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很安靜,窗外殷虹交錯,投出的明暗光條映的屋內(nèi)棚頂忽明忽暗。
青墨顏與穆博倫目光對視。
“另一部分……都死了?”
“是的。”
“怎麼死的。”
穆博倫擺弄了一會電腦,“天蕩兮月的消息封鎖的很緊,要不是因爲穆氏家族勢力龐大,我也很難查到……”
十分鐘後,穆博倫停下操作。
“我只能查到小部分。”他盯著屏幕,“全都是在接受委託時,死於委託失敗。”
“也就是說。他們是被妖物殺死的。”青墨顏瞇起眼睛。
“從表面上看是這麼回事。”
“我記得茹一州是在接受委託時發(fā)病,回來後不久就死了。”穆博倫突然道。
“小囡是這麼說的。”青墨顏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根據(jù)我剛纔查到的線索。茹一州最後接受的委託,是一家地產(chǎn)公司,而這家公司的背後。就是拓域房地產(chǎn)有限公司。”
青墨顏十指交叉,眼底光華凌厲,“茹一州不是病死的。”
“你早就猜到了?”穆博倫問。
青墨顏沒有回答對方的這個問題。
他不是猜到了。而是在夜夏國,茹一州化身的茹源老頭子告訴的他。
只不過令他不解的是,老頭子只說了他是死於非命,卻不肯告訴他事情的原委。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保鏢低低的說話聲。
“茹小姐……少爺不方便見客。”
緊接著走廊上便響起關(guān)門的聲音。
穆博倫看了青墨顏一眼。
青墨顏只好起身出門,門外兩名保鏢臉上表情不安。
“什麼事?”穆博倫也跟出來。
“是茹小姐……”保鏢低聲道,“剛纔光著腳出來在少爺房門外偷聽……”
穆博倫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她怎麼可能那麼老實放你出來。”
青墨顏緊抿著嘴脣。
剛纔在他離開的時候,她明明睡了。
也就是說,她是裝睡。
“我先回去了。”青墨顏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門的時候,聽見裡屋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音。
“小囡?”青墨顏喚了聲。
裡屋的聲音消失了。
青墨顏進到裡屋,只見牀上空著,用手摸了摸。被子裡是冷的。
“小囡。”他又喚了聲。
他拉開衛(wèi)生間的門,只見馬桶的蓋子扣著,上面還支著把椅子,幾乎把上面的蓋子都壓碎了。
順勢往上看,只見棚頂?shù)耐L口開著個大洞……
青墨顏嘴角抽了抽。
“小囡,下來。”
通風口裡徐徐索索的探出半個腦袋來,蹭了滿頭的灰,一雙大眼睛在黑暗中眨巴著。
“下來!”青墨顏強壓心中怒氣。
“不下來。”通風中裡傳來弱弱的聲音。
青墨顏深吸一口氣,他告訴自己這不算什麼,他要習慣這些。
“你下來,裡面髒兮兮的,爬進去做什麼。”他柔聲相勸。
茹小囡猶豫著,腦袋伸出大半來,“我不下來,你會生氣。”
青墨顏攥緊了拳頭。但卻沒地發(fā)泄出心裡的火氣。
以他現(xiàn)在的力氣,就算打在瓷磚的牆面上,也會在上面弄鑽出一個大洞。
麻煩已經(jīng)夠多了,他不想再讓麻煩升級。
“你下來,我不生氣。”他必須保持和顏悅色,不然她真要是不肯下來,他就只能把棚頂打穿,拖她出來了。
可是那樣的話他們之間就不能再好好說話了。
“你真的不生氣?”茹小囡問。
“不生氣,你下來,我接著你。”
茹小囡猶豫了一會,磨磨蹭蹭的從通風口裡探出身子。
青墨顏伸出雙手,“你跳下來吧。我接得住。”
這一次,茹小囡毫不猶豫的跳了下來,帶著滿身的灰塵。
“髒死了。”青墨顏嫌棄道。
茹小囡也被嗆的直咳,“我也沒想到裡面那麼髒。”
青墨顏隨手在浴池裡放了熱水,佯裝著不在意的語氣,“你爬到那裡做什麼?”
“我想到穆博倫的房間去,聽聽你們都說了什麼。”
果然,開始的時候她是裝睡,騙了他。
“你想知道什麼明天直接問我就是了。大半夜光著腳跑來跑去,你不是還想在結(jié)婚那天穿好看的鞋子嗎?”
茹小囡被他放進浴池裡,可是仍然板著面孔一臉的嚴肅。“青墨顏,你騙人。”
青墨顏愣住了,“我怎麼騙人了?”
“我要是直接問你的話。你會告訴我嗎?”
青墨顏一時語噎。
沒錯,就算她直接問他,他也不會告訴她。
“小囡難道不相信我嗎?”青墨顏打開花灑。洗去她頭上的浮灰,“不管我做任何事,都不會傷害到你。”
“我知道啊,但是我想知道真相。”花灑裡的水順著她的額頭流下來,滑過她的臉頰,看上去就像她在哭似的。她擡頭望著他,“我想知道祖父是怎麼死的。”
對她來說,那是她唯一的親人。
青墨顏眼中凌厲的光華漸漸黯淡下來,最終化爲一片沉寂。
“就算知道又如何?”真相也許只會給她帶來再一次的傷害。
“沒關(guān)係,我不怕。”茹小囡仰望著他,純淨的目光就像破繭而出的蝴蝶。帶著燦爛的笑意,“因爲我知道還有你在我身邊,你很厲害。不會像祖父那樣死的不明不白。”
青墨顏看著她的眼睛,連手中花灑偏了方向都不知道。
沉默良久,他重重閉上眼睛。待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然恢復了往日的從容淡定。
“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便告訴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
“一切要聽我安排。”
“好。”
第二日早上,穆博倫在酒店裡的餐廳用早飯。
他只看到了青墨顏坐在位子上。一旁的位子空的。
“小囡呢?”穆博倫問。
“還在睡。”青墨顏隨很快把他的那份早餐吃光。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小囡出馬,你就全交代了?”穆博倫戲謔,“比大理寺的刑訊房還管用。”
青墨顏狠狠瞪了他一眼。
穆博倫嗤嗤的笑,連手裡的咖啡都險些潑出去。
“一會你帶份打包的早餐。”青墨顏冷冷道,“等小囡睡好我們就出發(fā)。”
“去哪?”
“茹一州接受最後委託的地方。”
蒼天啊,改稿子改到現(xiàn)在,晚了些,抱歉抱歉,下一更,加更拖後點,15點30分。
青龍陰陽師 第539章 怨氣充盈的中溪美景加更,物是人非795562兩巧克力~~
茹如輝愁眉苦臉的坐在沙發(fā)上。
“茹如輝,怎麼臉色這麼差,是不是被女孩子甩了?”金百合一副惹禍不怕亂子大的模樣。
茹如輝狠狠咬牙,“我來找我?guī)煾怠!?
“他可忙了,今天估計是不能見你了。”金百合休閒的端詳著自己的指甲,時不時修剪一番。
茹如輝目光暗了暗,“我?guī)煾挡辉趩幔俊?
“原本是在的,可是在十分鐘前他出去了。”
“他什麼時候回來?”茹如輝急問。
“這……可就不好說了。”金百合支著下頜,“他的法具被毀了。最近他正忙著訂購新的法具呢。”
茹如輝正想接話,忽地兜裡的響了起來。
他接了電話後臉色大變,起身倉惶出門去。就連招呼都沒跟金百合打一個。
“嘖嘖,現(xiàn)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懂禮貌了。”金百合嘆息著。
一直沉默的坐在對面桌後的唐神父擡起頭來,“我見他臉色不太好。是不是……”
“印堂發(fā)暗,怕是好日子到頭了。”金百合嗤笑。
“你不提點他一下嗎,好歹他是陳安傑的徒弟。”唐神父問。
“你不是也在裝好人嘛。”金百合翻了個白眼。
茹如輝拿著疾步出了門。來到無人處纔敢開口,“你再說一次,他們?nèi)ツ牧耍俊?
另一邊不知說了些什麼,茹如輝面如死灰。
“不能讓他們?nèi)ィ恍校銈円欢ㄒ獢r住他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不要讓他們進去!”
掛斷,茹如輝鬢角盡都被冷汗浸溼了。
茹小囡他們居然去了茹一州最後接受委託的地方,中溪美景小區(qū)。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查到……
茹如輝就像籠子裡的困獸,急的原地團團轉(zhuǎn)。
他不怕茹小囡會發(fā)現(xiàn)什麼,就算她覺察到異樣,他只要矢口否認,她也拿自己沒辦法。
可是青墨顏那個男人卻不一樣。
他打了個冷戰(zhàn)。
那個男人就像一片陰雲(yún),讓人看不清他的真實面目。
不能讓他們查到。不然他在洪先生身邊就真的待不下去了。
就在他煩躁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時,又響了起來。
“茹如輝,洪先生有事情吩咐。”電話另一端響起冰冷的男聲。
茹如輝原地站定,仔細聽著。
“洪先生讓您去中溪美景幫他取一樣東西……”
對方話間未落,茹如輝大吃一驚,“這種事情向來不都是由……那些人來辦的嗎?”
腿部的神經(jīng)一跳一跳,讓他覺得有些腿軟。
洪先生的事他並不是十分清楚,不過他清楚的是,有些事只要沾了手就有去無回。
以前他也見過洪先生派別人去取“東西”,可是在回來後,那些人卻一個個得了怪病,沒多久就會請了病假,然後一個個的從洪先生的身邊消失了。
電話裡的聲音冷酷而無情,“洪先生說了,他身邊不留無用之人。”
茹如輝倒吸一口冷氣。渾身的血都彷彿涼了。
“不……他們不會發(fā)現(xiàn)的,洪先生不能……”
“茹如輝,這是洪先生的命令。”對方毫不留情的打斷了他的話,“你只有三天時間,把東西取回來,洪先生說了,如果你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以後就沒有必要再留在他身邊了。”
電話掛斷了。
聽著裡面嘟嘟的聲音,茹如輝身子一晃,險些摔倒在地上。
金百合從窗戶裡望著這一幕,美目中光華流轉(zhuǎn)。
中溪美景小區(qū)。
穆氏家族的汽車停在小區(qū)外。
穆博倫眺望著山頂?shù)男^(qū),“風景不錯啊。”
“你發(fā)現(xiàn)了嗎。”身後傳來青墨顏幽幽的聲音。
“嗯。”穆博倫手搭涼棚向小區(qū)最高處的幾棟樓房望去。“這小區(qū)的格局有些奇怪,中央部分有些像某種法陣的中心。”
青墨顏目光掠過四周。
這裡是一處等待拆遷的小區(qū),有一半樓都已經(jīng)被推倒,剩下的幾棟樓仍在佇立著,看上去樓體半舊不新,隱約仍能看出小區(qū)的原貌。
穆博倫用手點指著,“這裡,那裡……還有那邊的幾棟樓,它們構(gòu)成了法陣的陣勢。不過我沒見過這樣的法陣。”
青墨顏轉(zhuǎn)頭看向茹小囡,“你能看到什麼嗎?”
茹小囡從下車後臉色就不太好,她輕輕點了點頭。“好多怨氣。”
青墨顏與穆博倫交換了一下視線,“能讓我們也看看嗎?”
茹小囡是天生陰陽眼,她能直接看到異象。而青墨顏和穆博倫只能憑藉感覺。
如果他們都能看到,接下來事情會簡單的多。
“好。”茹小囡點頭,雙手結(jié)出咒印。先後在青墨顏和穆博倫的眼睛上掠過。
就算心裡提前有了準備,穆博倫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驚呼出聲。
青墨顏因爲已經(jīng)有過幾次這種經(jīng)歷,所以顯得很淡定,他只是伸出手搭在茹小囡的肩上,拉她靠向自己身邊。
中溪美景小區(qū)上方的天空就像籠罩著一片陰雲(yún)。
充斥著黑色的怨氣。時不時呼嘯著與他們擦身而過。
怨氣穿過身體的時候,帶來一種莫名的寒意。
“小囡上次是自己來的嗎?”穆博倫問。
茹小囡縮著肩膀點了點頭。
爲了查清茹一州的死,她也是拼足了勁。
看著滿目詭異的景象,就連穆博倫都不禁暗暗心驚。
普通人別說是獨自進到這種環(huán)境裡,光是遠遠的看著就夠駭人心驚了,這簡直比恐怖片還要嚇人。
特別是大量的怨氣瀰漫。身體在這種環(huán)境裡待的久了,就會承受不住。
普通人會因此而生病,就算是陰陽師。如果不能利用咒式與之抗衡,早晚也會跟普通人一樣,身體被怨氣所侵蝕。
茹小囡從隨身的包裡摸出符契來。她要用利咒式保護他們?nèi)齻€。
一大團怨氣向他們涌過來,茹小囡下意識的閉上眼。
然而被怨氣穿過身體的寒意並沒有蔓延開來。
“咦?”她睜開眼睛,當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時。驚訝的張大了嘴。
濃重的怨氣環(huán)繞在青墨顏的身邊,然而卻像是畏懼著什麼似的,不敢靠前。
“它們……怕你?”茹小囡半天才吐出驚呼。
“走吧。”青墨顏摟緊她的身體。
“喂。你們就不管我了!”穆博倫叫道。
隨著他們的推進,怨氣如同海浪般退卻。
想起上次獨自到這裡來的可怕景象,茹小囡緊緊抓住青墨顏的胳膊,心裡卻稍稍鬆了口氣。
青墨顏,果然是守護著她的青龍星君呢。
晚上要是再夠加更陌上再補哈~~沒有加更的話就到這裡,明天仍是老時間9點15.
青龍陰陽師 第540章 他被蠱王紮了一下加更,只怪愛涼薄,兩巧克力~~
茹如輝趕到中溪美景的時候天色已晚。
他提前做了準備,衣服的內(nèi)裡貼滿了抵禦怨氣的符契,他氣喘吁吁的進了中溪美景。
從門外經(jīng)過時,他並沒有看到任何的車輛,他急急穿過小區(qū)空曠的街道,去了小區(qū)中央的大樓內(nèi)。
在重重黑暗的怨氣包裹下,這棟大樓的內(nèi)部卻被強有力的法陣保護著,沒有受到怨氣的侵害。
直到走進樓內(nèi),茹如輝才長舒一口氣。
他來到一扇門前。敲了敲門。
門打開了,裡面黑著燈,昏暗的光線裡站著一高一矮兩個男人。
“真想不到這次洪先生會派你來。”高個的男人開口道。
“是他太沒用了。都讓人家追查到這裡來了,洪先生可不是寬宏大量的人。”
茹如輝咬了咬牙,走進門去。“他們來過嗎?”
“白天的時候來過。”
“你們沒有阻攔他們?”
“沒有。”
茹如輝急了,“我不是讓你們攔住他們嗎,不管用任何方法!”
高個男子嗤笑了聲。“你以爲你是誰啊,來命令我們?”
茹如輝眥目欲裂,“不管怎麼說當初這事你們也有摻合,出了事你們也別想洗脫乾淨!”
“我們怕什麼?”兩個男人哈哈大笑,“這裡本來就是要命的差事,我們出了事洪先生就要再找人來替換我們,你以爲什麼人都能在這裡活下來嗎?”
茹如輝氣的渾身顫抖。
窗外是深諳的夜色,在怨氣籠罩下,這裡的夜色顯得格外濃重。
一隻黑色的蠍子藉著怨氣的黑暗潛伏在窗戶外面,在它的長長的蠍尾上繫著一張符契,隱隱散發(fā)著淡淡光華。
符契散發(fā)的氣息掩蓋了蠍子的氣息,屋裡的三個人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
“你先別管那些人了,反正茹一州已經(jīng)死了,連個魂魄都沒有留下,他們就是用召魂術(shù)都召不回來他的魂兒。你怕什麼。”矮個男子從抽屜裡拿出一隻雕刻著咒式花紋的木盒來,“這是洪先生要的東西,你帶回去吧。”
茹如輝打開木盒看了看,盒子裡放著一隻透明的玻璃瓶,裡面裝著黑色液體。
“成色不錯吧,雖然是強行催熟的,費了我們不少力氣,餵它們吃了十二個陰陽師才勉強弄到這麼一瓶凝聚的怨靈。”
茹如輝拿著那瓶子,心裡一陣陣的噁心。
“下次有機會帶你到下面的洞裡去看一看,你就知道了,那裡有多臭。”高個男子挖苦道,“妖物爆裂而死時噴出來的液體真是超級噁心,很難收集到一起,下次你再來時我?guī)闳タ纯础!?
茹如輝變了臉色。
還要有下一次?不,他不想!
這鬼地方。他再也不想來了。
茹如輝懷裡抱著木盒,匆匆離開大樓的時候腳下似乎被什麼絆了一下。
他低頭查看的時候,腳背上傳來一下刺痛。
好像有一個黑影從他的腳邊一閃而過。
茹如輝來不及細看,加快腳步離開中溪美景。
他的車子就停在小區(qū)外面,因爲這一片全都被規(guī)劃爲將要拆遷的範圍,所以晚上的時候這邊連路燈都沒有。
茹如輝啓動汽車,駛離中溪美景。
不遠處,黑暗衚衕內(nèi)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
青墨顏等人坐在車裡,沉默的就像要融入這夜色。
青墨顏收回蠱王,並從蠱王的尾上取下繫著的符契。
茹小囡接過符契,以指尖在上面憑空劃出咒式。
符契在空中發(fā)出微光,投射出茹如輝與屋裡另外兩個男人的身影。包括他們的對話,雖然聽的不十分真切,但是足以讓人明白個大概。
當咒式的微光消失,車裡重新被黑暗吞沒了。
茹小囡攤開兩手,碎成兩半符契靜靜的躺在她的手中。
祖父曾告誡過她,陰陽術(shù)是爲救人而存在的。
她一直都不明白,爲什麼茹如輝那麼恨祖父,她原以爲這一切都是源於祖父把他趕下山,令他失去了進入天蕩兮月的夢想。
可是現(xiàn)在。她突然覺得以前的自己是那麼的天真。
原來茹如輝擁有的從來就不是夢想,而是貪婪。
青墨顏慢慢伸出手來,想把她掌心碎裂的符契拿走。
茹小囡卻突然合攏掌心。緊緊的攥住了拳頭,她攥的太緊,以至於指甲全都扣進了掌心的皮肉裡。
但是她卻對此毫無覺察。就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仍在不斷用力用力。
青墨顏強行逼迫她將手掌張開,把被她攥成一團的符契抽出來。丟出車窗外。
“我們回去吧?”青墨顏低聲問,像是在徵求她的意見。
茹小囡安靜的點了點頭。
青墨顏看向穆博倫,“送我們回小鎮(zhèn)。”
穆博倫擔憂的看了茹小囡一眼,啓動了車子。
一路上,茹小囡始終保持著安靜,可是這種安靜卻讓人覺得不安。
穆博倫頻頻從後鏡視裡看過來。
如果她大哭一場。或是鬧著要給茹一州報仇,也許還不會令人產(chǎn)生這種不安。
她安靜的就像失了魂魄的洋娃娃。
“茹如輝離開的時候,被蠱王的尾針刺了一下。”青墨顏緩緩開口,幽暗的車內(nèi),他的聲音帶著讓人安心的沉穩(wěn)。
茹小囡機械的擡起頭,望向他。
“紮了他……一下?”
“被蠱王的尾針扎到。估計無藥可解了。”青墨顏抓住她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雖然我想你可能更希望能自己來處理這一切,不過你祖父如果還在的話。我想他一定不希望你因此而髒了手。”
茹小囡的嘴脣哆嗦了一下。
真的是茹如輝做的,是他殺了祖父。
“太便宜他了。”她喃喃的,紅了眼眶。
就是讓他死上一萬次。都不能解她心頭之恨。
“我知道,交給我來做吧。”青墨顏脣角勾起一抹弧度,“不止是茹如輝。所有的敵人,都交由我來清除好了。”
她呆呆的看著他的脣角。
她清楚的記得他的身世,在夜夏國的時候。這樣的笑容對於他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奢侈。
他揹負的恨意比她還要多,但是他最終還是順利的掙脫出來。
現(xiàn)在他的微笑,眉眼溫軟,笑容乾淨。
茹小囡突然覺得自己沒了力氣。
“一定要給祖父報仇。”她無力的靠在了他的懷裡,任由他握著她的手,堅定地凝視著某處。
多謝寶寶戀楓情結(jié)的花花~~只怪愛涼薄親的巧克力。
今天更新到這裡,明天9點15再見。