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荷花無奈地笑笑，要在其他問題上，他早就衝出去辯駁解釋一番，但是唯獨在志峰的事上，他覺得沒有必要去爲一個主動離開的人爭論和辯解什麼，那樣只會顯得自己無趣而又可憐。

小李失望地看著他的反應，本來還想用這個秘密換一個晉升的機會，殊不知‘掏心挖肺’的對象根本不理睬自己，馬屁拍到馬腿上，一鼻子的灰塵真不好受。

“你難道一點都不介意嗎？”小李繼續旁敲側擊，希翼引起荷花半點注意力。

“介意有一點，但又不是什麼天塌下來的大事，過段時間就散去了。”

肉球正好從樣品室出來，經過的時候看見荷花在，幾步走到裡面，小李識趣地退出辦公室，並體貼地爲他們帶上門。

“荷花，阿濤向你要市場分析表，你趁著十一點之前做完吧，待會還得開會，還有你上次提的主題系列電話的方案，被over了，成本太高，可行性不行，不過，”肉球一屁股坐到他面前，指著櫃子上一排排精緻的電話樣本，“阿濤說可以開個精品電話的零售店，走奢侈品這個風格。”

“油畫都能量售，爲什麼我的就不行？”

“阿濤他不想把你和伯母的作品糟蹋了，像我們工廠，製作的雖然是趣味電話，大量批發的還是普通的電話機。”肉球從桌子上找出一些軟糖，剝開了扔到嘴裡，湊到他面前，“誒，待會去開會嗎？”

“不去。”要他一本正經地坐上一個小時，他全身都會不自在。

“這樣更好，阿濤放心了。”

荷花嗅到了濃重的火藥味，警覺地問：“怎麼，會上有我不能見的人嗎？”

“當然不是，他嫌你去了沒辦法展現他老董的姿態，有你在，他肯定覺得不好意思。”

被他這麼一說，反而提起了他想要一睹阿濤風采的濃厚興致，肉球見狀，詭異地笑笑，知道小魚兒順利上鉤，再度向他催了幾次報告書的事，拍拍屁股走了。

他進會議室的時候著實被裡面的架勢嚇了一跳，所有人都是西裝革履，唯有他，穿了一件灰白色的斜襟大衣，腳蹬一雙長款的牛皮靴，脖子間還圍了一塊大大的蘇格蘭風情的圍巾，糟了，丟臉了，如果這樣坐下去，不被口水淹死，也會被那些人的眼神殺死。

來開會的人不止那些高層精英，還有一些車間的管理員，即使是和他們走在同一戰線的‘同志’，亦不敢在這種場合太過招搖。

這——不是他該來的地方，他剛想擡腳走人，偏在這時阿濤和肉球拿著資料夾進來，擡頭掃了他一眼——一個錯愕，一個坦然地微笑。

阿濤擡手拽了一下領帶結子，清清嗓音宣佈會議開始，如果觀察仔細的人，一定能看出他緊張不安的情緒。

看到這樣的阿濤，荷花也覺得莫名的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