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裁判的哨聲響起。
情歌球場也是一片如海嘯爆發(fā)般的噓聲和叫罵。
“該死的混蛋,他這是想殺了範嗎?”
“希望範平安無事!這個背後鏟人的動作太惡劣了!紅牌,必須將他趕出去!”
“竟然敢惡意侵犯我們的福將!該死的,比賽結(jié)束之後,我要去殺了他!”
“算上我,我們一起去!我要讓他嚐嚐爺爺拳頭的滋味!”
離得近的主隊球員全部衝向了左邊路,霍西科衝入人羣中,怒氣衝衝的就要去找烏斯塔里斯的麻煩,有客隊球員上來阻擋,一夥人彼此間不斷的推推搡搡。
比賽纔剛剛開始,局勢就有失控的趨勢。
老實說,比利亞雷亞爾和畢爾巴鄂競技並沒有太多的恩怨情仇,畢竟前者在很長一段時間裡都是西甲聯(lián)賽中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巴斯克雄獅雖然現(xiàn)今威風不再,但曾經(jīng)也是聯(lián)賽中的一支勁旅,強隊和弱隊之間或許有交集,但畢竟不在一個層次上,要說結(jié)怨,那就八竿子打不著了。
沒有仇怨的兩支球隊,一上來就差點引爆了炸藥桶,這局面怎麼看怎麼覺得莫名其妙。
別說比利亞雷亞爾的球員,就連有些畢爾巴鄂競技的球員都是很不滿的看著肇事的烏斯塔里斯,不明白這傢伙腦子抽了什麼風,一上來就下這樣的狠腳,這鞋釘都亮了,完全是奔著將對方踢下場的態(tài)度去的啊,太狠了!
好在主裁判見機得快,衝入了人羣中,盡力的將兩方人馬分開,這才杜絕了衝突的進一步擴大。
裡克爾梅算是隊裡最瞭解範畢莊脾性的人,在隊友們爲範畢莊討公道的時候,他沒有去參與,反而是站在了範畢莊的身邊。
果然,倒地的範畢莊猛地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紅著眼睛四下張望,找到對自己下黑腳的傢伙之後,握著拳頭就要氣勢洶洶的上前去拼命。
裡克爾梅一把抱住了他:“沒事吧?沒事就好,別,別,冷靜!範,冷靜!”
範畢莊像一隻被激怒的公牛般,張牙舞爪的想要掙脫裡克爾梅的束縛,那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猛獸。
隊友們這纔想起範畢莊可不是一個善茬,沒有繼續(xù)去和對方球員“理論”,而是紛紛跑過來,將範畢莊給拖住。
好一會兒之後,範畢莊才安靜了下來,隊友們都是一頭的冷汗。要真是讓範畢莊這個暴力分子發(fā)了瘋,估計今天的比賽也別打了,自己這邊不但有人要被罰下,估計對面也不好受,至少那個“肇事者”也得因傷離場。
“呼,好在我早有準備。”裡克爾梅苦笑了一聲,用手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看著範畢莊道,“安靜下來了?”
“嗯。你放手吧,羅曼。”
範畢莊點點頭,雖然表情很冷,但身子卻不再掙扎了。
裡克爾梅看了看他的臉,鬆了手。
這個時候主裁判也做出了判罰,他向惡意犯規(guī)的烏斯塔里斯出示了一張黃牌。這個判罰其實是手下留情了,按理說,這樣惡意的背後亮鞋釘?shù)膭幼鳎鍪疽粡埣t牌都不爲過,或許是考慮到比賽纔剛剛開始,爲了不讓比賽從一開始就有失精彩程度,他只是小懲大誡。
這個判罰引起了主隊球員的不滿,紛紛出口抱怨,但主裁判心意已決,多說無益,衆(zhòng)人只能散開。
“小子,給我老實一點。不然……嘿嘿!”
烏斯塔里斯發(fā)現(xiàn)範畢莊正冷冷的盯著自己,卻是不以爲意,給了對方一個警告示威的眼神。
範畢莊的火氣一下又竄了上來,心裡不斷的連番告訴自己“剋制!剋制!”,轉(zhuǎn)過頭去,不願再看對方那張欠抽的臉。
場邊的助理教練魯本先生見到範畢莊沒事人一般的站了起來,心裡鬆了一口氣,嘴裡不斷的喃喃自語:“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要是一開場就受傷,我們的損失就大了。”
佩萊格里尼也是贊同的點頭,隨即欣慰的笑道:“範似乎變得成熟了。要是以前,哪怕有隊友拉著他,估計他也會衝上去把對方狠狠揍一頓。”
“吃一墊長一智嘛,範也不是蠢貨,吃了虧,自然就會懂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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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這就慫了?這還是我們的範爺嗎?我看過以前的資料,以前範爺可是一言不合就開乾的狠角色啊?今天就這麼放過那個傢伙了?不爽啊不爽!”
“樓上是豬嗎?這是足球場,不是拳擊臺!要找場子就用雙腳來說話,要是惡意鬥毆,你想範爺被罰下,還是想範爺被禁賽?”
“範爺做得對!職業(yè)球員就是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性格和情緒!想教訓對手,用實力來說話!”
“支持範爺!大愛範爺!範爺v587不解釋!”
“範爺不要慫,就是幹!進一個,狠狠的打?qū)κ值哪槪√攸N的,一上來就亮鞋釘,畢爾巴鄂競技還真夠可以的,真特麼不要臉!”
“如果我在現(xiàn)場,md,老子操起座椅就上了!敢鏟我家範爺,問過爺爺我的意見沒有!mdzz!”
“66666,樓上純爺們,鐵血真漢子!”
……
比利亞雷亞爾在前場靠左邊的位置獲得了一個任意球的機會。裡克爾梅將足球吊入禁區(qū),但沒有製造太大的威脅,弗蘭和馬裡都不是那種站樁式的高中鋒,足球被客隊中衛(wèi)穆裡略頭球頂出。
隨後畢爾巴鄂競技想要發(fā)動快速反擊,早有防備的霍西科和回防的卡索拉聯(lián)手將球斷了下來,不過前場沒有太好的機會,只能將球回傳,耐心的倒腳尋覓機會。
快攻的時機錯過,畢爾巴鄂競技很注意對中後場的保護,主隊一時間也找不到空當,比賽的節(jié)奏只能慢下來,兩支球隊相互間做著試探,不敢貿(mào)然前衝。
比賽看似有向著平靜局勢發(fā)展的趨勢,但實際上誰都清楚,經(jīng)歷了開場這一出惡意剷球的事件之後,雙方的火氣,尤其是主隊的火氣,已經(jīng)被撩了起來,只等著一個恰當?shù)臅r機,便會徹底的爆發(fā)開來。
範畢莊依然表現(xiàn)積極,在邊路不斷的舉手要球。裡克爾梅也樂得將球交到他的腳下,打不開局面的時候,利用範畢莊的速度和突破能力,製造出的衝擊力,這不失爲一個打開突破口的好辦法。
範畢莊在接球之後,總是很快的將球傳出去,和上來接應的隊友做做配合,不過當他深入到對方腹地的時候,足球交到他腳下,他便不會再交出去,悶著頭往前帶,直挺挺的朝烏斯塔里斯衝去,很明顯的是和對方槓上了。
烏斯塔里斯是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老將了,他的卡位很準確,搶斷意識也很強,範畢莊雖然更年輕速度更快,但是在小範圍的交手中,他的速度優(yōu)勢發(fā)揮不出來,一時間倒是落了下風,好幾次都被對手成功搶斷。
再一次被烏斯塔里斯成功搶斷之後,畢爾巴鄂競技抓住機會打出了一次頗有威脅的快速反擊,烏斯塔里斯將足球長傳交到中路的古爾佩吉腳下,後者和蘇塞塔連續(xù)做了兩次撞牆式配合,帶球殺到二十五米處,一腳突然的冷射,很是驚險的考驗了主隊門將比埃拉。
比埃拉險之又險的將球撲出,略倫特衝過來想要補射,岡薩洛回防到位,將球破壞出了邊界。
“範,注意身後,別輕易丟球,多和隊友進行配合!”
岡薩洛遠遠的朝範畢莊喊道。他這是在表示自己的不滿,事實上,範畢莊連番的進行突擊,卻徒勞無功,相反的,畢爾巴鄂競技以此爲突破口,就地發(fā)動了幾次反擊,倒是給球隊的後場製造了不小的麻煩。
“別放在心上。”
裡克爾梅跑了過來,拍拍範畢莊的肩膀,安慰了一句。儘管他也很是疑惑,範畢莊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這點他知道,但範畢莊絕不是一個不聰明的人。他不相信範畢莊是個死腦筋,明知對面是南牆,還會毫不猶豫的連續(xù)撞上去。
他這麼做,總有自己的原因。
佩萊格里尼站在場邊,拖著下巴皺著眉頭:“範這是要做什麼呢?”
而在另外一邊,魯斯托則是喜笑顏開,臉上盡是得意的表情。烏斯塔里斯幹得不錯,不但讓那可惡的小子狠狠的吃了一個暗虧,還將對方防得毫無脾氣。想到這裡,他心裡就是好一陣暢快感。
“九月最佳陣容?哈,這傢伙也不過如此嘛,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小子罷了,就這點能耐,哈!”
倒是他旁邊的主教練卡帕羅斯則是眉頭深皺,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他在賽前著重叮囑球隊要注意的對手左路,表現(xiàn)很一般是實實在在的事情,他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或許是被烏塔的兇悍給嚇住了吧。照這麼說來,烏塔的這張黃牌吃得還算挺值當,一張黃牌換來對手的消沉,很劃算!”
卡帕羅斯只能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他認爲烏斯塔里斯的兇悍防守將範畢莊給嚇住了,從而導致了發(fā)揮失常。
當然,他也想到了另外一層原因,那就是對方畢竟只是一個十八歲的年輕小將,心態(tài)不穩(wěn),以及實力發(fā)揮都處於一個不穩(wěn)定的週期,表現(xiàn)有起伏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他的球隊則是運氣比較好,剛好遇上了對方狀態(tài)低迷的時候。
不管是哪一個原因,這對他的球隊來說,都是好事,所以他也不用過於糾結(jié)了。
“畢竟是年輕啊,呵呵。”
卡帕羅斯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