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刺激了!”
祝曲祺分享完經歷,小酒眼睛都瞪大了。
“刺激嗎?”祝曲祺反問了句,細細回味,點頭認可,“是挺刺激的?!?
小酒按捺不住八卦的心,抓起手機搜索祝曲祺口中的那個人。
祝曲祺瞟了眼她在搜索引擎裡輸入的文字,好心提醒:“別搜了,什麼都找不到?!?
“我就不信了。”
小酒倔強地換各個社交平臺搜索。
忙活半天,小酒終於認命,網上有關謝聞的信息實在少得可憐。只知道雲瀾集團旗下業務衆多,比較知名的就是酒店和商場。那位謝總一年到頭天南海北地飛,想見他一面可不容易。
有消息說,不少媒體記者想要採訪謝聞,拋過去的邀請全部石沉大海,聽不見半點回音,連張照片都沒有。只有不知名人士在機場拍到的一張側身照,有人說是他,有人說不是。
“小鳥,我找到一張照片!”小酒激動地把手機給祝曲祺看。
照片裡的男人戴著墨鏡、穿著西裝黑大衣,個子挺拔,頭身比優越,十分吸睛。他身後跟著一羣精英,還有魁梧的保鏢。
小酒:“這是謝聞嗎?”
祝曲祺著重看男人的臉型,跟自己腦子裡刻下的影像對比,輪廓逐漸重合:“應該是的?!?
“好牛逼的氣場?!毙【茋K嘖感嘆,“隔著屏幕都感受到壓迫了,小鳥老師,你怎麼敢三番兩次在他面前作死?!?
祝曲祺:“……”
咳嗽兩聲,祝曲祺說了句公道話:“他本人沒那麼嚇人,我覺得還挺好相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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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
“騙你幹什麼?!?
祝曲祺手指滑動屏幕,拉到下面的評論區。
【這是哪家的模子哥,姐要點他!姐不白點,姐有的是錢!】
【道德在哪裡,底線在哪裡,尊嚴在哪裡,地址在哪裡,聯繫方式又在哪裡?】
【眼神不好就去醫院,哪家的模子哥有這種排場?】
【貌似是謝家那位,之前有幸在商業酒會現場見過一面?!?
【那你很牛哇?!?
【我是服務生?!?
【sorry,果然,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什麼模子哥啊……
祝曲祺腦海裡跳出謝聞的臉,立刻甩了下頭,多看一眼評論都是對甲方老闆的褻瀆。
*
在小酒家裡吃完燒烤,喝了兩杯氣泡酒,祝曲祺牽著罐罐離開。
她住的小區離這邊不是特別遠,步行四十幾分鍾,正好適合遛狗。
回到家,祝曲祺從玄關櫃上抽了兩張溼紙巾給罐罐擦腳,開了一袋雞胸肉乾:“吃完乖乖去睡覺,明早再出去玩?!?
祝曲祺隨手挽起頭髮,鑽進衛生間洗澡。
出差時間短,她沒有要收拾的行李,掏出筆記本電腦拿去臥室,快速寫完腳本,錄了一期播客上傳到平臺,一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合上電腦倒頭就睡。
失眠什麼的,壓根不存在。
但她半夜被人吵醒了,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牀頭櫃上亮起的光實在刺眼,伴隨著嗡嗡嗡的振動音效。
祝曲祺咕噥一聲,瞇著眼把手機拿過來,好幾秒過去,她纔看清來電顯示的名字——謝聞。
謝聞???
謝聞!?。?
睏意頓時消散得一乾二淨,祝曲祺手肘支起身體,拔掉充電線,剛睡醒喉嚨有些乾澀,她清了清嗓子:“喂,謝總,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接電話前,她瞥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凌晨兩點四十三分。
她都沒來得及去想,謝聞怎麼會有她的號碼。
“你在哪?”電話裡的人嗓音很低,很沉,颳著她的耳膜,癢癢的。
祝曲祺換了個手接電話,揉了揉酥酥麻麻的耳朵,有些莫名地說:“我……我當然是在家啊。”
“開一下門。”謝聞繼續用他那一把好聽的嗓子蠱惑她,在這樣的深夜裡,像個狐貍精。
祝曲祺愣住了,不可置信地問:“現在嗎?”
這麼晚,謝聞在她家門外?他也從滬市飛來帝都了嗎?可他爲什麼要來找她?她想不出原因。
祝曲祺心跳加快,聽到他肯定的一聲“嗯”,呼吸一停。她哆哆嗦嗦地伸手擰開臺燈,暖黃色的光充盈一室。她沒穿鞋,怕吵醒罐罐,赤著腳從房間走到客廳,再到玄關。
她腦子混亂,失去思考能力,狠狠揉了把發軟發燙的臉,卻保留一絲警惕,先從貓眼裡往外看,的的確確是謝聞,不是別人。
他面龐白皙,眉眼清晰分明,鼻樑一側的小痣給整張臉增添了一分獨特的魅力,嘴脣的顏色很淡,像是生病了,懨懨的。
祝曲祺深呼吸,做足心理準備,然後拉開了門。
謝聞穿著純黑的襯衫,更襯得那張臉透著不健康的蒼白,領口和脖頸皮膚相接的部分鮮明到刺目。她張了張嘴,聲音極度不自然:“謝總,你怎麼了?”
“不要叫我謝總?!?
他這麼說,順著敞開的門縫擠進來。祝曲祺不得不鬆開門把手,後退,門徹底打開。她穿著吊帶睡裙的樣子毫無保留地展示給他。
謝聞好奇怪,那雙總是很冷靜的眼裡此刻起了波瀾,像夜色裡的海,深沉的墨色,底下翻涌著令她陌生的慾念。
只對視一眼,祝曲祺就像被他的目光燙到,急慌慌地錯開,擡起雙臂環抱在胸前,企圖遮擋一些不太得體的風景——吊帶睡裙的肩帶太長,導致露膚度太高,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手剛好貼在胸口的部位,她才發現心臟跳動的頻率和力度是那樣明顯,隔著皮肉在她掌心裡鮮活地蹦著,像揣了只活潑的兔子。
“你……”
祝曲祺只吐出一個字,一隻微涼的手貼上了她的臉頰。
這麼熱的天,謝聞的體溫卻這麼低,果然是生病了。
祝曲祺擡起頭看他,想建議他去醫院,她又不是醫生,他過來找她也沒用。她醞釀的話沒能說出口,因爲他吻了下來。他的脣也是涼的,像塊冰貼在她脣上。
怎麼會這樣……
祝曲祺大睜著眼睛,睫毛抖了抖,視線有些模糊,她眨了兩下眼,清晰了點,目之所及是他長長的眉,還有垂斂的睫毛,濃密纖長,快要戳到她眼皮上。
手機掉在地板上,她的手在空中劃了下,最後抓住的是他的胳膊,分不清是想推開還是拉近,腦子徹底攪成了一團漿糊。
誰來救救她。
冰塊被她含化了,變得跟她的體溫一樣熱,一條小魚溜進來,攪亂了一池春水。
腿發軟,祝曲祺站不穩,身體往下滑,被一隻有力的手臂攬住,托起來,被迫繃直雙腿。時間久了,小腿發酸,快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