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槍，準備，射擊。”戰壕裡面的華夏軍一個團疲憊的機械的重複著這種動作。

現在已經不是蒙古騎兵的進攻了，在華夏軍大炮的威脅下，損失了兩萬多名騎兵的清軍改變了戰術，他們開始學著華夏軍那樣使用炮灰來消耗敵人的子彈了。

野戰旅第二團的士兵們已經防守了一夜了，在後方兵團直屬炮兵旅的火力支援下，他們團屬炮兵連的支援下，以及各連攜帶的三磅炮的火力的支援下，各營攜帶的營級火力六磅炮的支援下，洶涌的炮灰已經在他們陣地前方一百多米處到最近三十多米處堆疊了半米厚的屍體。

清軍也是發狠了，把抓來的附近的百姓全部驅趕到前方替他們擋槍，然後他們跟在後面進攻，又是騎兵，又是步兵，火炮不停的偷襲華夏軍陣地，好多屯堡都被炸燬了，好多能阻擋他們的據馬都被炸燬了，壕溝被屍體填平了。

現在誰也無法去清理那些屍體，只能任由它們躺在那裡，反正是冬天，凍的要死，一時半會兒也腐爛不了。

現在誰都不會在意生命是怎麼高貴，不會說屠殺，戰爭中有時間講究那些，好不如多殺一些敵人，多休息一會兒更好。

戰爭的殘酷是沒有打戰的人在後方沒事幹的時候發出的一種感嘆，一種多餘的思考。

現在疲憊的第二團連眼皮子都不想擡一下，哪有時間思考殘酷不殘酷，不開槍難道等著敵人殺上來？中國人後世的想法非常先進，總以爲敵人很厲害，如果我抵抗的過於激烈了，敵人進來不僅要弄死自己老婆，還要弄死自己，弄死老婆可以，但弄死自己不行，於是時常幹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張少帥的東北，幾十萬大軍，居然說武器入庫，敵人來了挺著死，殺身成仁，讓敵人來殺，讓所有人看看敵人是不是敢殺他們不抵抗的人，結果，日本人顯然沒有把思想和他們調到一個頻道。

就像城裡人覺得鄉下人和他們一樣有所謂的教養，不會打他們一拳似得，他們覺得鄉下人能被他們的所謂律法嚇怕，結果鄉下人不僅給了他們一拳，還捅了他們一刀。

也就是說不能以你想象中的世界觀去衡量別人的世界觀，現在華夏軍和清軍就是死磕，你要說是爲了世界和平，咱們談判一下，談判的時候你指責我太殘忍，我指責你不是漢人，你說我佔領了那麼多土地，住了那麼長時間，大明土地應該是我的，你們應該投降，說不定真的有些人覺得人家大清就應該統治漢人，就應該佔領中華土地，還真能談出個大清國來。

還真的能談出一個華夏王國來，大家和平相處，反正就是無論少了多少土地，和他們無關，只要他們還等賣東西，還能剝削百姓，哪怕只剩下一個村子，他們都願意，而對於有識之士，那簡直就是犯罪，是叛國，但往往真理並不掌握在愛國的人手裡。

清軍在瘋狂的搜刮百姓，瘋狂的用炮灰衝擊華夏軍的防線，整整打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東風破起了個早，知道戰鬥已經打成這樣了，他就去睡下了，他沒有整夜的不合眼看著戰爭進程，有人值班就行了，他知道這場戰鬥得打很長時間，在人力上他們不佔優勢，只能等待援兵，主要是彈藥供應，充足的彈藥他有信心守住這裡。

換上去的各旅第三團和旅部直屬部隊都已經到位，今天他準備發起幾次反擊，當然不是殺出去，而是通過反擊大量殺傷敵人的兵力，要不然敵人躲在後面總是讓一些炮灰來衝擊防線，消耗的是他們的彈藥。

一白天，一晚上，三個團輪流抗擊敵人，而且是每個旅都輪了一遍，死傷在所難免，不過華夏軍還是抵抗住了清軍的進攻，以區區一萬八千多兵力，加上懲戒大隊五千多兵力，抵擋住了清軍幾萬騎兵，幾萬炮灰，幾萬綠營兵的輪番衝鋒。

“今天，第一旅負責防守縣城，第二旅負責縣城周邊的陣地，同時幫助懲戒營看押剩餘的俘虜，監視僕從軍，第三旅整頓好以後，以一個團的完整精銳部隊爲先鋒，後面跟隨僕從軍大部隊衝鋒，一個團居中策應，另外一個團押送俘虜兵前進，到時候放俘虜兵進行決死衝鋒，今天我們的目的是奪下外圍陣地，所有的外圍陣地。

奪下外圍陣地以後，僕從軍押著俘虜兵和百姓防守外圍陣地，三個團退守外圍陣地的各個節點，城鎮，鄉村，然後周圍安排僕從軍防守這些地方，騎兵出去巡視和偵查，到時候第二團派出一部分兵力驅趕俘虜和百姓去幫助三個團修建工事，將各個鄉村和城鎮連接起來，不讓敵人像昨天那樣的突破，達到目的以後，前面的部隊撤回二線外圍陣地，加入防守這些鄉村和城鎮的任務中來。

好吧，今天我們要做的就是如此。下去佈置吧，現在防守戰線上的部隊等待第三旅出發以後第三旅的三團再歸建，跟隨在後面負責看押俘虜，在這之後師部直屬部隊將接替第三旅第三團的防守。

炮兵團會支援你們。”

於此同時，清軍大營，無數的人扛著火繩槍走出來，一羣羣的百姓被驅趕著像羊羣一樣向華夏軍陣地而來。

多隆對索額圖道：“這是最後一支從關外調來的兵馬了，如果這一次打不贏，我們就只能退回燕京去了，面對敵人的三路兵馬，我們安排了近一百二十萬兵馬的反擊，每一支兵馬都有三十多萬到四十萬的兵馬，在兵力上是敵人的數倍，敵人一路的正規軍兵馬不過兩萬出頭，加上一些僕從軍不過五六萬兵力，雖然敵人手中有著不少俘虜兵和百姓炮灰，但我們這裡更多，燕京地區可是擁有一千多萬人口，光滿族人就有三百萬人口。”

索額圖道：“哪又怎麼樣？怎麼也改變不了我們將會被人家消滅的命運，人家不過一個兵團五六萬兵馬進軍，可人家還有其他兵馬沒有動用，南線，人家還有十幾萬兵馬的一個兵團，正在東南亞掃蕩敵人，還有現在組建起來的多達五十多個的守備旅，我們現在能做的不過是遲滯敵人的進攻，如果皇上還想著堅守燕京的話，大清必將滅亡，退守東北還能有一些年喘息的機會。”

多隆……，“報——，東南方向，懷來縣城發現敵人的兵團司令部部隊，兵力在八千到一萬兩千人左右。”

一名扎著粗辮子，剃著紅孩兒頭型，中間光額頭，頭頂光頂，粗辮子來自兩側的頭髮編制而成的清軍壯漢大聲用滿語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