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壓力
7Z小說
?真妮思前想後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回去便立刻收拾行理。周佐還呆在周妃那裡沒有回來,佐爹佐娘拼命地阻止她出走,說什麼一定會爲(wèi)她作主的,叫她放心。周佐得了通知,被人立刻拖來見真妮,要他當(dāng)面說清楚。真妮坐在房裡等他如何說。周佐只是站著沒有動,很久都沒有說一句話。懶
真妮終於忍不住了,說:“看來,你和我連話也不能說了,我留在這裡幹什麼啊,我還是回深圳打工算了。”
她又拖著行理走人。
“這個家是你的,要走的應(yīng)該是我!”周佐嘆了口氣說。
“你說什麼?”
“我的父母只認(rèn)同你,沒有認(rèn)同我!所以,要走也是我走。”
“這個我不管,留在這裡對我來說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我還是會走的。”
真妮依舊拖著行理走下樓梯,佐娘捶胸頓足的哭起來,忽然眼睛一翻便暈倒了。真妮大吃一驚,急忙伸手扶起她,這個家婆平日對她實在太好了,她絕對不能坐視不理。周佐和佐爹也慌張起,三人七手八腳的擡著佐娘放在牀上。幸好,過了不久,佐娘幽幽地轉(zhuǎn)醒,她一把抓著真妮的手,雙眼恐懼地看著她。
“求求你,別走!”佐娘有氣沒力地說。
在這種情況下,真妮如何敢說個“走”字,她只好默默地點點頭。
佐娘又轉(zhuǎn)頭盯著周佐,說:“兒啊,我從來沒有求過你,這次你就答應(yīng)娘,絕不能和真妮離婚,她是世上難得的好媳婦!”蟲
周佐只得說:“好,我答應(yīng)你!”
“你們兩個都不要走!”佐娘又說。
周佐和真妮對望一眼,只好同時點點頭。
在這次佐娘被嚇暈之後,周佐再也不敢做出任何不檢點的行爲(wèi),努力使自己去愛真妮,哪怕是欺騙自己也顧不得了。真妮只要他回心轉(zhuǎn)意,任何事情也可以放下,所以也漸漸地高興起來。在外人看來,夫妻倆越來越和睦相處了,特別是佐爹佐娘,終於放下了內(nèi)心的擔(dān)憂。
大家希望真妮生個孩子,這樣更能穩(wěn)定周佐的心。7Z小說?可是這種事又不是她真妮一個人能完成的,周佐的意思並不明確,只是敷衍了事,沒有什麼勁頭。真妮在枕邊多次勸他,但周佐看到她焦急的臉,總是提不起精神。
一日,真妮去見周妃,說起這件事。
“我能幫你什麼忙?”周妃不由得奇怪的說。
“他也許會聽你勸的,你和他說說吧。”真妮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盡力吧,但你這個妻子也說不動他,我只怕更加沒指望了。”
“但我不這麼認(rèn)爲(wèi)。”
“你是什麼意思?”
“反正你說的話他會考慮。”
“那我便試試。”
找了個適當(dāng)時間,周妃單獨和周佐坐在她家的大廳裡,兩人再也不敢手牽手了,平靜得像普通的朋友。周妃看到周佐眉頭緊鎖,滿懷心事的模樣。她只好先聊聊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但終於說到孩子的事。
“爲(wèi)什麼連你也這麼說我?”周佐有些不高興起來。
“沒有孩子的家庭是不完整的,希望你考慮清楚。”
“這個我知道。”
“大家都在爲(wèi)你著急啊。”
“你們是不是太無聊了?我們生孩子的事也要插手管!”
“因爲(wèi)我們都想爲(wèi)你好啊。”
“不,不是這樣的。”
“你到底想什麼?”周妃搖搖頭說。
“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別過問。”
“我是你妹子呢,我有權(quán)過問。”
“你別聽真妮瞎扯。7Z小說?”
“她也是爲(wèi)你這個家著想啊,我也覺得是你不對了。”
“什麼?你也認(rèn)同真妮?”
“當(dāng)然,她可是我的嫂子!”
“她一味給我施加壓力,你還幫著她來欺負(fù)我!”周佐吼了她一句。
“這是什麼話?你們不是好好的嗎?”周妃也叫起來。
“難道你還不瞭解我?”
“我只是爲(wèi)了大家好!”
“大家好,除了我!”
“你別這樣!”
“這種無形的施壓,我實在很難接受,你知不知道?”周佐抱著頭說。
“我還沒有結(jié)過婚,這一層我不懂。”
“你不懂就別插手。”
“可是——”
“別說了!”周佐打斷她的話,站起來便走了。
真妮正在外面的窗口聽著他們談話,牙齒緊緊地咬著嘴脣,她怎麼也想不通周佐到底爲(wèi)了什麼,既然選擇了和她永遠(yuǎn)在一起,那麼應(yīng)該懂得爲(wèi)這個家庭組合付出自己的那份責(zé)任纔是。但周佐似乎絲毫不關(guān)心這些婚姻家庭的大事,好像一隻自由的小鳥,愛好全憑自己的方式,在真妮看來就是一意孤行了。
佐爹佐娘也千方百計的爲(wèi)她出主意,每天都在周佐面前有意無意的提到了抱孫子的希望,看到別家的孩子便說:“噢,如果我有個這麼乖巧的孫就好了!”
周佐總是十分煩惱的走開了。
有時候,他看著天空,一看就是半天,他想著無數(shù)的心事。
很快到了年尾,需要購買各種年貨。現(xiàn)在算得上是周佐當(dāng)家了,這些過年的費用一算便是一大筆,他不禁手頭拮據(jù)起來。平日可以節(jié)省,但過年如何能像平常的日子?半年來,周佐一直沒有什麼收入,主要還是靠以前打工省下的錢來維持生活的。他父母常常有些小病痛,家裡所存的錢所剩無幾了。
真妮把白伊給她的一筆現(xiàn)
金拿出來,對周佐抱怨說:“我本來不想動她的錢,可是你太不爭氣了,人家男的一力撐家,你卻一點也不會賺錢,我們以後的日子如何過?”
“過完年我便去打工!”周佐搖搖頭說。
“可是孩子呢?”
“你要我怎麼做?別把所有的責(zé)任推在我身上!這個家也要你來出力的!”
“但你身爲(wèi)男子漢,是一家支柱,我沒聽說過要女人來扛這個重?fù)?dān)的。”
“你也知道是重?fù)?dān),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你想壓垮我嗎?”
吵了一場之後,周佐便去小店裡買了包煙抽,把所有的煩惱從嘴裡噴薄欲出。他坐在房門口,一支緊接一支地吸著。真妮看到他居然還這麼自在的噴菸圈,臉色越來越難看了,一把搶了他手上那支菸。
“真妮,你別讓我耗盡最後的忍耐。”周佐十分厭煩的說。
“你也知道家庭陷入困境了,還想學(xué)人家吸菸!這東西既浪費金錢又危害健康,離它越遠(yuǎn)越好!”真妮想著也是爲(wèi)他好,所以堅持自己的原則。
“我不想向你解釋。”
“那麼過年的年貨你準(zhǔn)備好嗎?”
“這個不用你操心。”
第二天,周佐便開著摩托車到鎮(zhèn)上想買年貨,正巧碰著一箇中學(xué)時同學(xué)賈誼,他聽到周佐的抱怨後,便小聲說:“有個快捷的方式賺錢,不知你敢不敢做?”
“有什麼不敢做的,好歹賭一把。”周佐豁出去說。
“正是這個。”
賈誼拉著周佐走到鎮(zhèn)上一處偏僻的地方,是一間木板房,裡面居然很熱鬧。周佐細(xì)心一看,原來是個小賭場,三公,鬥牛,同花順什麼都玩。大家吆喝著不亦樂乎。周佐看著人家一把一把錢的收入口袋裡,不禁也有些心動了。賈誼立刻放錢押注,轉(zhuǎn)眼間贏了好幾百,笑得嘴也合攏不了。
“怕什麼?下啊!”賈誼對周佐說。
周佐不再遲疑了,掏出買年貨的錢便押注,第一次就贏了,第二次又贏了,他開始興奮起來,押金由10塊變成20塊,再變成50塊,有時還100,200的下。沒半天工夫,他買年貨的錢全部輸清光了。他額頭上不禁冷汗直冒,碰碰賈誼,意思叫他借點錢。這賈誼倒贏了一些,很爽快地借了他1000塊。可是沒多久,周佐手上的1000塊又輸光了。既然借了個開頭,不怕再借,又向賈誼要了4000塊,但最後還是輸光了。
他無精打采地走出小賭場,現(xiàn)在連年貨也買不起了,還欠人家5000塊。
“朋友,什麼時候還錢啊?我不是個有錢人,也需要花錢的!”賈誼也跟著他出來,冷冷的說。
“你拉我來這裡輸錢幹什麼?”周佐一把執(zhí)著他的衣領(lǐng)大聲說。
“你這個人怎能這樣?賭是你自願賭的,如今借了錢想不還麼?”賈誼反過來用手叉著他的脖子說。
“真沒想到,連同學(xué)也相逼。”
“什麼同學(xué)?有錢就是朋友,沒錢便是混蛋!過年前你必須還錢,欠債過年不好的,明白麼?”賈誼說完便把周佐推倒在地上。
周佐回到家後,把自己關(guān)在房裡不肯出來,不敢看真妮和父母的臉色。真妮咬著牙拍門問他年貨呢,連連追問之下。
周佐便吼了一句:“沒了,全沒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賭錢輸光了!”
真妮頓時眼睛一黑,幾乎暈倒。
沒兩天,那個賈誼便上門來追債。周佐想罵又不敢罵,這兩天他已經(jīng)受盡了父母和真妮的抱怨了。他一發(fā)狠,把自家那輛新買不久的摩托車當(dāng)給賈誼,但賈誼只承認(rèn)摩托車值2000塊。真妮哭喪著臉把自己脖子上的項鍊拿出來,這是她花了2000多塊買的,賈誼說是二手貨,姑且當(dāng)1000塊,還有2000塊該如何呢?周佐實在沒有辦法了,承諾過完年再還。賈誼說要加百分十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