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萬騎兵集團衝鋒,平地上盡是黑壓壓的一大片,如同缺堤的洪水滾滾向前,席捲任何敢於阻擋的生物,隆隆蹄聲如驚雷,幾乎要震碎人的心頭,大地都爲(wèi)之搖晃起來,揚起的滾滾塵煙遮天蔽日。 ̄︶︺x
轟轟轟……
城頭炮臺上的十幾門佛郎機炮先後開火轟射,一團團的火光和硝煙在密集的騎陣裡迸現(xiàn),殘肢斷臂飛拋,但仍無法阻止金軍鐵騎的全速衝鋒。
騎兵速度太快,城上的炮兵僅來得及射出兩發(fā)炮彈,密密麻麻的鐵騎已衝入佛郎機炮射程的死角,佛郎機炮仍在咆哮轟射,轟擊跟在騎兵後面衝鋒的步兵密集步兵,就算無法阻斷敵軍步兵的衝鋒,也要儘可能殺傷。
“聽我命令,第一排,預(yù)備,開槍?!?
隨著軍官的一聲令下,城頭上的第一排火槍兵開槍後迅速退後,第二排踏前兩步,聽著軍官的口令放槍,然後退後,第三排的士兵踏前,變成第一排,接著開槍,如此反覆循環(huán)。
所有火槍兵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場短暫的實戰(zhàn),心裡的緊張感已經(jīng)消失,只是機械的聽從軍官的號令,重複平時的訓(xùn)練動作,至於城下洶涌而來的滾滾鐵騎在他們眼裡就象是靶場上的稻草人。
第一波排槍響起,就有十?dāng)?shù)騎士慘呼墜馬,戰(zhàn)馬悲嘶,轟隆倒下,但城頭上灑射的密集彈雨仍無法阻擋鐵騎的全速衝鋒。
嗖嗖嗖……
衝鋒在最前面的騎士用騎弓射出一支勁箭後,立即收弓,抽出武器,嚎吼著涌進二十幾米寬的大缺口。
砰砰砰……
斷牆兩側(cè)的火槍兵開槍轟射,射倒了十幾騎,在缺口處佈陣的十幾個矛兵也被射來的箭矢射中,慘呼倒下,密集的長矛大陣瞬間出現(xiàn)缺口,但在軍官的呼吼指揮下,傷者迅速被拖離,擡到後方醫(yī)治,陣亡的沒時間理會,後邊的士兵踩著陣亡戰(zhàn)友的遺體補位,把長矛大陣補充完整。
關(guān)外部族自小在馬背上長大,天生的戰(zhàn)士,人人擅長騎射,且箭法想當(dāng)精準(zhǔn),加之長矛陣人員密集,目標(biāo)大,不用瞄準(zhǔn)都能射中,射來的十幾支勁矢都全部命中。
“盾牌,架盾牌!”
陣前指揮的軍官大聲呼吼,所有軍官雖然學(xué)習(xí)過防備預(yù)案,但事出突然,時間急迫,遺忘一些細節(jié)很正常,發(fā)現(xiàn)問題能迅速補救也不算太晚。
盾牌兵立時上前,把一面面大盾紮在地面上,雙手扶盾,用身體支撐,矛兵把二米長的長矛架在大盾上,一些盾牌兵則雙手舉盾,遮住頭頂,把自已和身邊的戰(zhàn)友遮護住在大盾下。
篤篤篤……
又一波箭矢從半空灑落,大多被大盾擋住,但也有幾支箭矢透過兩張大盾之間的縫隙鑽進去,運氣極差的士兵中箭,慘呼倒下。
在斷牆兩側(cè)列陣的槍兵拼命開槍射殺涌入的敵騎,後邊的投彈手則拋扔出一枚枚冒著青煙的轟天雷,炸起一團團的火光和滾滾硝煙,殘肢斷臂四處飛拋,慘呼聲不絕於耳,但都被接二連三的爆炸聲完全掩蓋住,但有一些士兵也被飛來的流矢射中,慘呼摔落城下,瞬間被無數(shù)鐵蹄踏過,屍骨無存。
守城的明兵拼命的想阻攔金軍鐵騎的全速衝鋒,金軍鐵騎則拼命的衝進缺口,雙方現(xiàn)在拼的是悍勇無畏的勇氣。
砰砰砰的震響聲伴著戰(zhàn)馬的悲嘶聲,期間還夾雜著一聲聲痛苦的慘呼聲。
從缺口處衝殺進來的金軍騎兵兇狠的撞向長矛林立的鐵盾陣,戰(zhàn)馬被鋒利的長矛捅穿,但慣性作用下把前面的大鐵盾撞壓倒才悲嘶倒下,大盾後面的士兵被壓得骨斷筋離,或連人帶盾被撞飛,發(fā)出痛苦的淒厲慘呼聲,當(dāng)場陣亡的則免受了這份椎心痛苦。
“頂住,頂住,別慌,頂住,再頂一會就可以撤了!”陣前指揮的軍官大聲呼吼,拼命的激勵士氣。
密集的長矛大陣被鐵騎衝擊得有些凌亂,面對金軍鐵騎的瘋狂衝陣,這時候最考驗的就是士兵的膽量勇氣,如果膽怯,扔下手中的長矛逃跑,士氣一崩潰,整個密集的長矛大陣全完蛋。
經(jīng)過整編後的邊軍裡雖然還留有大量沾了種種惡習(xí)的舊軍士兵,但經(jīng)過短暫的嚴(yán)格訓(xùn)練和政工軍官的洗腦教育,加上嚴(yán)格的軍規(guī)強制約束,個人素養(yǎng)還是有所提升,即便心裡害怕,但至少在這個時候沒人敢扔掉手中的長矛逃跑,在長矛大陣的後面可是有一名政工軍官帶著幾排火槍兵督戰(zhàn),沒死在金兵的刀下,也必被督戰(zhàn)的火槍兵一槍斃掉,左右是死,沒得選擇,留下硬撐不一定死,他們只要支撐到身後的簡易防禦工事壘疊好就可以撤出戰(zhàn)鬥。
大量的士兵和百姓往來穿梭,他們肩上扛著一袋袋裝滿泥沙的布袋,正在長矛大陣的後面,火槍兵的前邊堆壘一道簡易的沙袋短牆,金軍鐵騎衝鋒的速度太快,只能邊戰(zhàn)鬥邊堆壘防禦工事,好在射過來的流矢不多,零零星星的十來支,射傷了幾個士兵和百姓,都被擡去軍醫(yī)院救治。
“炸藥,給老子扔炸藥包!”
在城頭上指揮作戰(zhàn)的賀人龍大聲呼吼,潮水一般涌來的敵騎實在太多,黑壓壓的一大片,一**的彈雨和接二連三的轟天雷仍沒法阻斷敵人瘋狂的衝進缺口,把他急得哇哇暴叫,嫌轟天雷的威力不夠大,乾脆扔爆炸威力不亞於開花彈的炸藥包。
炸藥包一般用於爆破,不是明軍的制式裝備,只是根據(jù)戰(zhàn)時情況使用,遼東兵工廠按朱健的要求生產(chǎn)了一些樣品來做試驗,恰巧被洪承疇看到,他認(rèn)爲(wèi)這玩意爆炸威力大,是守城的利器,就讓遼東兵工廠特製了一批炸藥用來守城,關(guān)鍵時刻使用,堆放在城頭的彈藥堆裡就有十幾包炸藥。
洪承疇訂製的這一批炸藥包重有近三十斤,裡邊放的不全是炸藥,還混有大量的鐵珠,可以說是一個增強版的巨型轟天雷,殺傷力極恐怖,但因太重,無法遠投,只適合從高處往下扔砸,賀人龍爲(wèi)保自已負責(zé)的防線不失,使用了這種喪心病狂的武器。
賀人龍帶頭,自已抱了一包炸藥包,旁邊十幾個身材強壯的士兵也各抱一包,就著火把點燃引信,然後高高舉起,用力向牆塌的缺口處扔去。
一名站在斷牆處的士兵高舉點燃引信的炸藥包,正要往下拋扔,不防一支流矢射來,正中胸膛,士兵慘呼摔下斷牆,冒著青煙的炸藥包也跟著掉落下去。
賀人龍是一員猛將,打仗時經(jīng)常衝鋒在前,象個瘋子一般,因此得了一個“賀瘋子”的綽號,他臂力奇大,他手上的炸藥包扔得最遠,砸到一個金軍騎兵身上,把他砸得慘叫一聲,摔落馬上,炸藥包彈落滿是碎石的地上,被無數(shù)鐵蹄踏過,但仍噗噗的冒著青煙。
炸藥包的引信很長,賀人龍雖然用劍削斷了一大截,但擔(dān)心會炸到自已,仍留了較長的一截,並沒有馬上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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