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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天地同悲,沐萱的依據

殘陽依山,敗葉蕭蕭。

一絲愁緒,幾抹悲涼,說不盡的寒蟬淒涼,那輪落日如同霓裳的生命,已經走向盡頭……

“裳兒……”

“不……不可能,是我眼花了!一定是我眼花了,她怎麼可能離我們而去,絕對不可能!”

白梓箬輕輕呼喚一聲,她跟霓裳算是除了楚軒之外接觸最久的朋友,這一剎她俏臉煞白,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重重地搖了搖頭。

一旁的白鼎豐見她情緒激動,不由趕緊照看著她。

“哥,裳兒沒有死,是我看錯了對不對?哥,你告訴我啊!哥!”

白梓箬一雙美目中淚水打著轉兒。

白鼎豐面露悲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同一時刻,從戰場上回來的白旭東看到女兒哭的梨花帶雨,他也怪心疼。

可是,青丘狐的確是死了。

“女兒,……”

白旭東緩緩走上前,輕撫一下她的頭。

“爹……”

白梓箬不再猶豫撲倒在他的懷裡,痛苦啜泣,剛纔的自欺欺人不過是想要逃避現實罷了,她只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與此同時,遠處準備跟寧北開戰的柯亦雪停住了,前來支援的風雷護法也停滯於半空,回首望去。

以柯亦雪的角度望去,正是楚軒那淒涼的背影,映照著晚霞,顯得那麼優柔纏綿,他懷裡抱著霓裳,將頭沉下,似乎是在親吻她的額頭。

柯亦雪在這淒涼的背景下,也變的沉默,呼吸也變得無比的粗重,心間如刀刺,心緒氣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混亂,眼眶漸漸溼潤,悲傷自責。

“對不起……”

“對不起……”

………………

她輕脣微啓,嘴裡一直唸叨著對不起,她握緊拳頭,緩緩閉上了雙眼,眼淚止不住往下流,一顆晶瑩的淚珠,順著精緻臉頰滑落,透過面紗。

自己尚且悲痛,何況楚軒?

她對不起的人太多太多……

內心涌現出絕望、悲愴,她已經做好了用生命去贖罪了,因爲她認爲自己已經不配得到他們的原諒了,自己犯下的錯更是無法彌補,因爲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萬惡之源就是我柯亦雪,我纔是最該死的,柯亦雪在心裡咆哮。

小青小藍更別提了,她們之前一直跟霓裳在一起,穩住她的情緒,彼此之間早就鑄就了深厚的感情,剛纔她們沒能阻止九陰魔人前去追擊,她們已經感到無比自責內疚,現在霓裳的死,更是讓她們痛入骨髓,感覺一切都不真實。

她們現在距離楚軒很近。

霓裳就這樣死在了她們眼前。

頃刻間,白虎後山本就蕭條的畫面迎合悲涼的黃昏,地面悲寂,晚霞映紅天際,愁霞漫天,彷彿天地都在悲傷,這是真正的天地同悲啊!可見蒼天都在惋惜青丘狐的消亡。

暗中的廣寒宮也愣住了。

“青丘狐居然死了?”

柳蕓汐美眸一凝,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遠處畫面。

盯著死去的霓裳,她疑惑道:“而且還是替楚軒擋了致命一擊?這青丘狐是不是傻?地武境巔峰一擊,豈是她一隻柔弱的小狐貍能夠擋住的,爲了楚軒真的值得嗎?”

目光回到楚軒身上,柳蕓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眼神冷漠,蘊藏煞氣,不由嗤笑道:“哼,楚軒這個王八蛋裝的可真像,也就能夠騙騙別人,可騙不了我,以前對親人都不曾見他悲傷,現在反而對一隻狐貍感傷,可見他是何等的虛僞,那青丘狐死了也是活該,無數人都在指責楚軒的罪責,都知道他是一個壞人,就她自己不知道,不聽他人勸告,一意孤行,看到了吧?這就是她相信楚軒的後果,自取滅亡,活該!”

“我看那羣跟著楚軒的女人估計也活不長了!正所謂兔死狗烹,待會兒楚軒必然會露出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真面目,肯定會把她們一一推出來擋刀子,爲自己博得茍活!”

楚軒沒死,她很不開心,至於青丘狐,柳蕓汐更是翻了翻白眼,認爲她不值得同情,她是罪有應得,自己分不清好人壞人,最後車毀人亡。

關於柳蕓汐的幸災樂禍,其他人一愣,雖然這種行爲很不道德,但是也沒說她什麼。

青丘狐,死了,而楚軒,似乎很悲傷、痛苦、難受、絕望、無助,甚至還有憤怒、怨恨、仇惡等等複雜的情緒填充在他的心間,按理說他現在生不如死,痛不欲生,青陽沐萱該感到高興纔對。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情卻是低壓壓的,沉悶,不知爲何,她自己竟然也陷入了那種感傷的心境。

爲什麼?

他過得不好,難道自己不該是開心纔對嗎?自己應該像柳蕓汐一樣落井下石、幸災樂禍啊!爲什麼自己高興不起來。

自己,何時變得多愁善感?

完全沒有一點兒報復後的快感。

是她忘掉了仇恨嗎?不是,她依舊想要親自手刃楚軒,想要親自折磨他,可是此刻的楚軒她是無論如何也恨不起來。

大家在乎的都是青丘狐的價值和楚軒的罪惡,可是沒有看見楚軒爲了青丘狐和他的女人而不顧一切的付出,哪怕墜入魔道,哪怕遍體鱗傷,哪怕血肉模糊,他也不曾停下拯救她們的腳步,你們可曾看見他有半點兒妥協和退讓。

直到最後一刻,楚軒依舊在爲丁夢妍和青丘狐某得一線生機,只是造化弄人,夜玄忽然出手,導致他們逃亡之路終結。

“也許他惡貫滿盈,罪大惡極,但便不妨礙我承認他此刻的勇敢,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我認爲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不是相貌,也不是天賦絕世,而是勇於面對無數壓力的勇氣,從始至終我都不曾看見他丟棄自己要守護的人,反而一如既往,付出一切,哪怕生命!”

太陰星君開口了,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但她此刻也是爲楚軒低下了高傲的頭,她依舊恨著楚軒,但是正如她自己所說,他或許禽獸不如,但此刻的楚軒值得她尊敬。

“…………………………”

柳蕓汐一怔,黛眉微顰,太陰星君的話這不是明顯跟她相反嗎?她剛纔可是斷言楚軒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混賬,肯定會背叛他的女人。

太陰星君的話是在跟她唱反調?

姮娥微微一笑,高看了幾分自己這個小師妹,還以爲她也會說出像柳蕓汐那般片面之詞,不曾想有此等高論,倒是出乎她意料。

“七師叔,您是不是看錯了?”

柳蕓汐哪怕知道這樣問有些唐突,不禮貌,但是她見不得旁人說他的好,何況還是出自太陰星君之口。

“錯與對都有人說,你有你的看法,我也我有的見解,這不衝突吧?”

誰料,太陰星君淡然一笑,回望一眼,這柳蕓汐是不是恨楚軒恨魔怔了。

“師叔說的對!”

柳蕓汐只能應是,但她依舊不服,不由問道:“那師叔的見解有何依據?居然如此擡舉那楚軒,弟子反而認爲師叔的溢美之詞有些言過其實,他當之有愧啊!”

“你在質疑我?”

太陰星君略有不悅。

“不敢,只是弟子愚鈍,不懂師叔之言有何依據!”

柳蕓汐神色不變,她有靠山,她自然不怕,她本就心高氣傲,現在太陰星君跟她唱反調令她很不爽,今日非要跟她闆闆手腕不可。

“胸脯橫闊,天生傲骨,有萬夫難敵之威風,語話軒昂,言辭傲海,吐千丈凌雲之志氣,心雄膽大,酣戰羣雄,似撼天獅子下雲端,骨健筋強,無畏亦無懼,如搖地貔貅臨座上!”

這時,沉默寡言的青陽沐萱開口了,說的無一不是誇讚別人的讚美之詞。

“…………………………”

其他人一愣,目光呆滯。

其中當屬柳蕓汐最爲驚愕,不爲其他,就因爲這些話出自九公主之口,這就足以令她驚詫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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