我和水月清:“會不會這下面有什麼磁石,可以吸引雷電?”
“你們看中央那地方炸的最厲害!”龍小旭突然指著空地中央說道。
衆(zhòng)人急忙走過去,這裡的巖石已經(jīng)被炸的亂七八糟,中央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口直徑達(dá)二十米的大坑,最可怕的是,地面如同皴裂的皮膚一般,裂開很多長短不一,寬窄不同的裂縫!
“這下面應(yīng)該有大片的磁石!”龍小旭道。
我用手電往裂縫中照了照,倒是不深,也就是三十多公分。大壯有些不解道:“這不就是一片被雷劈的空地嗎,有什麼好看的,我看咱們八成被那蛇精忽悠了!媽的,費了這麼大勁,真該昨天晚上就弄死它!”
龍小旭仍舊有些不死心,鼓勵衆(zhòng)人道:“好不容易來了,大家再好好找找,說不定真的會有什麼發(fā)現(xiàn)。”五人不好拂龍小旭的面子,只好再次慢慢找了起來。
其實,這兒就是一片被雷劈成廢墟的空地,沒什麼好找的。說實話,此刻我也有一種被忽悠的感覺,幸好現(xiàn)在沒有打雷,不然衆(zhòng)人真得被活活劈死在這兒。想到這兒,我突然一個愣怔,會不會那條蛇自己也是在這兒被劈傷的呢?
就在我剛剛產(chǎn)生一絲疑問後,喜子站在中央大坑的邊緣突然喊道:“你們過來看,這下面好像有東西在發(fā)光!”
衆(zhòng)人一聽,急忙跑了過去,喜子說的發(fā)光物體就在一條比較寬大的裂縫下面。我順著手電光線往下看去,裂縫並不是太深,也就是二十多公分,但下面好像是個很小的空洞,那個發(fā)光的物體就在空洞的很深處。
“那不是發(fā)的光,而是反射的手電筒。”我不禁一陣激動,那絕對不是磁石碎片,可把手電全部用上,從各種角度都看不清是什麼,突然我想到了小釧,急忙把小姑娘拉過來:“小釧,你幫叔叔個忙,下去看看那是什麼好嗎?”三女很是不滿的瞪了我一眼,但也沒什麼好辦法,只好默許了。
小釧點點頭,紅色的身影下去沒多久,就飄了上來,大眼睛睜的溜圓,很是誇張的比劃道:“裡面有一條很大很大很大的船。”說完小手交叉在一起,愣怔怔的看著衆(zhòng)人。
“什麼!?船!!!”六位大人更是一聲比她還誇張的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