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手勢起。
也不等那邊白衣等人再說什麼,就見申屠方右手的錘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剎離手而出,直衝半空,在半空虛空一晃已變大了數(shù)十倍,緊接著,在土黃色光芒的映護(hù)下一晃再晃,眨眼的功夫竟變作了一座小山那樣大小。
下一刻,如山般的破天錘在申屠方操縱下,從半空中對著七女兜頭砸下,一時間呼嘯聲大作,直震人心肺。
正派這邊的衆(zhòng)人一邊爲(wèi)申屠方顯露的這一手道法暗自讚歎,一邊留心觀看白衣等七女,以防她們趁亂逃脫。
那白衣等人修行不弱,又個個都是聰明人,早在花城和申屠方暗自商量的時候,幾女就凝神戒備了。此刻,七女眼看頭頂那破天錘如山般壓來,未及近身,勁風(fēng)如刀已撲面而來,吹起地上的雪花狂舞了。
七女雖心中暗驚申屠方竟然有如此修行,但還不至於驚慌失措,眼看著大錘已經(jīng)離她們頭頂不遠(yuǎn),忙一個個身姿扭動,化作七道詭異的七色輕煙躲了開去。
“嘭......”破天錘一擊成空,重重的砸在了雪地之上,把剛纔七女落腳的地方砸出一個方圓數(shù)丈的深坑,激起漫天的雪花飛舞,直上半空。而巨大的震擊聲也隨即響徹冰原,並遠(yuǎn)遠(yuǎn)的傳了出去。
申屠方一擊未能奏效,右手法決一變,破天錘被隨即召回手中,而與此同時,左手的另一隻錘再次離手而出,化作一道土黃色的光芒穿透衆(zhòng)人眼前的雪花,直射七色之中的那道輕煙般的青色身影。
這一手出乎衆(zhòng)人的料想,誰也不曾想到申屠方竟然會用出這樣的招數(shù),而且出手之快之猛更是超乎在場衆(zhòng)人的想象。
申屠方出手迅疾,可那青衣反應(yīng)也不差,眼看著那破天錘化身的土黃色光芒堪堪近身,青衣妖異的身形頓現(xiàn),同時手中一把青色長劍幻化而出,從左至右橫掃出一片青色的異芒,迎上了激射而至的土黃色光芒。
“錚......”一聲金戈相交的脆響過後,青色異芒和土黃色的光芒幾乎同時消散。青衣的身形被無形的反震力激盪的飛了出去,而破天錘也在青衣的反擊之下,向著申屠方倒飛了回去。
只是,不等觀戰(zhàn)的衆(zhòng)人看個明白,就見申屠方先前召回的,那把此時握在右手的破天錘竟也撒手而出,以離弦之箭的速度,不偏不倚的正撞上倒飛而回的另一把破天錘。
兩錘相擊,發(fā)出“轟”的一聲巨響。
那把倒飛而回的大錘在撞上了另一把破天錘後,倒飛之勢頓停。接著,就聽見後面的申屠方猛然大吼一聲,雙手法決交錯變換,兩把大錘在半空中略一停頓後,隨即同時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後,一前一後,一左一右朝著前方的青衣,再次激射了過去。
申屠方這一連三招一氣呵成,又快又猛,讓一旁觀戰(zhàn)的衆(zhòng)人直看得目瞪口呆。
而那青衣女子在剛纔巨大的反震力之下身形還未站穩(wěn),可前方兩道刺目的光芒已然近在咫尺了,想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匆忙之下,青衣一聲怒叱,手中青色長劍身前一橫,青光頓現(xiàn)護(hù)住身前,就要硬接下這一招。
就在這時,從青衣身旁忽然探出一隻素手,手指修長白皙,看似柔弱無骨,卻又如靈蛇出動,怪異的是手指的指尖部位,環(huán)繞著一層木青色的異芒,其間似乎還隱約夾雜著黑紅兩色,這樣一來,使那隻本來白皙柔嫩的手掌,看起來平添了幾分說不出的詭異。
那手掌突現(xiàn),便對著青衣身前丈餘處以無比輕靈快捷的手法斜拍兩掌,正派的衆(zhòng)人還沒有看清怎麼回事,就聽到耳旁傳過“啪啪”兩聲輕響後,那正對著青衣女子射去的,兩道土黃色光芒頓時失去了準(zhǔn)頭,擦著青衣左邊的衣襟急射了過去。
誰曾想,申屠方這迅雷般的一手竟又擊了個空。不過,幾女的這一做法,頓時也惹來五派弟子的一陣大罵,紛紛說魔教妖女無恥之極,既然是單打獨(dú)鬥,卻還要出手幫忙。
在一衆(zhòng)五派弟子的叫罵聲中,申屠方一聲怒喝,雙手結(jié)印,一手向天一手畫圓,就見兩把大錘在空中一個盤旋後,被申屠方隨即召回。申屠方雙手一探,將兩把大錘抓在手中,口中再次大喝一聲,掄起破天錘,猛然朝著前方的青衣衝了過去。
青衣臉如寒雪,口中冷哼一聲,纖柔的身形扭轉(zhuǎn)中,一手持劍訣,手中青色長劍青光乍現(xiàn),迎上了申屠方,二人遂即各持法寶激戰(zhàn)在一處,一時間金戈之聲響遍雪原。
若論修行,申屠方身爲(wèi)土系年輕一輩的大師兄,那修行絕對是毋庸置疑。雖然那青衣修行也不低,但比起申屠方來卻稍遜一籌。何況剛纔幾招被申屠方佔(zhàn)了先機(jī)不說,就連氣勢上也弱了不少。所以,二人這場單打獨(dú)鬥僅僅數(shù)十個回合下來,勝負(fù)之勢已經(jīng)十分明瞭了。
這邊正派衆(zhòng)人看著申屠方一雙破天錘掄的眼花繚亂,虎虎生風(fēng),那片土黃色的光芒光華燦爛,耀眼生輝,把魔教的青衣女子逼得幾無還手之力,就連她手中長劍之上的青色劍芒,都被壓制的似有似無,時隱時現(xiàn)。
正派弟子都禁不住齊聲助威,特別是土系的弟子,看到自己門派的大師兄大展神威,助威叫好聲更是差點(diǎn)喊破了嗓子。
反觀魔教的白衣等人,卻個個臉色凝重,秀眉緊蹙,緊張的觀望著半空中纏鬥的二人。
又是幾個回合下來,衆(zhòng)人就聽見申屠方又是一聲大喝,聲如雷震,讓一旁觀戰(zhàn)的正魔兩派的衆(zhòng)人心中都是一驚。衆(zhòng)人凝目再看時,就見申屠方猛然一個飛衝,直上半空,那魁梧的身形,破天的氣勢恰如天神臨世,威猛而不可一世,讓人剎那間竟心生敬畏。
而他手中的法寶“破天錘”,更是在無形道法的操縱下,似乎陡然間化作了兩座大山,對著青衣轟然砸下。
勁風(fēng)撲面,沉重的壓迫感隨著無形的勁氣而來,讓人頓感呼吸不暢。
那青衣看了看籠罩在頭頂,以及身旁數(shù)十丈方圓的那一片陰影,閃躲恐已來不及,原本嬌媚的臉上禁不住面色一白,但口中卻怒叱一聲,手中青色長劍劍光猛然大盛,發(fā)出一片似殘秋時的怪異青芒後,猛然迎著那一片巨大的陰影虛空斬去。
“當(dāng)......”一聲如斬鐵般的脆響,在雪原上空響起,在空曠的雪地上傳出老遠(yuǎn)去,良久才慢慢消散。
就在響聲大作的那一刻,籠罩在青衣頭頂?shù)木薮箨幱埃磺嗌漠惷⑺毫蚜艘坏篱L長的口子,土黃色的光芒在半空幾經(jīng)閃爍後,前一刻還籠罩在青衣頭頂?shù)木薮箨幱白罱K散去,露出了它原來的樣子——一對破天錘,並遂即被申屠方召回了手中。
而響聲過後,那青衣的身影在無形的反震力之下,青色長劍竟脫手而出,人也從半空中直直的跌落下來。幸而其他的幾女早有準(zhǔn)備,匆忙出手接住了青衣。
申屠方戰(zhàn)勝青衣,正派這邊發(fā)出一陣震天響的叫好聲,而申屠方也在衆(zhòng)人的歡呼聲中,回到了正派這邊的陣營當(dāng)中。
而百花島七女這邊,白衣接住青衣後,忙伸手拿出幾粒丹藥給青衣服下,並急忙查探了一番青衣的傷勢,好在只是體內(nèi)的經(jīng)脈受到了大的震盪,傷不至於致命,衆(zhòng)女才稍微鬆了口氣。
“妖女,事到如今,還不束手就擒?”不等白衣等人鬆口氣,耳邊又傳來一聲大喝。
幾女?dāng)E眼望去,卻見火系的火舞和水系的瀋海豐二人,兩人幾乎同時從不同方向越衆(zhòng)而出,站在了各自陣營的前方,遙看著被他們圍在當(dāng)中的七女。
聽到火舞喊話,白衣擡眼分別看了二人一眼,又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圍住自己的五派衆(zhòng)人,臉上的怒意不見增反而慢慢化作了嫵媚的笑容,對著火舞瀋海豐說道:“幾位公子身爲(wèi)各派的大師兄,我們姐妹素知幾位修行高深不凡,如果和各位單打獨(dú)鬥,我們姐妹想來也不是各位的對手。只是今天要是死在各位手中,白衣卻心有不甘?!?
瀋海豐和火舞二人知道白衣話中有話,不約而同的冷哼了一聲,卻並未接話。
果不其然,白衣見二人不說話,又緩緩的接著說道:“素聞你們五派集五行之力而佈下的五行奇陣,威力驚人,變幻無常,天地間至今無人能破。我們姐妹不才,習(xí)聖教仙法多年,閒暇之餘也練了一個陣法,雖不敢誇口威力如何,但衆(zhòng)位公子如果肯讓我們姐妹在此佈陣,白衣不是小看了各位,卻敢說此陣一成,衆(zhòng)位公子就算合力,也未必能破得了。”
白衣這一番話出口,頓時引起正派這邊的一陣騷動。好多個上次沒有去過西沙洲,沒有見識過七女陣法的正派弟子,聽到白衣的話後,火氣立刻直衝上頭,什麼妖女目中無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紛紛張嘴罵了出來。
聽到罵聲,白衣嬌媚的臉上依舊笑意盈盈,口中卻挑釁的道:“如果今日各位能聯(lián)手破了我們姐妹佈下的小陣,願殺願罰,我們姐妹都悉聽尊便,不知各位敢應(yīng)否?”
正派這邊年輕人居多,一個個本來就眼比天高,有幾分傲氣不說,何況又是在敵少我衆(zhòng)的情況下,聽到白衣這分明沒有把眼前的這些人放在眼裡的話,頓時傲氣上升,怒不可謁,有不少人紛紛叫嚷著,讓七女趕緊佈陣好一決高下。
恰在這時,卻有人卻不合時宜的喊了一聲,“不要中了妖女的激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