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砍,太疼了。’
楊廣心中,如是想道。
至於所說的什麼帝王威儀,實則純屬是藉口了,都要被人宰了,還何來威儀可言。
而就在這時,宇文化及身邊的宇文智及聽的眉頭一皺,雖然讀的書不多,但是欲謀大事、遲則生變的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
更何況,當下這外面的一干領軍將領都在等著行宮內(nèi)的消息。
在楊廣死訊傳出之前,這幫帶兵的隨時都可能變卦。
一旦變卦,死的就是他們兄弟兩,分分鐘被亂刀砍死。
鴆酒?
取個屁的鴆酒!
“令狐行達,勒死他!”
宇文智及一語喝出。
這話讓令狐行達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宇文化及,畢竟宇文化及纔是這一場政變的帶頭大哥,聽著老弟這話,宇文化及頓了片刻,亦是點頭。
接著。
令狐行達再無絲毫猶豫,猛的一把扯住楊廣的龍袍,強行撕下一條布,接著不由分說,用腳踩在楊廣後背,死死將其摁在地上,就用這布條勒住他的脖子,一圈一圈又一圈,最後左右手同時作力。
霎時間,楊廣雙眼睜圓,額頭青筋暴起,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發(fā)紫。
然。
爲了堅守自己的那一份帝王威儀,硬是沒有露出掙扎之狀。
‘勒死總被砍頭要來的全屍,不枉朕大隋天子之身。’
楊廣心中這般想著,不禁有幾分小慶幸。
有時候換個角度想問題,很多事情就都能坦然接受了。
隨著腦子逐漸缺氧,窒息感上涌,往事歷歷幕幕在楊廣眼前浮現(xiàn),尤其是那一張女子的笑臉,不知何時,那張臉已經(jīng)許久未曾露出笑靨。
‘朕這一生,負了很多人,然而朕並不覺得虧欠。’
‘唯獨你。’
嗡~!
就在這一刻。
感覺自己已然是快要昇天的楊廣,驟然發(fā)現(xiàn)又能夠喘過氣了,大口喘息的同時,下意識昂首望去,發(fā)現(xiàn)令狐行達和宇文化及等人都是突然間身形不動,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發(fā)生了什麼?!’
正值楊廣心中驚異之際。
‘嗒。’
淡雅腳步聲,在這殿中響起。
只見在楊廣的一雙充血眼眸倒映之中,有著一道身影由遠及近,緩緩來到了他的面前,眼眸微垂、平靜俯視著趴地上的他,猶如天神。
“你我,做一個交易。”
“你爲我講一堂課,我了伱一個心願。”
恬淡之音,落入腦瓜子還處於缺氧狀態(tài)的楊廣耳中,迷濛暈乎之間,他點下了頭。
對楊廣來說,只要能離開這個地方,答應什麼都可以。
“交易達成。”
“合作愉快。”
唰。
頃刻間。
楊廣的身影驟然消失。
而在下一刻。
殿中被禁錮的衆(zhòng)人,瞬間恢復了原本神色,正在勒空氣的令狐行達一個用力勒空,整個人差點摔地上,再看自己腳下,原本上一秒還被自己踩著的楊廣,竟是憑空消失了!
“楊廣呢?!”
率先反應過來的是宇文智及。
他的一張臉,在意識到問題嚴重性之後,驟然間變得煞白。
大隋天子都不見了,這還篡個屁的位,謀個錘子的反,一旦楊廣落入天下任何一方諸侯的手中,尤其是落入李淵手中,都會劍指他們這幫人。
而且宇文智及最爲擔心的是,楊廣沒死,外面這幫兵還會聽自家兄弟兩個的?!
殿中其他跟著謀逆的隋臣,一個個也都是慌亂了起來,一旦外面這幫帶兵的搞兵變,他們這幫文臣一個都活不了。
“怎,怎,怎麼辦啊。”
宇文化及瞬間煞筆了,一臉驚愕的看著身邊的宇文智及。
他剛纔還在想著一會用什麼姿勢拔蕭皇后,這會就已經(jīng)在想給自己準備什麼材質(zhì)的棺材了。
宇文智及揪著自己的鬍子,瞪了眼兄長宇文化及。
怎麼辦?涼拌!
今天他就算是拔光了自己的鬍子,也想不通爲什麼活生生的人,就這般突然消失了。
…………………………
洪武時空,醉仙樓。
唰。
風動之餘。
有著三道身影,出現(xiàn)在這講臺C位。
堂中衆(zhòng)人之目光,霎時間皆是朝著三道身影望去,仙師自是不必說,其他兩道,分別是隋煬帝楊廣,以及他爹隋文帝楊堅。
一眼望去,此時的楊堅模樣正值中壯之年,臉上透著意氣風華,時間上處於登基十年的巔峰之際,因爲沒有什麼意外需要處理,故而季伯鷹直接將其傳召而來。
“阿麼?”
楊堅先是驚愕自己爲何出現(xiàn)在這等陌生之地,緊接著下意識看見了身邊的楊廣,更是驟然一愣。
聞言,咯噔。
楊廣原本就已經(jīng)被勒的缺氧的腦袋更是瞬間嗡嗡作響,還未從方纔瀕死的感覺中回過神來,眼中就映入了自個爹的那張帥逼大臉。
“爹,爹你咋沒死?”
一語出又頓感這話哪裡有問題。
“不對,我是不是死了?!”
霎時間心中那段久違的記憶,一股腦浮上心頭。
當年的那一場詭異的仁壽宮變,隋高祖楊堅病重之際,正是楊廣將所有王公大臣摒除於外,密令東宮右庶子張衡一人入內(nèi)侍從,手動送老爹完成了昇天大禮。
“啪!”
楊堅一個大耳巴子,二話不說,直接扇在了楊廣臉上。
“大膽豎子,汝爲何身穿龍袍?!”
開皇二十年,楊堅在看完了一衆(zhòng)戲精兒子的演技之後,果斷廢太子楊勇,立楊廣爲太子,而現(xiàn)在的這個楊堅,纔是開皇十年。
“我……”
楊廣口不能言,這,這特麼沒法解釋啊!
“老楊,身著龍袍有何奇怪,你瞧,李世民也穿龍袍。”
老朱呵呵一笑。
話音方落。
楊堅和楊廣的目光,驟然間看向了外教區(qū)的那一道身影,雖說這個時間段的李二已經(jīng)上了年紀,但楊家父子還是分辨的出來,這就是他們家親戚。
‘朱元璋,朕與你不共戴天!’
李二惡狠瞪了眼老朱,原本他想著不打招呼,就這麼悄摸著混過去了事,以免尷尬。
現(xiàn)在這麼一介紹,不說話都不行了。
這一刻想把老朱當場錘死的心都有了,
同時。
手握住了別在腰間的那一枚小金瓜,隨時準備出手自衛(wèi)。
“父皇,逆賊李淵起兵謀反,趁亂攻陷長安,擅權(quán)自立,罪行滔大,這李世民就是逆賊李淵的次子,當誅之!”
楊廣厲聲道。
此話入耳,楊堅心頭一怔,畢竟這是他所不知道的未來事件,一時間心頭暫時放下了楊廣爲什麼穿著龍袍的問題,轉(zhuǎn)而考慮李世民身上的龍袍。
‘老子剛篡的位,這麼快就被別人篡了?!’
這是楊堅此刻心中最大的疑惑,畢竟在他看來,自己一統(tǒng)天下,開皇治世,怎麼看都不像是二世而亡的氣象。
“姨爺,岳父嶽公,這廂有禮。”
李世民眉頭皺起,微微頷首,向楊堅楊廣父子表達了簡單的禮節(jié)。
不管恩怨如何,畢竟雙方是親戚,作爲晚輩,自是對長輩應該要有一定的禮數(shù),更何況從另外一個輩分角度來講,楊廣還是他的岳父,以及嶽公。
嗯。
這裡李二所言的岳父嶽公,這兩個稱呼都是對楊廣一人之言。
楊廣不僅是女兒嫁給了李世民,他的一個孫女,也嫁給了李世民,而且硬要算起來,武則天還是楊廣的外甥孫女,也嫁給了李世民。
甚至野史傳聞,他老婆蕭皇后在被李世民迎回長安之後,也被李世民納入了後宮,不過這一點存疑,畢竟那會的蕭後年齡(63歲)已經(jīng)很大了。
當然,也不排除對敗火的喜好。
“皇帝輪流坐,今日到吾家,有一點我要言明,我大唐乃是一刀一槍搏下來的江山,非篡隋所得。”
剎那間。
楊廣先是一愣,對‘岳父嶽公’這稱呼沒怎麼聽懂,畢竟從最初的關係上,楊廣和李淵是表兄弟,是李世民的表叔。
進而,瞳孔猛然一縮。
好你個李世民,不僅奪我江山社稷,竟然還納我女兒爲妃,女兒不夠,竟是還納我孫女爲妾!
正當楊堅楊廣欲怒髮衝冠之際,忽而間,有著一股陌生信息突兀的涌入腦海之中,隨著這股信息的涌入,他們發(fā)覺自身對這奇異之地竟是有了初步的瞭解。
“開始吧。”
季伯鷹一道「通曉」,將這裡是什麼地方,兩人接下來該幹什麼的內(nèi)容,一股腦送入了楊堅和楊廣腦海之中,這兩人在設定中是屬於一次性嘉賓,季伯鷹並未打算與之有過多交涉。
直白一點來說,就是一錘子買賣。
而接下來要進行的這一場父子對談,在交流中發(fā)現(xiàn)問題,從開國中獲取經(jīng)驗,從汲取亡國教訓。
以及,如何創(chuàng)新。
隋朝比之其他王朝的一大特點,就在於創(chuàng)新二字。
五省六曹制的確認,讓中原王朝往後一千多年都持續(xù)沿用著,唐宋元明清,雖說在行政機構(gòu)上變化了很多對應名稱等,但終歸是換湯不換藥,王朝中樞核心採用的還是隋定下的那一套基礎模板。
科舉制度的開創(chuàng),更是徹底突破了門閥世家對上層廟堂的千年壟斷,給了中下層讀書人一個能夠鯉魚躍龍門的機會,哪怕是在一千五百年後的後世,一年舉行一次的科考也真切的改變了太多人的命運,讀書不一定能改變命運,但是不讀書,改變命運的難度一定相對更大。
言罷。
季伯鷹折身,落座回教案太師椅。
至於楊堅和楊廣,這父子兩個皆是沉默了半晌,隨即都是在心中盤算了起來。
一場對談結(jié)束之後,他們將各自得到一個向神仙許願的機會,這樣的事情,可謂是百年難得一遇,他兩自然是不會錯過。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活幹完再說。“好。”
父子兩皆是點頭承允。
開講。
季伯鷹則是不再言語,微靠太師椅,開始盤算起了自己的事情。
一念之間。
霎時,眸前有著黑色字幕彈出。
「小黑:檢測到元狩時空國祚提升四十五年,老大可以將其轉(zhuǎn)化成嘉靖大明的任務國祚」
老大,這個稱呼,是季伯鷹要求小黑子設定的,類似於自定義設置。
‘轉(zhuǎn)化’。
45年,足夠了。
幾乎沒有猶豫。
「小黑:轉(zhuǎn)化成功,恭喜老大」
頃刻間,有著一道耀眼的紫金色字幕彈出。
『恭喜:嘉靖時空成功達到國祚500年,正式開放該時空的宿主權(quán)限』
已經(jīng)是第四次見到這種完成任務的紫金色字幕了,季伯鷹並沒有感到什麼情緒波動。
這就像連連看一樣,前面連起來都很爽,玩到後面,生不如死。
想罷。
‘小黑,調(diào)出各時空大明當前國祚。’
季伯鷹已經(jīng)想定。
等到這一堂課結(jié)束之後,將會把各大明時空的時間線,再一次集體快進一年,看一看這些姓朱的回去後都怎麼幹。
「小黑:好的,老大」
「小黑:已爲老大刷新大明十六個時空最新國祚」
隨著黑色字幕在眼眸前彈起。
霎時。
有著十六列散發(fā)著金光的數(shù)字,在眸前閃爍。
「小黑:老大,系統(tǒng)自動更新之後,已附帶上一次各時空國祚年限,年限數(shù)目已加粗,任務完成時空,年限數(shù)目已標紅」
『國祚列表』
「洪武:520→530↑;永樂505→515↑;建文:?→510↑;洪熙:451→440↓;宣德:450→455↑;」
「正統(tǒng):375→365↓;天順-景泰:415→420↑;成化:442→445↑;弘治:369→360↓;正德:449→455↑;嘉靖:466→496+4↑;」
「隆慶:404→409↑;萬曆:342→331↓;泰昌:356→365↑;天啓:378→379↑;崇禎:301→309↑」
一目掃過。
永樂、建文、嘉靖,這三個字眼皆是標紅,說明完成了任務,而洪武的國祚任務因爲已經(jīng)上升至600年,故而未列入其中。
季伯鷹眼眸平靜。
從這一次和上一次的國祚比對之下,大致看起來,基本上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大部分都是處於小幅度上漲的狀態(tài),其中有不少還倒退了幾年,大致都在一個正常的波動範圍之中。
但,這同時也意味著一點。
快速增長期過去了,強有力的國祚催化劑,暫時沒了。
眉頭,微微鎖起。
季伯鷹在腦海中思考搜索,希望能夠?qū)ふ业叫碌耐黄泣c,給大明再搞點什麼,才能夠讓國祚和引入工業(yè)化那般,來一波集體的爆發(fā)性升漲。
不然明前期還好,明中後期的這些個大明時空,想要臻至500年,屬實有點困難,而有幾個大明,連國祚平替都沒法救。
‘實在不行,只能出壓箱底的招了。’
季伯鷹心中下意識掠起一個詞:君主立憲。
倘若能夠安然讓大明從君主專制過渡到君主立憲時期,就像是後世的約翰牛那般,國祚維持個五百年簡直是小意思。
再或者。
只能是放出究極大招。
試一試小日子的天皇制,畢竟小日子的天皇傳承了兩千多年。
當然。
這些都是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纔會選擇去突破的點。
並且,不論是約翰牛還是小日子,他們地方就那麼一小塊,究竟能否在華夏大地復刻,都是一個大大的問號。
畢竟儒家之學,深入漢家民族之魂。
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已然是刻入DNA骨血。
正當季伯鷹思索問題之際,楊堅和楊廣父子兩已然是從正常的討論發(fā)展到了吵架,儼然是一副要幹起來的架勢,作爲東道主的老朱和阿標已然是上前勸解。
對於這種情況,季伯鷹並未干涉。
碰撞纔有火花,意見不同纔會有新意,這種碰撞不僅限於思想,也包括身體。
不然,生命是怎麼誕生的?
如果都像BBAN-437這樣磨豆腐,那人類傳承是沒有未來的。
而就在這時。
「小黑溫馨提醒:老大,南明弘光時空之門即將關閉」
‘?’
望見這道黑色字幕,季伯鷹眉頭微微蹙起。
他的確是加速了南明弘光時空的時間流速,洪武這邊過去一個時辰,粗略換算一下比例,弘光時空大概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多月。
‘洪熙小朱玩崩了?’
方纔刷新國祚之後。
「洪熙:451→440↓」
洪熙大明是明前期中唯一一個有下降趨勢的時空,這說明當下洪熙大明的國祚上漲,已經(jīng)到了某一個臨界點。
季伯鷹原本的想法是。
先等一等去南明秘境磨鍊的洪熙小朱結(jié)束之後,等到洪熙小朱迴歸洪熙時空,看一看洪熙大明國祚是否會有相對應提升增長。
畢竟一個時空大明的國祚提升,除卻少數(shù)情況之外,主要來自於君主和儲君。
比如隆慶時空,之所以能夠成爲明後期國祚中唯一一個突破400大關,國祚一騎絕塵,一直保持穩(wěn)定的上漲趨勢,除卻因爲有張居正、高拱、海瑞、戚繼光、俞大猷、李成樑等一衆(zhòng)文臣武將的內(nèi)外鎮(zhèn)守之外。
還有著兩個最爲主要的原因,一是隆慶小蜜蜂這個做皇帝的雖然不管事,但是也絕對不亂搞,充分給予這些人才的才能發(fā)揮空間。
二則是,小萬曆這個內(nèi)定儲君的存在。
經(jīng)過仙師的刻意干涉,當下的小萬曆已然是初顯明君之像,待他長大成人,接手已經(jīng)中興的大明之後,必然能夠帶領大明更進一步,做大做強,再創(chuàng)輝煌。
所以。
在季伯鷹看來,洪熙小朱如果完美通過南明試煉歸來,改掉他性格中的那些弊端。
從理論上來說,洪熙大明應該還會有一波國祚漲幅的機會,就算不能漲至500,再漲上個二三十年問題不大。
‘先看看怎麼回事。’
稍吸一口氣。
季伯鷹眼眸微瞥,掠過這主堂之景。
雖然討論的情緒有那麼一點激烈,但好在各朝扛把子都在場,加上有自己坐在這,大致還能夠維持在一個穩(wěn)定交流學術的範圍。
並且就現(xiàn)在產(chǎn)生的結(jié)果來看,思維火花的碰撞,已經(jīng)有成果顯現(xiàn)。
隨即。
季伯鷹微微閉眸將自身注意力,盡數(shù)放在了南明弘光時空。
……………………
南明弘光時空。
距離朱瞻基(洪熙小朱)收歸江北四鎮(zhèn)兵權(quán),時間上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半月。
同時,也將催促左良玉下崗的聖旨送了過去。
正如起先史可法等人預料的那般,當朱瞻基的那道旨意送至湖廣左良玉手中之後,左良玉當天就將宣旨之人給斬了。
當然,斬的這個並非是南明版文天祥的左懋第,而是換了個其他人前去宣旨。
次日。
左良玉發(fā)佈檄文,宣稱朝中有奸臣當?shù)溃鸨寰齻?cè),也不說具體要清誰,發(fā)‘80萬’大軍,直逼應天。
戰(zhàn)船延綿兩百里,順江直下,駐節(jié)九江的兵部右侍郎袁繼鹹隻身犯險,前往左良玉軍中勸其罷兵,被左良玉扣下軟禁,九江城破,城中百姓被洗劫一空,民怨沸騰不息。
進而,左軍趁勝圍住了南京應天城,晝夜猛攻,宣稱要十二個時辰攻破應天城。
此時。
應天城中,紫禁城奉天殿。
朱瞻基(洪熙小朱)坐在龍椅之上,整個大殿,空蕩僅剩他一人,眉頭緊蹙著。
這會他在糾結(jié)一件事,要不要開口向仙師求助。
朱瞻基正在實行的戰(zhàn)略,很有危險性。
他命史可法帶著黃得功和高傑以及幾十萬銀子去收歸四鎮(zhèn)兵權(quán),令其故意拖延,以便讓左良玉放緩對四鎮(zhèn)的警惕,能夠放心的肆無忌憚的長驅(qū)直入,圍住應天城。
然後,再以四鎮(zhèn)之兵在外圍住左良玉。
一旦形成內(nèi)外合圍,左良玉就是甕中之鱉,沒得玩了。
其實在四鎮(zhèn)兵馬集結(jié)的消息傳出之時,這就已經(jīng)是一場擺在明面上的明謀,左良玉自己也知道,但依舊選擇了踏入。
因爲。
當下關鍵之處,就在於應天城。
只要左良玉能夠在四鎮(zhèn)之兵對他完成合圍之前,攻下應天城,再據(jù)城而守,那這場合圍就徹底失去了意義。
故而。
雙方都在賭。
朱瞻基賭自己能夠守得住應天,而左良玉賭的是自己能以閃電戰(zhàn)攻下應天。
現(xiàn)在的應天城中的守軍兵力,把老弱殘加上都不足一萬人,而城外的左良玉則是有著接近二十萬兵馬,數(shù)量比例是1:20。
‘當年朱文正是如何守的洪都。’
這是朱瞻基當下亟需想要得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