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路走了沒多遠(yuǎn),迎面就見盤馬老爹的兒子著急忙慌的跑過來。
身後還跟著一羣青壯中年,手裡又是火把又是各種鋤頭鐮刀之類的農(nóng)具,神情焦急,從幾人身邊經(jīng)過時半句招呼都不打,徑直往山上去了。
吳小邪覺得這些人表情不對,忙讓阿貴叫住一個人問是怎麼回事。
一問才知,原來他們要找的盤馬老爹在山上出事了,有獵人的兒子在山上看見了他染血的衣服,他們現(xiàn)在要帶人去搜山找人。
阿貴一聽也急了,忙問,“在哪裡發(fā)現(xiàn)的?”
“在水牛頭溝子裡?!?
那人說完,就跟著大部隊著急忙慌的走了。
阿貴一拍巴掌,焦急的道:“哎呀,怎麼會那麼遠(yuǎn)。”
扭頭看見邊上的張杌尋三人,忙道:“三位老闆,你們先回去,我得跟上去幫忙?!?
張杌尋三人對視一眼,吳小邪皺眉,臉色凝重,“我覺得這事兒恐怕有蹊蹺?!?
“走,我們也跟上去看看?!睆堣粚ばn遠(yuǎn)去的人羣擡了擡下巴。
小哥面色沉寂,擡腳率先跟了過去。
阿貴見他們?nèi)艘哺鷣砹耍鹣炔淮饝?yīng),好說歹說才勉強(qiáng)同意,但卻叮囑他們?nèi)艘欢ㄒo自己,夜間的山裡是最危險的,可千萬不能走散了。
一行二三十個人,有小半的人手裡握著獵槍,十幾條健壯的獵犬在前面開路。
進(jìn)入水牛頭溝後,獵犬循著血腥味帶他們來到一處雜錯縱橫的樹叢跟前,便一直盤旋在樹底下,冒光的狗眼始終盯著樹上,喉嚨裡發(fā)出警告且興奮的低吼聲。
最先發(fā)現(xiàn)血衣的人指了指獵犬頭頂?shù)臉滂荆溃骸翱?,就在那個地方。”
有經(jīng)驗的獵人在樹底下的草叢裡發(fā)現(xiàn)了血滴,順著樹幹上的血跡一直往上,果然在上面的黑暗中發(fā)現(xiàn)了一塊破破爛爛的血衣。
連忙招呼人上樹把血衣取下來,發(fā)現(xiàn)上面有明顯的撕裂痕跡。
顯然,盤馬老爹是遇到了山林裡的野獸之類的,情急之下爬上樹把血衣留下來報信。
吳小邪就問阿貴,“你們這山裡有什麼猛獸?”
阿貴臉色難看,“很久以前山裡還有老虎,現(xiàn)在都絕跡了,以盤馬老爹的經(jīng)驗和身手,能傷到他的估計只有豹子了?!?
吳小邪一聽大驚,豹子會爬樹,要真是豹子的話,搞不好那盤馬老爹已經(jīng)遭殃狗帶了。
張杌尋輕嗅了一下空氣裡的血腥味,微微蹙眉,“應(yīng)該不是,要真是豹子的話出血量不會這麼少,盤馬老爹應(yīng)該還活著,這應(yīng)該是比豹子小的食肉動物乾的,咱們在這附近帶著狗再找找。”
在樹叢周圍尋找了半天,沒再發(fā)現(xiàn)線索,於是大夥兒商議兵分幾路,每一隊都帶著狗,擴(kuò)大搜索範(fàn)圍。
這些山狗相當(dāng)彪悍,從小跟著主人在山上捕獵,經(jīng)驗豐富,很快嗅著味道,朝著目標(biāo)撒丫子狂奔。
張杌尋這一隊人緊跟在後面,往水牛頭溝狹長的山谷更深處走去。
到了後半夜,月牙掛上樹梢。
他們一隊有四條狗,都是白底黑點的大狗,估計是一窩,總之長得很像。
四條狗帶著張杌尋他們到達(dá)一處下雨造成的泥石流斜坡底下,齊齊對著半山坡一處樹叢目露兇光,低聲吼叫。
衆(zhòng)人都警惕起來,幾個手裡有槍的獵戶往槍裡填了彈,互相打了幾個暗號,然後向著半坡的樹叢悄無聲息的包圍過去。
張杌尋趁他們的注意力放在前方,從空間裡掏出三把半臂長的雙刃短刀,塞給吳小邪和小哥,比了個手勢讓他倆當(dāng)心,然後自己也弓著腰往前摸去。
吳小邪緊張的大氣不敢喘,倘若攻擊盤馬老爹的真是豹子,草叢後面的東西很可能已經(jīng)慘不忍睹,且罪魁禍?zhǔn)渍f不定正在某個角落裡用貪婪的眼神盯著他們。
張杌尋探到前面,有獵人看他臉嫩,想要阻止,張杌尋已經(jīng)用刀將草叢撥開,手電筒一打,後方卻並沒有屍體,只有一塊醜陋且佈滿裂縫的黑石頭。
正納悶?zāi)?,旁邊一個獵人忽然感覺到腳下的泥土有些不對,剛要開口,腳下猛地一陷,整個人瞬間矮了下去。
張杌尋眼疾手快抓住他的後脖子往上一提,將他從土裡拔出來,大喊一聲,“快跑!這裡要塌了?!?
剩下的幾人撒丫子立馬跑開,退到山坡下面,和衆(zhòng)人一起停在不遠(yuǎn)處。
在手電慘白的燈光下,眼前的山坡土層下方彷彿有什麼在涌動,以那塊醜石爲(wèi)中心,周邊整個兒向下凹陷進(jìn)去,轟隆一聲,地面猛地一抖。
待飛揚的塵土散開,眼前竟然塌陷出一個直徑超過兩米的深坑,方纔站人的地方全部陷落進(jìn)去,而那塊醜石正端立在一段兒砸扁的腐木上,仔細(xì)一看,有人控制不住驚叫出聲。
原來那段兒腐木並不是一般的木頭,而是一尊古樸老舊的棺材。
那棺材日積累月早已破舊不堪,醜石掉下去更是將棺材大頭的那邊砸了個稀巴爛,裡面的黑水泄露出來,散發(fā)出陣陣令人作嘔的惡臭。
衆(zhòng)人都是愣住了,山民迷信,紛紛遠(yuǎn)離了那裡,阿貴也嘀咕著說大半夜看見棺材不吉利,回去得洗眼睛。
小哥先跳到坑裡,吳小邪也跟下去,兩人圍著棺材轉(zhuǎn)了幾圈兒。
小哥忽然伸手,從醜石上凹陷進(jìn)去的縫隙裡掏出個什麼。
張杌尋站在坑邊給他們打著燈,那東西是個塑料袋,上面同樣沾染了不少的血跡。
塑料袋裡空空如也,顯然裡面裝著的東西早讓人拿走了。
“上來吧?!睆堣粚ど焓职褏切⌒白蟻?。
小哥也跳上來,把塑料袋給張杌尋看了看,輕聲道:“東西被他拿走了?!?
張杌尋點頭,“時間不長,血還沒凝固,他肯定就在這附近?!?
說完扭頭對阿貴他們解釋了一下,讓衆(zhòng)人就在這附近仔細(xì)找找。
那些人顯然還有些沒回過神來,表情震驚加疑惑,看這三人身上光鮮亮麗的,分明是城裡人的打扮,怎麼膽子這麼大,墳?zāi)寡e都敢往下跳。
阿貴打了個呼哨,把狗叫回來,然後商量了一下,分散成兩隊,以古墳爲(wèi)中心,一隊沿著山坡往上搜尋,張杌尋他們則跟著阿貴和另外兩個獵人往下找。
不多時,不遠(yuǎn)處另一波人那邊忽然傳來急促的狗叫聲,張杌尋他們牽著的獵犬聞聲立馬往回跑。
緊接著就是一聲淒厲的慘叫,那邊的黑暗中閃出無數(shù)影子,亂作一團(tuán)。
阿貴衝那邊喝問,“出什麼事兒了?”
沒人回答他,樹影婆娑中,只聽得一陣陣哀嚎,草叢瘋狂抖動,並像閃電一般朝著張杌尋他們所在的方向快速靠近。
張杌尋甩手塞給吳小邪一把手槍,“小心點,草叢裡有東西?!?
阿貴臉色大變,大吼一聲,“放狗!”
幾聲呼哨,獵犬狂吼著衝上去,跟草叢裡快速穿行的黑影戰(zhàn)在一起。
很快草叢裡傳來某種野獸的痛叫聲,阿貴他們也端著槍趕上去,他們都有打獵的經(jīng)驗,用當(dāng)?shù)卦捄傲藥拙涫颤N,就跟著狗追著黑影往林子裡去。
他們這一隊帶的幾條獵犬匯合在一起,很快將獵物圍起來,那幾只東西應(yīng)該個頭也不小,獵犬一時無從下口。
阿貴他們嚴(yán)陣以待,草叢裡的東西很狡猾,被包圍卻沒有慌亂逃竄,反而反客爲(wèi)主,藉著半腰高的草叢蟄伏起來,讓阿貴他們一時不敢靠近。
形式一時間僵持下來。
手電筒的燈光晃過去只能看到裡面確實有幾雙綠茵茵的眼睛。
張杌尋和小哥兩人把吳小邪圍在中間,靜靜感應(yīng)著周圍的情況。
忽然,張杌尋眸光一厲,擡手衝著一個方向一甩,一抹銀光破空而去,隱沒進(jìn)阿貴他們身後的草叢裡。
一聲淒厲的叫聲炸響在衆(zhòng)人耳朵裡,聽著非常像貓科動物的慘叫。
一聽這聲音,阿貴他們頓時臉色大變,“是猞猁!”
猞猁雖然是獨居動物,但眼下被獵犬圍住的就不止三隻,周圍黑暗的草叢裡不知道還隱藏著多少。
那一叫過後,四周的草叢裡不斷涌現(xiàn)出奇怪的波紋,有什麼東西在裡面爬動,不斷向他們靠近。
阿貴他們立即反應(yīng)過來,打著呼哨將狗叫回來,他們也聚攏過來,端著槍掃視著周圍。
“小心,它們在包圍我們!”張杌尋提醒道。
小哥神色凝重,低聲道:“往古墳?zāi)沁呁?,這裡草太多了?!?
幾人一邊警惕一邊往山坡那邊退去。
快接近山坡時,走在前面的獵犬突然停下腳步,脊背弓起,渾身軟毛炸起,齜著牙做出要攻擊的動作,衝著旁邊的草叢發(fā)出低沉的吼叫聲。
草叢裡的波紋靜止了一下,隨即以更快的速度朝他們逼近。
“快走!”
張杌尋推著吳小邪以最快的速度爬到山坡上。
回頭把阿貴他們也往上推,因爲(wèi)剛下過雨,腳下的泥土鬆軟,根本承受不住這麼多人的重量,他只能不斷催促著讓他們往更上面爬。
草叢裡,枯枝斷葉被踩踏的聲音連綿不絕,無處不在。
阿貴他們爬上去後趕緊招呼張杌尋和小哥兩個也爬上來。
“小哥,你先上!”張杌尋催促道。
小哥搖搖頭,目光緊緊盯著一處。
“跑開,快跑開!”
阿貴他們站在高處,看的更清晰一些,不知看到了什麼,猛然大喊起來。
剎那間,草叢裡一下躥出幾條黑影,有小牛犢般大小,身姿矯健,皮毛呈淺褐色,帶花紋,乍一看還以爲(wèi)是小老虎或者豹子,但那張猙獰的毛臉比老虎和豹子尖一些,耳朵很大,有兩片黑毛直扎出耳尖,吊睛白額,目露兇光,只一個呼吸間就殺到了張杌尋兩人眼前。
張杌尋提刀一揮,一刀斬向自己面前這隻的面門上。
猞猁大駭,借強(qiáng)大的腰腹力量在搬空中扭轉(zhuǎn),躲過一擊,落地的瞬間後腿用力一蹬,彈起來就往張杌尋的喉嚨撲來,這是貓科動物捕獵的習(xí)慣手段。
張杌尋手腕一轉(zhuǎn),用刀擋住它的爪子,同時另一隻手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同樣的雙刃短刀,往上一戳,正戳在猞猁的喉下氣管兒處,隨後擡手一甩,將刀上卡著的這隻摔飛出去,正打在後面躥上來的一隻身上。
另一邊,小哥站在坡上,解決掉一隻想往坡上爬的猞猁後,正拽住另一隻的尾巴往下扯。
猞猁尖銳的四肢深深刺進(jìn)土裡,但因爲(wèi)土層鬆軟無處著力,被小哥拽住往下一拖,一個箭步衝上去將刀插進(jìn)了猞猁的腦袋。
猞猁吃痛,顧不上保護(hù)柔軟的肚皮,直接翻過來,四爪撲騰著就往小哥的身上撓去。
小哥側(cè)身一滾,翻身而起的瞬間擡腿將旁邊撲過來的一隻體型較小的猞猁踹飛出去。
坡上的那些獵人也沒閒著,手上不停開槍,有的猞猁運氣不好撞上幾槍同時過來,半個身子都打開了。
吳小邪眼疾手快,在張杌尋專心對付其中一隻的時候,揚手一槍正中身後那隻想要偷襲的猞猁的眉心,猞猁當(dāng)場氣絕。
圍攻他們的猞猁有十幾只,前面的幾隻先鋒全部夭折後,後面的那些越發(fā)警覺起來。
幸虧這片斜坡離樹叢那邊比較遠(yuǎn),且猞猁不擅長近戰(zhàn),否則一但猞猁爬到樹上掌握了空中領(lǐng)域,他們要對付起來肯定非常吃力。
猞猁怒吼起來的聲音聽著讓人毛骨悚然,在這種昏暗的場景裡,萬分詭異。
張杌尋甩手將幾隻八角銀鏢摔進(jìn)草叢裡波動最大的地方,轟隆隆,幾聲悶雷般的炸響,草叢被轟開了好幾片詭異的大坑,好像那種UFO突然降臨留下的奇怪印記。
動物天生怕雷,幾聲巨響過後,猞猁的攻勢明顯有些畏手畏腳,爬在草叢中,冒著綠光的眼睛死死盯著山坡上的幾個人,顯然還不想放棄近在嘴邊的肉。
遠(yuǎn)處傳來更多、更急促的狗叫聲,阿貴他們臉上露出喜色,顯然是另外幾組搜山的人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帶著狗往過來趕了。
猞猁毛茸茸的耳朵豎起,齜開獠牙,打算髮起最後一波攻勢。 盜墓:我家末代族長是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