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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楚光頭有沒有說是什麼人？」吳小邪急忙問道。
潘子道：「那傢伙跟鋸嘴葫蘆一樣，說什麼拿人錢就得辦實(shí)事，我估計肯定是有人也跟你抱著同樣的目的，在他那裡打聽那位小哥的事了。」
電話掛斷，吳小邪重重的嘆了口氣，「孃的，好不容易弄到一點(diǎn)線索，又?jǐn)嗔恕！?
王盟盟嘴裡磕著瓜子，擡頭衝內(nèi)堂喊了一聲，「老闆，你的快遞到了。」
吳小邪走出來，接過快遞簽了字，疑惑道：「我沒買什麼東西啊，地址寫著吳山居，怎麼寄件人和收件人的名字都是我？」
王盟盟蹭蹭兩下湊過來，猜測道：「不會是什麼人閒得無聊弄的惡作劇吧，會不會是胖老闆弄的。」
「應(yīng)該不是。」吳小邪搖搖頭，仔細(xì)一看寄件地址，「坪塘監(jiān)獄……監(jiān)獄……」
腦子裡忽然閃過一道靈光，他猛然想到，潘子之前說的，關(guān)押楚光頭的，似乎就是這個地方。
他急忙拆開巴掌大的紙盒子，裡面用氣泡膜包裹著一個方方的東西。
吳小邪的心絃一下子就提起來，經(jīng)歷過上一次錄像帶的事情，他現(xiàn)在對於這種來歷不明的快遞總會有種莫名的恐懼。
王盟盟從善如流的遞過來一把剪刀，一臉期待道：「老闆，剪吧。」
吳小邪白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氣，抑制住有些發(fā)顫的手，將氣泡膜一層一層拆開。
手一滑，最裡面的東西咕嚕嚕滾落下去，砸在腳面上，給吳小邪嚇了一跳。
定睛一看，那東西居然是一個黑絲絨的首飾盒。
「什麼鬼？」吳小邪愣了一下，彎腰將首飾盒撿起來，打開金屬壓扣，裡面白色的海綿襯布中央，原本應(yīng)該放著戒指或者別的什麼東西的縫隙裡，居然豎插著一個黑色的小方片。
取出來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居然是一個單反相機(jī)的SD儲存卡。
「這……特孃的不會又是那種錄像吧。」吳小邪遲疑了，轉(zhuǎn)念一想不對，那時候哪兒來這麼高科技的儲存設(shè)備。
他把儲存卡放在茶幾上，想著盒子裡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線索，就把海綿襯布整個兒揪出來，一抖，裡面果然又掉出來一張小紙條。
「把卡裝在我上回放在你這兒的那臺相機(jī)裡。」
就這麼簡短一句話，字體卻很彆扭的用了瘦金體，還是沒練習(xí)到位的那種。
不過一讀這話，吳小邪就知道這張儲存卡一定是木魚寄來的。
這小子辦完事兒怎麼也不知道回來的，寄個這玩意兒算怎麼回事。
難道那個趕在他們前面接觸了楚光頭的人是木魚？
吳小邪長舒一口氣，要真是木魚的話，他就放心了。
他打了個電話，把胖子和小哥從宅子裡叫到吳山居來。….
「這是木魚寄來的。」吳小邪把儲存卡放進(jìn)單反相機(jī)裡，「我估計裡面應(yīng)該是他從楚光頭那裡弄來的消息。」
胖子嘶了一聲，「木魚這小子下手夠快的啊，這就搞到手了。」
三人頭挨頭圍著相機(jī)巴掌大的屏幕，靜氣凝神。
屏幕閃爍了下，彈出來的第一幅畫面就是手指裡夾著煙的楚光頭。
不知道是不是飄上去的煙太濃，總覺得楚光頭的腦袋似乎沒有以前那麼亮了，整個人也消瘦了不少，穿著寬大的囚服，看上去空蕩蕩的，眼窩凹著，氣色很差，整個人彷彿老了十幾歲。
一直到整隻煙抽完，楚光頭才擡起眼皮，看了攝像頭一眼，或者說是看了坐在他對面的人一眼，眼神很明顯的瑟縮
了一下，眼皮立刻垂下去。
半晌，他才沙啞著開口，「你想問啞巴張的事情？」
對面沒有聲音。
楚光頭抿了抿幹起皮的嘴脣，像是下了某個決心一般，擡起頭看著對面，「給我五十萬，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怎麼樣？」
對面無聲說了些什麼，楚光頭的情緒一下子有些激動，手銬敲在桌面上叮噹響，「我知道很多東西，非常關(guān)鍵……」
鏡頭外傳來獄警的呵斥聲。
楚光頭一下子像是被戳破的氣球，癟了下去，整個人蔫巴巴的縮成一團(tuán)，眼神帶著祈求，「我楚光頭的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您就當(dāng)可憐可憐，發(fā)發(fā)善心，說我孝順也好，虛僞也罷，這點(diǎn)小事對您來說很容易，我可以保證，之後無論誰來這裡，就是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將這些事情再說出去。」
鏡頭外傳來一陣很輕的腳步聲，過了一分鐘左右，一張匯款五十萬的條子被一隻修長白淨(jìng)的手推到桌面上。
看清上面的數(shù)字，楚光頭的眼睛裡重新亮起了光，「好，您果然是個爽快人，我相信您也一定會說話算數(shù)。」
又點(diǎn)了一根菸，楚光頭這才幽幽開口道：「我在一個地方藏著一張照片，那張照片裡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接下來是長達(dá)一個小時的敘述。
期間獄警過來催過一次，不過很快就讓對面的人打發(fā)走了。
「那些人很不正常，他們好像都是獨(dú)立的，獨(dú)立於這個世界，和這個社會一點(diǎn)聯(lián)繫也沒有。」楚光頭道。
「他們來自哪裡，是什麼人，到底在考察什麼，誰也不知道，彷彿憑空，就這麼突然的出現(xiàn)在那個地方。」
「我勸過三爺讓他不要再繼續(xù)查，三爺卻始終堅持，直到一年前，他從山東魯王墓回來，忽然告訴我說，當(dāng)年那批人中的一個就是啞巴張，他還活著，而且一點(diǎn)也沒變老。」
說到這裡，楚光頭的眼神裡明顯帶有一絲對於超出理解範(fàn)圍的未知的恐懼。
深呼吸了一下，他才繼續(xù)道：「啞巴張當(dāng)時是四阿公的人，當(dāng)初是三爺從四阿公手裡借來的，三爺就讓我去查，結(jié)果查到了一些……很讓人難以置信的事情。」
「這些可以不說。」對面的人第一次出聲，「說說之後的事情吧。」
「他……啊？」楚光頭愣了一下，「您知道？」
「知道，不想讓他聽見，你只管說後面的事情，比如你是如何找到那張照片的。」
小哥在作爲(wèi)阿坤的時候經(jīng)歷的那些痛苦，他不想讓小哥聽見。
哪怕此時他由於失憶，對那些事情可能並沒有什麼感覺。
太白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